为了单独见她而做出把普通人牵扯进来的事情,信息对面的罪魁祸首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善类——
虽然看上去阵仗这么大,相比于之前的几次事件,应该也只是一个小麻烦的程度。
虽然单打独斗的成功记录并不少,和公司通过电话确认了情况的谢公萱最终还是定下了比较保守的方案——在报警的基础上先行过去拖住那边,顺便看一下情况。
这样想着的谢公萱按下了空格,刚刚还震动着发出声音的音响和整个房间一起陷入了宁静。
……
走下出租车的时候,她给司机递过了一张卡片。虽然那个年轻的司机只是惊愕地看了她一眼,谢公萱还是后退着,关闭了车门。
有人被挟持下来当人质来威胁她的事情,这并不是第一次。换一种说法的话,发生过很多很多次。但几乎每一次,她都可以通过神经链接的方法找到目的地,然后配合召唤或者转移的技能直接将人带回来,之后再报告警方。
而这一次……
她对着面前的巨大而荒凉的旧基地,稍微有些出神。
对方有着与信号相关的异能者,是最可能的猜测。无论是用怎样的异能,她都无法穿透着看起来已经布满斑驳锈迹的墙面,深入到基地的内部。对方所给的一个小时也完全说不上充裕。
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报警的方法有很多,给出租车司机写下卡片只是其中一种……但目前最迫切的事情,大概就是去那个所谓的旧基地看看了吧。
已经进入了所谓的监控范围的谢公萱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灰尘的气息。到处都是只要一用力呼吸,就会堵塞气管的浓浓的灰尘。这个所谓的军事基地,大概从上一次历史书上才会写下的战争结束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吧——虽然掩映在重重的树影中,却依旧带着斑驳和即将脱落崩塌的错觉。
从外部看,地面至少有两层,地下未知。为了安全设计,除了最前方那个高大的门以外,几乎看不到可以进入的小门小窗,如果有,现在也全部被钉死吧。
在多种方式围着建筑外部探索一番,甚至将手都弄了一层灰的谢公萱终于不得不承认,除了这个大门,没有别的和外界联通的渠道了。
那个此时此刻正在不知名的地方暗中观察着她的敌人,是想让她这么沉默无声的死在里面吗?
啊,好气。直接召唤一个导|弹炸开一个门的方式管不管用啊。
凭对方这种惨无人道的样子,怎么想一进正门迎接自己的都是一排升起的机/关/枪啊。
她对着墙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意将耳边的头发甩到身后,一副马上就要炸平这里的气势。
也正是这个时候,她听见了温和如泉的属于少年的好听的声音——
“这里的墙虽然看起来受损严重,但都是使用防弹材料制作的。如果轰炸的话,只能起到惊吓敌人的效果吧。”
转过头的瞬间,看到的人无比眼熟。
“我倒是挺想把他们都吓死的——你怎么也在这?莫非是你干的?”
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瞬间,谢公萱要素警觉——这个矛盾的俄罗斯人怎么也在这里。
之所以说他是一个矛盾的俄罗斯人……大概是因为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陀思都那样完美的携带着一身的矛盾的气质——高贵和卑贱,温柔和偏执,冷静和疯狂,那些本来不该同时出现的词语都在他的身上奇妙地共存着——
而那个好看的少年只是微微歪头,保持着很小幅度的微笑,没有什么重量的语气似乎在诉说他的温柔无害:“只是因为有一个贪玩的同事跑到了这里。”
“所以你和这里面不知道想干什么的家伙没有任何关系?”
谢公萱并没有相信他,甚至还退后了几步,布满沙尘的地面发出了有些尖锐的摩擦声。
“如果是我的话,不会选择绑架威胁这样的方法的。”陀思那样平和地看着她,似乎挺真诚地解释,“毕竟我一直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她愣了愣,没想到对方说话的方式这么直接:“什么合作,之前你做出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制造混乱吧——而且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原因?”
“看来留下了糟糕的印象啊。有更好的时机的话,再告诉你我所希望的合作内容吧——”
他微抬眼眸,那带有冲击力的,不容忽视的紫红色的瞳孔沉淀的却是望不到尽头的平静和灰暗。
“一个人风尘仆仆的前来,应该是有时限和要求的威胁。对于你这样没有什么罪恶和追求之物的人而言,唯一可以促使的因素,大概就是人了吧。”
谢公萱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将对话进行下去。
“……挺好的,你猜的真准。那你要不也猜猜里面是什么情况?”
陀思偏过头,看向了那一道门:“二十五到三十五个人不等。一半在地下——”
“另一半呢?”
“死了。”
“……”谢公萱突然愣住了,“总不可能是店里的两个小妹妹干的,所以你的同事这么凶残吗?”
“既然如此,和我合作吧。毕竟拥有相同的目的。”
“……跟你合作怎么想都很容易被坑吧!”谢公萱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拒绝的,又在短暂地安静后想通了什么,“除非你按照我的安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