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什么的谢公萱静默了,好像昨天……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简单回忆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的记仇程度,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非常自然的转移话题。
“……其实咱们偶尔也可以不用这么在乎细节的啊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昨天的聚会上了——哎呀超级重要的怎么会这样呢。”
装作没有察觉她意图的太宰顺势接着:“没猜错的话,是一本书吧?”
“是的,虽然最后还是选择了送房子这种简单直接的方法之后我已经把《礼物大全》送进了可回收垃圾箱,但是没有带回来的那本《养猫大全》我还没有研究透彻啊!”
说着,谢公萱自己都觉得痛彻心扉。
“你打算养猫吗?难以置信呢。”太宰治用轻轻上挑的尾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不信任,“你的日常生活也就一日三餐都不会错过这一点算得上良好习惯了吧?”
“……你刚刚是不是无形地嘲讽了我?”
刚反问完的谢公萱就开始后悔,这能叫无形嘲讽吗,这都有形到丢到她的脸上了。
“怎么会,合理怀疑而已。”他说着,眉眼间都是温和的愉悦,“毕竟定期喂食清理一只猫,定期检查,在意许多细节,甚至还要关心它的心理状况……玩偶脏了都丢进洗衣机的你恐怕很快就会觉得麻烦吧。”
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个画面的谢公萱顿了顿:“……虽然你的话超级像电视剧里的家长,但我突然觉得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觉得正确的话就不要找了~”最后太宰下了总结,“反正那本书已经在昨天的混乱中因为和烤全羊相撞所以不能再用了。”
一脸疑惑的谢公萱:“等等,这才是你阻止我的真实原因吧?!”
虽然好像被识破了,但太宰完全没有忏悔的意思,依旧心情不错地提建议:“唔,你店里不是有一只白猫吗?如果想雇人养猫的话还不如直接去逗那一只——”
但是他的设想被谢公萱终止了。
“啊,我找到了一个更方便的方法——”她突然有些开心地一翻身,坐在了床边,“吾辈是猫。名字嘛,还没有。”
在念完夏目漱石的《我是猫》之后,她成功地将自己变成了一只通体纯黑的猫,将平整的被子压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似乎觉得这个状态实在不错,公萱喵甚至伸展了一下爪子,全身毛茸茸而温暖的感觉仿佛在催促她在被子里翻滚。
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因为疑惑的太宰颇为无奈地问着:“哎?做人的话不好吗?”
公萱喵将收起指甲的爪子往被子上拍了拍,是几乎听不出来的布料声:“虽然是这个样子,但我还有一颗人的心嘛——某个家伙看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
就在她还没有暗示完“今天的太宰也很狗”的时候,对方突然慢慢凑近,依然记得“人间失格可以被布料传播”的悲伤故事的公萱喵在他把手放在被单的前一秒往旁边的架子上凌空一跃。
虽然姿势很帅,但是突然变低的视角和并不灵敏的躯壳使她光荣而惨烈地对准架子撞了上去,然后悲凉地降落了大概九十厘米的高度,与地面共同演奏出了名叫“以头抢地”的悲剧乐章。
这是什么惨烈的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吧?
甚至连别人的坏话都没有说完就摔了啊!
“哎,真是糟糕的跳跃技术啊——需要我抱你起来吗?”旁边的罪魁祸首太宰蹲下身,却没有直接动手碰她。
“不用不用,这点程度,完全莫得问题~”她甩了甩自己的猫脑阔,觉得还行。
为了让自己成为能说人话能用异能的猫,她选择了夏目漱石的异能,所以要是被太宰碰到了,那就是大变活人的奇妙场面了。
“啊,真可惜,需要带你出门吗?”太宰顿了顿,手指虚晃了一圈,神情是不难看出的遗憾。
“走走走,我要去蹭福泽先生的小鱼干!”她激动挥爪。
……
“终于来了啊你这个不守时的绷带狂魔,今天的委托都堆积好多了!”
一进门就听到的是国木田独步的声音,他行色匆匆地朝着门口走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现在就出发——等等,这只猫是哪里来的?”他疑惑地看向了太宰身后的纯黑公萱喵。
至于为什么是纯黑,大概是为了和楼下那只纯白形成鲜明冲突色。
“你可以理解成我从家里带来的——”太宰似乎有些苦恼地组织着语言,“啊,看样子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是什么委托?”
“抓小偷。”国木田将记事本打开,将其中的一页摊在一个太宰最能识别的位置,“最近就是这样,一堆鸡毛蒜皮的任务——好了,再耽搁就要来不及了。”
他推了推眼镜,就这么迈出了门,旁边是显然一下子干劲全无的太宰治。
在太宰治最后将公萱喵放进门后留下一句“没办法啊,先离开了。”这样的话之后,她顺利地开始寻找社长和他的小鱼干。
具体寻找方法是到他的办公室旁边学猫叫。
而这一招的效果,可以用立竿见影来形容。
她还没有多叫几声,这扇门就开了,神情严肃,和服整齐得体的福泽谕吉手里是一盘放好的小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