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愁眉苦展,武道友他们就在距离挺近的太玄秘境,他知道是个陷阱,去不去都是个令人痛苦的选择。
他思索了一会便开门出去。
浮云城认识他的人不多,以防万一,苗从殊还是戴了易容面具到城里的勾栏瓦肆处。瓦肆深处有一雅阁,武要离曾与他说过雅阁是合欢宗在外分址之一。
苗从殊在门外,令芥子里的木偶进雅阁帮忙带消息。
过了一会,听见雅阁里传来脚步忙音,苗从殊便转身走了。
收到消息的合欢宗女长老出来没找到人,遗憾回去,发现那传话的木偶竟也散成碎块、灵气全无。
旁边的合欢宗女弟子说道:“突然就碎了。”
女长老摆手:“看来是不愿与我等有牵扯。如此倒也安全,可惜未能当面见苗道友。”她遗憾的叹气。
合欢宗女弟子也表示遗憾,相较于旁人对昆仑神主的崇敬,她们更想结识苗从殊。
可惜仰慕已久,终究缘悭一面。
女长老收拾心情说道:“通知宗主,少宗主和宗主夫人的消息已经找到。”
“是。”
..
苗从殊在浮云城遇到禅宗,干脆匿名把乃刹被抓的消息通知他们。
他们欣然接受并感谢,随后匆匆出城。
苗从殊行走在人群里,耳边听着路旁小茶棚里聚集一群修士在讨论:“如今蓬莱宗势力遍布修真界,许多大宗门都被控制住,所有反对声浪被一一清除。”
一名修士冷笑:“蓬莱宗有本事把我杀了!把不喜他的、反对他的,厌恶蓬莱宗的修士全都杀了!”
“嘘!小声点,别说了。你们可知东荒和朱厌城两地,曾有修士于路边说一句蓬莱宗的不是,便被当场格杀?”
“岂有此理!”两名修士拍桌怒斥:“这般党同伐异、暴虐无道,与邪教魔修有何两样?!”
话音刚落,两名修士被光束穿心而过,当场死亡。
其余人惊骇,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白袍人,正是蓬莱宗门人。
“妄议诽谤蓬莱宗和榣山居士者,杀无赦!”
修士们齐刷刷变了脸色,有些不敢再说话,转身匆匆逃离。
剩下几个脾气刚强、宁折不弯,留在原地拿话反驳回去:“你们蓬莱宗干得出分朋树党、诛锄异己的不义之举,还妄想割人口舌、堵人评判?说你们是魔修倒还侮辱魔修,至少魔修坏事做得坦荡,不像你们当婊子还立牌坊——!”
说话的修士倒地,喉咙被割开一半,鲜血流出来。
本来心存侥幸、觉得罚不责众的围观群众见状,立即关窗闭门,再不敢观看和议论蓬莱宗行事。
热闹的长街眨眼便一派冷寂萧索,阗寂无声。
骂过或发表不赞同蓬莱宗行事偏激的修士都被抓过来,困住手脚、行动受缚,再令他们跪于烈日之下,颈上悬钢刀。
为首的白袍人残酷下令:“一律斩首示众!”
眼见一众无辜修士就要被杀,苗从殊顾不得其他,当即出手救下这群人,反将白袍人杀退一半。
那群修士松开束缚,帮忙杀白袍人,同时感谢苗从殊:“多谢道友救命之恩。”
苗从殊:“你们即刻出城,蓬莱宗门人不会善罢甘休。”
修士们互望一眼,再度抱拳感谢,随后化为光影,朝城门而去。
为首的白袍人恼恨,指着苗从殊说道:“活抓他,祭旗!”
苗从殊在心里算算时间,发现他可以在蓬莱宗支援到来前,先杀掉在场所有白袍人。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出手,轻松收割白袍人的性命。
为首的白袍人:“大乘期?你是何人?!”
苗从殊:“你祖宗。”曾经差点成为薛听潮的道侣,怎么着也能混个祖宗的辈分来当。
为首的白袍人虽愤恨但深知留在原地会被宰杀,于是挥手令下属挡住苗从殊,自己则运用灵器辅助逃跑。
跑出挺远一段距离,确定安全的白袍人松了口气,随即拿出传讯符,正要通知昆仑宫再派大能出手灭杀刚才那人。
他要将那人的神魂祭入招魂幡,生熬成魂尸,日夜受人役使,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传讯符注入灵气,刚连通昆仑宫,白袍人激动的表情定格:“——咳!”一个字也未来得及开口便咯血,喉咙直接被割断,神魂意图逃回昆仑宫报信,也被苗从殊绞杀。
苗从殊跳下白袍人的飞行灵器,掐了个除尘决,清理身上沾到的血迹,快步回酒楼。
关上门,转身就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郁浮黎,苗从殊吓了一跳:“怎么没声?”
郁浮黎:“血腥味太重。”
苗从殊嗅闻自己的衣衫和胳膊:“有吗?我清理干净了,应该没有味道才对。”
郁浮黎握住他的肩膀向前迈一步,跨过空间,当即就到了昆仑山顶小木屋后面的露天温泉池。
池水温热,冒着水汽。
“进去洗洗。”
“好的。”
苗从殊听话的进温泉池里泡澡,下一刻陡然回头:“不是、你怎么能回来?昆仑不是被薛听潮占了吗?怎么那么随便就回来?”
亏他做好艰难的心理准备,摆了一堆防护灵器、神器等,尽量让自己不成为郁浮黎的拖累,以为要辛苦大战、九死一生才能拿回可能被肆虐得不行的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