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老郁是个成年人,我猜他应该知道后果。”他摆手:“别劝了大师,我是他创业背后的男人。你看我没帮忙洗手作羹汤就知道有多懒,居然还期待我说服他放弃。”
乃刹高僧想想觉得苗从殊说得特别有道理,于是没再劝说,但还是把金刚经送给他。
苗从殊:“我不出家。”
乃刹高僧:“佛祖在身边,西方极乐天。记得放心口,然后虔诚的供养,你会明白什么叫快乐上天。”
苗从殊:“……”没看出来这秃驴的小嘴叭叭,除了念经还能随口押韵。
金刚经总共五千多字,写在小册子里不算厚,薄薄一本放心口就像是贴了一张纸,没什么感觉。接着乃刹高僧视角一换,播放他身处外界的进展,邀请苗从殊一起看现场。
苗从殊凑过去,但见人群跟锅里煮的饺子一般挨在一块儿,视线拉近,无数油绿色带毒的丝线圈出大片空地。空地里就郁浮黎和鹿桑荼他们在对峙,此时太玄宗的护山大阵已经开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有一名大乘期高手守住位置。
虽说是六个人的大乱斗,但郁浮黎愣是凭一己之力拉足仇恨。而且只拉其他五个人的仇恨他还嫌不够,飞身来到护山大阵的顶端,抬起手掌,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白如羊脂玉的手臂。
手臂覆盖一层精壮的肌肉,五指张开,手背青筋暴起,看上去强健有力,但在护山大阵的衬托下却显得格外渺小。
守护山大阵的一名大乘期长老见状,冷哼一声:“狂妄!护山大阵乃太玄宗已飞升的祖师爷亲自布下,期间经过改良已成诛神大阵。你敢强行破阵,不怕引来天道杀伐?”声如洪钟,传遍整个清幽峰的山头。
袖中乾坤的苗从殊闻言心想,护山大阵那么厉害?怎么瀛方斛说进就进?
乃刹高僧:“那只是护山阵法。真正的护山大阵是无上杀伐的阵法,以剑为阵眼,是天道第一杀阵。”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昆仑神主选择以太玄宗为挑事地点。”
鹿桑荼修为最高,似有所感:“不对,他手里那把刀不是灵力凝聚,而是……神力!”
瀛方斛几个跳跃蹬向上面,停在某个位置不能再往上,护山大阵的杀伐之意会主动攻击靠近的物体。他闻听鹿桑荼所言,低头说:“修真界早就没有神了。名不副实。”
“还有一个,”薛听潮:“昆仑神主。”
其余几人登时蹙起眉头,看向护山大阵之下的郁浮黎,心中都浮起不祥的危机感。他们不知郁浮黎的目的,可如果他真的是昆仑神主,那么眼下一系列行为绝不仅仅是杀掉他们这些苗从殊的前任。
徐负雪入修真界不到两年,却对昆仑神主的名声如雷贯耳。
只是苗从殊怎么会和昆仑神主在一起?!
郁浮黎嘲讽一笑,五指成爪狠狠撕开护山大阵,原本肉眼不可见的光膜登时显出形状,像胰子溶进水中再探手拨起一大片透明的光膜。
整个护山大阵像破了洞的囊向外放气,进而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天空雷云迅速聚拢,因为太过厚重而几乎盖住了山头。云层中雷电交加,白紫色的闪电如蛇般穿梭,伺机寻找破绽咬郁浮黎一口。四个方位的大乘期长老怒极,化身为剑,坐镇阵眼,启动天道第一杀阵。
天道借杀阵钻空子,以无上杀伐之气配合雷劫,困住郁浮黎以及清幽峰数百上千名修士。
底下修士惶惶不安,他们窃窃私语:“我感觉精神不济、浑身无力。”、“你撸多了?”、“好像不是,我症状也一样,但你知道我喜欢的对象他修无情道。”
……
“我灵力在流失!”、“灵器里储存的灵力也流失了!!”、“别看戏了,快跑!!”
修士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扭头就跑,但他们身体里的灵力和灵器里储存的灵力都在流失,无法支撑飞行更不能使用传送阵。
十来个修为较低的修士直接灵力干涸坠落,好在同门帮忙捞了起来。
其他修士立即放弃飞行改为走路,远离护山大阵杀伐之意和雷劫最恐怖的地方。几个魔修嫌跑得慢,依旧驾驭灵器飞行,飞得太高,靠近护山大阵,直接被凌迟成肉片。
肉片掉下来,还沾着新鲜的血。
底下跑路的女修看见掉在脚边的耳朵,差点就吐了。
天道杀阵毫无怜悯之心,为诛杀郁浮黎,根本不在乎那些蝼蚁般的修士。它疯狂抽取清幽峰附近的灵力,能用的全都用了,包括太玄山脉刚融合的秘境。
秘境里饱满的灵气成为天道此刻最大的倚仗,它不怕现在破开禁制的郁浮黎,胆肥得敢于正面怒怼。
天道对于修真界而言就如仙界律令,它毫不掩饰杀意,便等于一个信号,支使整个修真界与郁浮黎为敌。
天道、雷劫、杀阵以及阵中上百大能,全部站在郁浮黎的敌对面。
郁浮黎现在就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反正一场大战下来估计不死也残。
袖中乾坤里的乃刹高僧说:“我从未见过哪个人如此热衷于招仇恨。”更没见过在明知不利于自己的局势上,随手就把全世界怼到对立面。
强是真的强。
苗从殊:“……”不然怎么能说是神经病?
**
郁浮黎撕开护山大阵后,便拿出他在秘境得到的命盘碎片,连苗从殊都不知他何时竟集齐命盘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