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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从殊的识海是个广褒的小天地,天空云朵堆叠如山峦,就像棉花似的蓬松绵软。他试着躺在云朵里滚来滚去,质感绵软还充满弹性,风不大,轻轻吹过来,简直舒服得骨头都酥了。
    云朵之下是一座山,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植被和各色野花铺满石子路。穿过林中沁凉的小溪,沿山路到达山顶可见一面蔚蓝如镜的湖泊。
    湖泊之后是个小木屋。
    不必进去,苗从殊就知道木屋虽小但五脏俱全,因为这里就是昆仑。
    苗从殊惊讶于他的识海竟是昆仑的模样,不过很快便想通,因为昆仑是他待过最舒服、见过最漂亮的地方,所以识海不自觉构建成昆仑也很正常。
    突然,他感觉一股大力把他扯了出去,猛一回神,眼前画面已经变成湖中岛。
    郁浮黎:“进识海的时候记得留意外界,否则一个孩童都可以轻易杀死你。”
    “我知道,我明白。”苗从殊蹭了蹭郁浮黎,说:“那不是因为你在么?你在我就放心,有什么好怕的。”
    “好听话一箩筐,哪学来的?”郁浮黎本是闲散的姿态,一想起小世界里几个碍眼的东西就突然变脸色,抬起苗从殊的下巴仔细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喜欢他们?”
    苗从殊:“谁?”他很快反应过来,郁浮黎指的是薛听潮他们。不是、这事还没过呢?“没有!不喜欢!”
    郁浮黎:“以前喜欢过?”他逼近:“苗苗,说实话。”
    压迫感有点重。苗从殊:“没有喜欢。”
    就他自己而言,好感还没来得及培养成喜欢,这感情就黄了。至于其他人的感情有没有被培养起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有好感的时候他愿意全心全意,没到喜欢的阶段这感情就夭折,那也是他们的错。回不回头爱不爱都是他们的表演,反正他给的机会就一个。
    苗从殊表示他就是那么洒脱。
    洒脱的苗从殊在面对现任的眼睛时,突然感到心虚。
    郁浮黎捧着苗从殊的脸,咬住他的鼻子,然后吃他嘴巴。
    这‘吃’的动作比吮吻还黏糊,嘴巴里外是真被扫荡干净,又麻又痛但也舒爽,一如郁浮黎日苗从殊时的许多癖好。其中一项便是咬,力道轻重控制得当,事后总会留下大把痕迹。
    郁浮黎还不让他擦药膏去掉痕迹,有时候日完的第二天,兴致来时就扒下他宽松的外袍看上身的痕迹。若是浅了,还要再加深点。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癖好,而作为回报,苗从殊通常会用指甲在郁浮黎宽厚的后背狠划。
    郁浮黎笑起来,没说信不信,态度捉摸不透。
    他不追究,苗从殊反而不得劲:“你不生气?”上回明明只招惹瀛方斛就被日得腰酸背痛,这回惹了三个,他竟然没有追问还带他双修,莫不是刺激过大、走火入魔?
    郁浮黎摸着苗从殊脸颊说:“养你到渡劫期再说。”
    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一下就让苗从殊联想到猪也是这么被养死的。
    郁浮黎:“我都记下来,一个蓬莱、一个剑修,还有一个……废物。”他最厌恶那个差点娶了苗从殊的‘伪天道’。
    “没有双修,把你芥子里收藏的春宫秘戏图全尝试一遍。”他冷笑:“四个月。”
    苗从殊头皮发麻,不敢置信:“不是才三个吗?为什么多了一个月?!”
    郁浮黎:“因为你说我不行,我不能让你觉得我不行。多一个月,就是让你知道我很行。”
    苗从殊心里在问候郁浮黎的祖宗,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讲礼貌、多问候是品德优良的表现。
    他望着郁浮黎,抿唇吞下‘日你祖宗’四个字。
    “你骂我?”
    “没有呢。”
    郁浮黎笑得胸膛都在颤抖,他拍拍苗从殊的腰,告诉他:“你修为太低,需做好准备,接下来的修真界会爆发大量灵气。”
    苗从殊懒懒回应:“不是好事吗?”灯栖枝也说过类似的话。
    郁浮黎:“听过回光返照吗?所谓灵气复苏只是对此界一众修士的筛选,弱者会被筛下去。”接着,他哼笑一声,露出一丝戾气和厌恶:“否则蓬莱那群蠢货会离开那座破岛?”
    苗从殊:现任看上去很讨厌蓬莱,但小世界里倒是没对薛听潮动手。
    郁浮黎:“谁说我没动手?”
    苗从殊一惊,发现自己不自觉把心里话问出来。听到回应便更加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他没看见。
    郁浮黎漫不经心的审度苗从殊的表情,心想他那么惊讶是担忧薛听潮还是嫌自己戾气重?小世界里看见他杀人却说不怕是真心的吗?其实心里……很害怕?
    苗从殊担忧:“你痕迹都抹干净了吗?别留下线索。薛听潮在蓬莱仙宗的威望极高,动他等于得罪整个蓬莱。”虽说现任是神主,可对方要是搞车轮战那就玩球了。
    “……”郁浮黎的阴鸷被吹散,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复杂。他觉得自己就算屠了蓬莱满门,苗从殊也会想办法帮他毁尸灭迹。“蓬莱不敢找我麻烦。”
    苗从殊和他对视片刻,点点头,抱着郁浮黎的脖子‘吧唧’一口:“信你。”
    他翻个身,侧躺在郁浮黎怀里,顺势往树下看,树干一侧是岛、另外一侧则是湖泊。琥珀和金黄两种色差的湖泊美如神境,不过苗从殊觉得没有昆仑镜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