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一会儿,他们在一起的这个事儿,通知我了吗老猫心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处对象耍朋友这种事,的确就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就算是告知了吧,虽说结婚倒是通常会大张旗鼓地操办一下,但是还真没听说过谈个恋爱也要摆酒请客大肆宣扬的道理。
老猫这么想了想,也就接受了。
车子一路前行,转眼间,又到了晚上投宿的酒店。
因为来的时候就已经预留好了房间,所以他们居住的格局不变,即使多了一只布偶猫,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猫的格局却有点儿改变了。
原来的时候,老猫是被放在荀应的房间里的,这会儿,他却和布偶猫一起被放在了王摩的房间里。
而王摩则不在王摩的房间里,所以挂名儿是王摩的房间里,事实上只有两只猫。
老猫在房间里乱窜,跑了一会儿松快了一下身上之后,他就思考起了王摩和荀应的关系。
今天晚上小老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老猫肆无忌惮地八卦着,这样想到,完全忘了自己在被王摩和荀应用八卦的眼神看着的时候那种发出了鸡叫的状态。
另一边厢,王摩暂时待在了荀应的房间里,没有离开。
他们坐在一起看电视,离得很近。
在王摩的印象之中,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在双方都是清醒的情况下这么长时间的离得这么近过。
不过他们暂时还是维持着一种很纯情的现状。
就是连手都没有牵过。
作为一个年轻男孩儿,王摩在这方面毫无疑问是具有积极的探索性的。
但是问题是,他不知道荀应在这方面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毕竟他周围的婚恋观发生过无数次的转变了,如果从猴儿那个时代开始算起的话,他也许曾经还经历过那种令自己的后颈产生一阵幻痛的年代。
如果他在这方面比较保守的话,自己太着急了,是不是不太好呢
王摩既有青年男子的好奇,又有青年男子的骄矜,于是就暂时按兵不动,先端着再说,颇有点儿第一次相亲的风度翩翩。
他能沉得住气,那么荀应就更能沉得住气了,毕竟都沉了几百上千年了,早就沉到海沟里去了,这会儿也不可能马上就浮出来。
于是王摩沉了一会儿,就意识到,跟对方比谁能端着,是一种不太容易取胜的做法。
就在王摩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荀应倒是率先开了腔道:“要吃糖炒栗子吗”
“要!”王摩健气十足地回答道,然后就觉得哪里不对。
“要。”他又压低了声音,颇为低音炮地找补了一句道。
荀应笑了笑。
“在休息区买的,那时候你刚刚吃完了麻辣烫,说吃饱了,我就没有马上拿出来。”荀应说完,从随身的旅行背包里拿出了一包糖炒栗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剥了起来。
王摩看着他剥栗子,并没有动。
若是在以前,王摩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他属于那种眼睛里有活儿,看到熟人在做事,就会自然而然地上前搭把手儿的好青年。
不过现在,他却不想动手了。
这倒不是因为王摩谈了恋爱之后变懒了,也不是因为他不心疼荀应,而是他现在就是想吃对方剥给他吃的栗子。
荀应不言不语地剥好了一颗栗子,送向了王摩的唇边,王摩开口吃了,然后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栗子,果然比自己买过的所有的栗子都好吃。
这要是葡萄酒更好了,王摩心想,觉得自己特别像那种电影儿电视剧里演的大反派,身边坐着个绝色美人儿,正在给他剥着葡萄,一边心里正在暗暗地犯坏。
当然了,大反派犯的坏,跟他现在心里犯的坏,不是同一种坏。
前者是被善良的主角最后成功地阻止了并使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的坏,后者则是很多年轻男孩儿在交往之后都多多少少都会有的一点儿、连上天都会原谅的小心思,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王摩虽然小心思有一些,却不像没有确定关系之前暗中皱皱巴巴的心态了。
自从定了之后,王摩几乎立刻就自信了起来,以至于他现在并不觉得他是在瞻前顾后,反而觉得,这种拉锯,是恋人之间互相试探的一种游戏,只有他们可以玩儿,也只有他们才会乐在其中,至少他自己是乐在其中的。
不过游戏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王摩在吃完了荀应剥给他的几颗栗子之后,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了。
然后他就很自然地伸出手去,绕过了沙发的靠背,搭在了荀应的肩膀上。
荀应愣了一下,但是身体却非常明显地没有什么紧绷的感觉,至少王摩的手腕搭在的荀应的肩头,依然柔软而放松。
荀应只是有点儿惊讶,他以为按照王摩的性格,虽然不至于牵个手就要发出鸡叫,但是也不会这么的主动。
看来他们之间已经磨合得太久,他看惯了对方在大兄弟的情况下那种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哭包的状态,都忘记了他本人是一个天真到了残忍的地步的青年男子。
只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拥有了合适的身份之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怕别人,更不怕自己。
以前他的不见外,就是把对方当作是一个亲近的年长者一样地尊敬和依靠,然而现在,他的不见外,就是在名正言顺的情况下,理直气壮地与对方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