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连学也不上了,在家里等着养出羊毛,剪下来卖呢。”
“程阅萼。”
“啧,叫上瘾了,什么辈分你不知道?”
“舅舅。”鹤望兰改口,“不是床上这么叫才刺激吗?”
程阅萼笑,说:“平时也这么叫,辈分不能乱。”
可是该乱的早就乱了,还乱得个彻彻底底。
鹤望兰说:“有件事情不得不坦白,我是真的做错了事。”
程阅萼挑眉,“说来听听。”
“我不是不上学,是上不了了。”
“怎么说?”
“声名狼藉,学校做退学处理,哪里都不敢要我。”
“这么严重?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鹤望兰握紧了程阅萼的手,程阅萼感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鹤望兰是个疯子他知道,她能做出许多被人敢想不敢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就算跑到学校去发疯都有可能,没有一个学校愿意要一个神经病的学生。
“我告诉过你,要是你再不回我的消息,后果会很严重。”
“你什么意思?”
鹤望兰笑了笑,“放心,我当时没做什么,你不回我,我也没有办法。”
可是当时没做,后来就不一定了。
鹤望兰确实被鹤文谦的回归安抚了好一段时间的情绪,她甚至有渐渐放过程阅萼,他躲着她不想见她,她发现自己真的束手无策,也许结局就在那天,程阅萼离开酒店,消失在她的身边,他们做了两场爱后便从此陌路。
鹤望兰是高高兴兴地和鹤文谦出门去参加聚会的,她穿的粉色纱裙很漂亮,头发也梳得很整齐,她不知不觉地在这段时间里又做回了鹤文谦心中的女儿,乖巧文静,纯洁善良,她看着好像一尘不染,透明得就是这个年纪的青春模样。
可是她回来的时候,纱裙破了,头发乱了,她一路奔着泪跑回来,吓坏了程阅闽,她追在后面问她怎么了,鹤望兰冲进鹤文谦的房间抱出他的全部衣服,从窗户上扔下去,这个家里,只要目所能及处有鹤文谦东西的,都要被她毁坏,她好像要将这个家变作废墟,程阅闽惊慌失措又伤心欲绝地在旁边,无法阻止她的行为。
程阅闽捂着脸,求她不要再砸了,“兰兰,兰兰,你别这样了,你吓坏妈妈了,兰兰。”
鹤望兰好久没这么失控了, 她爬到沙发上,将一家人的合照取下来,高高举起重重砸下,砸在茶几上,磕碎了像框玻璃也磕碎了茶几,那张全家福被毁坏的相框戳破。
她站在沙发上,怒吼,嘶叫。
“他才是婊子!他才是婊子!”
“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婊子!啊————————!”
鹤望兰从沙发上跳下来,继续找地方破坏。
大门被砸响,鹤望兰在房间里发泄,程阅闽开门,鹤文谦满含怒气地要进来,嘴里还说着要收拾鹤望兰。程阅闽这一刻也许才终于意识到,鹤望兰需要的不是父亲,是宁静平淡的生活。
她将鹤文谦推出家门,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她声嘶力竭地朝他吼:“你滚,不要再回来,你滚!”
她一路把鹤文谦推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她都在吼叫:“离我的女儿远一点,离我的家远一点,不许再回来!”
她不能想象鹤文谦在所有人面前骂鹤望兰是婊子的情景,那是多么的崩溃,她看向家里,心碎地去奔到鹤望兰身边。
鹤望兰极端的性格让她在这个时候完全丧失理智,她坐在电脑面前,她想她要让鹤文谦真正地颜面扫地,让他被钉在耻辱柱上,每个人都要用侮辱的眼神看他,指责他。
他会痛不欲生的,他会的。
“所以你做了什么?”
鹤望兰望向程阅萼的眼睛,他真的长得很好看。
“我给你发的对不起,你有看到吗?”
程阅萼说:“看到了。”
其实她发的所有邮件,他都看到了。
“那你原谅我了吗?”鹤望兰从眼底慢慢积聚了泪水,“我真的很抱歉,我太生气了,我什么都想不到,我只想要报复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程阅萼的声音沉重起来。
“我,把视频发给了他,还有……其他人。”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还有呢?”
“还有……这个……”
鹤望兰掀起了衣角。
荡思天涯天堂鸟(12)
天堂鸟(12)
程阅萼看到那块皮肤的时候,其实松了一口气。
他的指腹轻轻在上面触碰,“疼吗?”
“疼。”她握住他的手,“但是过了那会儿就还好。”
怎么会还好,程阅萼咽了口口水,这么大一片的纹身,怎么会不疼。
程阅萼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本来还担心你傻到去把你爸骂你的话纹在身上,还好你没傻到底。”
鹤望兰没说她原本是要这么做的,但是躺在纹身店的椅子上,她混沌的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有一天她的衣服再被程阅萼掀起,那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不堪入眼的污秽词语,这样不美丽的自己她是无所谓,但没人会爱。
“这样好看吗?”
程阅萼点头,“好看。”
一大片的天堂鸟在她的腰侧,花瓣枝叶一直延伸到肚脐,这是一朵,极富生命力的天堂鸟,它长在了鹤望兰的身体上。
鹤望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哭,程阅萼一直抚摸着她皮肤上的天堂鸟,看得很认真,“你不生气吗,不怪我,把视频发出去了?”
程阅萼顿了顿,“影响很恶劣吧,我们的做爱视频。”
“他丢了工作,我被学校开除,没脸见人,算不算恶劣?”
“算,恶劣至极。”
程阅萼握住她的侧腰,像是握住了那株天堂鸟,“但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程阅萼,亲亲我吧。”
鹤望兰撑起头,“你亲亲我,我就知道你没有生我的气,接受我的道歉,我真的做错了,我好后悔。”
程阅萼看见她闭上了眼睛,有泪珠滑落,她才多少岁?就已经疯疯癫癫,做出了令人悔恨终身的事情,她之后的漫长人生中将会无数次地想起自己的举动,然后承受自己行为带来的不良后果,这后果将会伴随她终身,或许折磨她,毁坏她,甚至杀死她。
然而这些只不过是一时怒气的代价,竟没人能够救得了她。
程阅萼吻上鹤望兰时,在想,她这样的人能活多久,她的命究竟够不够硬让她时不时发疯折腾?
鹤望兰,又叫天堂鸟。
她自己就是一枝天堂鸟,身上又带了一枝天堂鸟,那她会不会飞向天堂?还是只是美好的愿望?
“你真的太疯狂了。”
“你说过的,我有精神病,我可能就是一个精神病。”
程阅萼将她放在身下,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除掉,她唯一的装饰就是那只天堂鸟。
程阅萼抬起她的一条腿,就是带有天堂鸟纹身的那一侧的细白长腿,他的裤子半褪在膝盖上,勃发处抵入她准备好的细软红窝,那里死命地吸附,要将他卷入,就像她攀在颈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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