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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礼抿住唇,突然道:“幸亏有您帮忙修正和收尾,要多些乔总。”
    “不关我事,这是你的稿子。”乔百桐虽然还为早上钟立言训斥他的事儿怄火,但看到鞠礼的稿子,他反而释然了。
    果然有人可以写的更好,那他被训也就不冤枉。
    乔百桐可以如此大方,可受益的鞠礼却不能真的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人家的好意。
    她在门口乔总的秘书桌上看到一只笔,借用了后刷刷刷便在文稿落款儿写了‘乔百桐’三个字。
    随即,她也不再多说废话,朝着乔百桐行了个礼,转身蹬蹬蹬就跑了。
    “啧啧,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生可畏……”
    乔百桐看着小姑娘纤瘦的身影一溜烟儿跑走,唇角微微挑起,半晌后,却是长长一叹。
    随即,他朝着办公室里自己的下属道:“老板的演讲稿都不要写了,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去。”
    说罢,在无数人抬头惊愕的目光中,他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一手甩上门,望着自己大办公桌上无数个‘忍’字,他走过去三两下全捞在手中,团吧团吧丢进了垃圾桶。
    什么‘忍’不‘忍’的,还是tm的修行不够,能力不足啊。
    想着,他又在垃圾桶上踹了一脚,彷如踹在钟大老板的小腿上。
    心里一边因为发泄而舒爽,一边又无奈自责:修行不够,不够啊~
    身体陷进电脑椅中,他手指点着桌面,才发现指尖沾染了许多墨汁。
    一边抽了纸巾来擦,他一边歪着头回味方才看到的字句,考虑着……万一钟立言这个魔鬼看不上鞠礼当秘书,他就直接将那小姑娘调到自己部门来吧?
    从她敢直奔他办公室来找他,就看得出来,这小孩儿又有胆色,做事又利落,能力和脑子似乎都很合心意啊……
    啊,对了,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鞠礼?
    鞠礼啊,这名字倒是有意思。
    啧啧,不错啊。
    ……
    ……
    空调风吹过鞠礼,通身凉爽,可她却因走的急,而鼻头渗汗。
    站在钟立言大办公室门口敲门的时候,她抽空扭头看了下张贝贝——
    对方正在专注的做着方菲丢过去的工作。
    名不正言不顺,被莫名其妙的人丢过去的工作。
    办公室里钟立言正打电话,朝着她抬了下手,鞠礼便站在门口等着。
    张贝贝这会儿已经发现了她,朝着她微笑了下,转头悄悄给方菲发微信:【鞠礼回来了,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呢,好像是演讲稿写好了。】
    【哈?自取其辱吗?不被老板骂的狗血喷头赶出来,我头顶地走路。】方菲虽然是行政主管,其实也只跳槽到公司一年半,能升一级也是赶上个名额,顺风车。
    实际她年纪也不过只比张贝贝大几岁而已。
    【她进去了。】张贝贝知道方菲恨上鞠礼了,有心讨好方菲,便背着悄悄给方菲实时八卦。
    树立共同的敌人,是增进两个人感情最迅捷的方式。
    这边鞠礼完全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发生这么多细微的变化。
    她见钟立言打完了电话,朝着她摆了下手,便忙小碎步一溜烟儿的走到他大办公桌前,直截了当的将文稿递过去,开口道:“老板,这是这次上级会议的发言稿,乔总让我交给您。”
    钟立言伸出手将文稿捻到面前,她眼神便落在了他的手指上,根根修长,指节明显,贝形的指甲被修剪的整齐,呈浅粉色,显得优美,甚至有几分养尊处优的秀气感。
    可下一刻,她抬起头正巧撞进他打量过来的目光,幽深而威严,压的她忙又敛目,只笔直的站着。
    钟立言淡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坐下吧。”
    鞠礼这才敢坐在他大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背脊笔直,双手轻轻的搭在桌沿,眼观鼻鼻观心,俨然一副恭敬模样。
    一丝不苟。
    钟立言嘴唇轻微开阖,快速扫读,越读越是惊异。
    虽然她说是乔百桐让送过来的,文稿落款儿也只写了乔百桐的名字,但他可是眼睁睁看着她在那儿伏案狂书,知道这文稿前面的字迹都是她的。
    他一口气看到末尾,心里已经有几番评价,却没有说一句话。
    又抬眼瞄了下前面的年轻女员工,只见对方笔直坐着,一动没动。
    “……”站起身,他转手将文稿纸和一个小提包往鞠礼面前一放,留下句:“拎上。”便迈开腿往外走。
    “……”鞠礼愣愣的看了眼面前的公文包和文件夹。
    “啊?”她忙又起身转头去看钟老板,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到钟立言迈着长腿已经出了办公室,穿着一身黑的颀长背影渐行渐远,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低低的‘啊’了一声,她忙将文稿整理到公文包里,随即提起公文包,小跑着就追了出去。
    路过自己工位的时候,她还不忘快速关电脑、收好包包并挎上。
    钟立言都快走到电梯间了,鞠礼才追上。
    她长发有些乱,匆忙整理了下,才站在钟老板身后半步的‘跟班位’,挺胸吸气,如上膛的子弹,蓄势待发——
    就等电梯到了。
    钟立言闲适的站着,略微粗犷的俊朗五官仍释放着‘来者不善’的气息,但肢体却透着股慵懒气息,整个人既违和,却又有种难以言表的复杂野性,让人无法逼视,却又忍不住想要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