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立刻感觉到怀中人的情绪又低落下去,方才叹了口气,自嘲道:“但非是疫病,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整日里四肢无力、情绪低落、精神萎靡、夜不成寐,若是这个病再持续一阵,怕是命不久矣啊。”
“何时开始的?”萧策皱眉苦思了一会儿,但没想出这是什么病,但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滕玉嘴角勾了勾,心跳的快了几分,鼓起勇气一字一句的道:“让我想一想,哦,好像是从某个混蛋亲了我之后又一声不吭走掉后开始的,自那以后我为了想他,可谓是神思不属啊,这个病,我称之为相思病,你认为贴切吗?”
“嗯。”萧策脸忽的一下全红了,但很快又变得惨白,可惜在黑夜里,滕玉根本没能看出来这个变化。
反应这么平静?是她说的还不够明显吗?看来还得再明显一点才是。
“不过刚刚我又见到他了,这病奇迹般的好了,但若是以后见不到,怕是要复发啊。”所以,不要死,为了我,活下来。
“所以,你没有染瘟疫,真好。”
最后两个字声音极低,被掩盖在了马蹄声中,滕玉根本没能听见,或者说,说话的人根本没想让滕玉听见。
滕玉简直要给萧策跪了,大哥,你划错重点了,敢情她那一番深情的告白对方全没听进去,就听见了第一句她没染疫病?
偏偏这时,对方还冷不丁的补了一句,“你……不要碰我。”
滕玉悲愤了,这是拒绝吧,这妥妥的就是拒绝,都让我别碰他了。
“我就要碰,不止要碰,我还要摸。”她化悲愤为力量,一双手自上而下的将人摸了个遍。
嗯,身材不错。
萧策:“……”他有些生无可恋,没有力气的他只能任人为所欲为,青白彻底没有了。
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传染。”
滕玉僵了僵,若无其事地拿开了手,“我刚刚只是想给你检查一下病情,对了,我已经做好了预防,不会染疫病。”
“……那便好。”萧策有些哭笑不得,也明白了原来刚刚对方一直在逗他。
好你个大头鬼!滕玉也不确定那一番告白萧策到底听懂了没有,但气氛被打断了,她实在生不出勇气再说第二次,心中那团火越烧越旺。
心情不好怎么办?当然是逗阿策。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
“你问。”萧策笑了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现在不仅见到了,还不担心对方会被传染,该是知足了。
滕玉嘴角溢出一抹坏笑,意味深长道:“你是不是……不举?”
萧策的身体僵住了,慢慢的越来越僵,直至石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这让他怎么答?若是答举,岂不是耍流氓,若是答不举,脸还要不要了。
显然他已经忘记了两个月前还淡定的在滕玉面前说过不举。
心里那团火平息了一半,但还是不够,滕玉故意又说了一句:“不过你举不举都没关系,我举就行了。”她还不知马甲在萧策面前已经掉了,此刻说这话纯粹是想吓吓对方。
“……”萧策决定闭眼装死,再听怕是会直接气死。
“阿策,你怎么没动静了?不是被吓死了吧?”滕玉推了推怀中人,心中有些懊悔,早知便不那么说了。
“你再推怕是就真死了。”萧策凉凉开口。
滕玉讪讪地收回了手,忽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这是要送你去哪里?”
“应是那感染了瘟疫的村子。”这声音有些虚弱,他身体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滕玉简直怒不可遏,这帮人分明就是要送阿策去那里等死,让他在无尽的绝望中慢慢挣扎着死去。
心中数个阴暗想法出现,想着到时候该怎么折磨曹民那狗官,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不要害怕。”萧策艰难开口,气若游丝道:“我在积蓄内力,一会就带你逃出去。”他以为滕玉是被吓到了。
滕玉无语凝噎,这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还想着带她出去?
“你乖乖躺好,我带了药粉,可以将那两人药晕。”
“......你会驾马车吗?”
“不会。”
“那药晕了他们,该如何让马车停下来?”
“……”
“再等等,快了。”萧策勾了勾嘴角。
滕玉没有回话了,手指抚过对方的脸颊,马车里太黑看不清具体情况,她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在好转还是在恶化,只能等明早了。
又过了一阵,萧策突然起身,抱起滕玉跃出了马车,可惜他们落地那个地方实在不太对,正好是个悬崖边上,这都要怪天色太暗看不清地形。
而萧策跃出马车后就脱力了,根本无力再跃上悬崖。
失重带来了眩晕感,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滕玉只能感觉到有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可怜她还没正儿八经谈一场恋爱,竟然要就此摔死了吗?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子转了个方向,如果说刚刚她是背部朝着地面,那此刻她就是背朝天空。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秒,她听到了自己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快将方向变回来,不要这样。”她宁可一起死,也不需要这人替她垫背。
“这个方向比较方便我等下寻找落地点,我还有一些内力,不会有事。”其实他已经没有内力了,但他已经染了疫病,病死与摔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这样至少还能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