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情太荡漾,她登记时已经犯了不少错误了, 好在这位大婶是最后一个了, 只是登记之后就该面对那人了,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大婶笑了, “哎, 这次对了,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阵日子为了大家受累, 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了。”
“我明白了,你们也赶紧休息吧,今日大家都累了。”滕玉心中微暖, 这些日子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等等。”大婶一拍脑袋,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从怀里摸出一个木头状的东西递给滕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那个小孙女, 别提多喜欢您了,这是她瞎捣鼓的一个小玩意,说是护身符, 非让我给您。”
小孙女?滕玉记得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她接过来看了看,这木头被削成了一个长方形,被一根红绳挂着,边角很粗糙,上面约莫是用石头划了一些图案,看不太懂,“这份大礼,我收下了,多谢。”
珍惜的将红绳挂在胸口,人都说赤子之心最为可贵,这护身符代表了一个小姑娘最真挚的谢意,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这就回去告诉那丫头,她若是知道肯定高兴坏了。”大婶眉开眼笑,匆匆忙忙地走了。
滕玉笑了笑,将那登记好的纸贴在了墙上,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按照这个时间去浇水就可以了,她倒是不必来了,只等十五日后来验收成果。
一切弄完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而萧策还是不见踪影,她皱了皱眉,自从一吻过后她就没有看见阿策了,难道想不认账吗?
心不在焉地走回房间,在经过墙角时,又有一双手臂伸出来,将她拉了过去。
又是这个熟悉的操作,滕玉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次不但没有反抗,反而顺势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现了呢。”
黑暗中那人并没有说话,呼吸粗重了几分,半晌,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怎知我今晚会出现?”
认、认错人了?
滕玉尴尬地拿开了手,试探道:“陆兄?”
陆吟有些怅然若失,轻笑道:“张兄这几日可让我好找啊,本以为你是与美人玩乐去了,没成想是来做善事了,我果真没有看错人,红莺呢?”
红莺还在花楼昏睡着啊!滕玉心中简直一万头草泥马飘过,这陆吟怎么突然跑来了?
“红莺姑娘第二日早上就回去了,你没见到她吗?”此时此刻只能装糊涂。
“并未,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我刚刚打听过了,你在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对吗?”
“……差不多了。”这人到底想干嘛?
又是一声低笑传来,直笑的滕玉毛骨悚然。
“昨日我遇见了那日你在山脚时去见的那几人,他们在寻你,于是我便将他们带了回去,你要去见见吗?”
滕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当然,多谢你了。”她有拒绝的权利吗?春雨几人怎么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我们现在出发?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安排吗?”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陆吟的意料,只是他心里却没有多高兴,本来不想以这种方式的。
“没有,我们现在走。”
本来想与阿策说一声的,但滕玉担心陆吟会认出萧策来,只得作罢,也正因此,她没能回得了房间,自然也就没能看到房间里留的字条。
回去的路上,滕玉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此人虽穿着晋朝的服装,但生的高鼻深目,那一双眼睛是蓝色的,并不像晋族人。
陆吟见滕玉面色奇怪,开口答道:“那是胡人,不知怎的,最近这里突然多出不少胡人。”
“这里并非边境交界处,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滕玉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陆吟皱了皱眉,“他们并无太多过分的举动,我们先回去吧。”事实上他也认为这些人突然出现很是蹊跷。
跟着陆吟一路回到营帐,春雨他们果然在那里,不过看起来像是座上宾,并没有受到亏待,滕玉松了口气,看来陆吟还没有怀疑她。
“掌柜的,总算见到你了,这阵子我心里别提多担心了。”
春雨那泪眼汪汪的样子,滕玉着实有些承受不了,无奈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好好说话。”
汤圆也凑上前来,“我们公子呢?”
“他去办要事了。”滕玉看了眼毫无防备心的两人,无语凝噎,只不过陆吟还在一旁盯着,她也不好多说。
唯有阿一站在角落里,手轻轻搭着剑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滕玉欣慰了,总算是有一个靠谱的。
她转向陆吟,面上笑的十分灿烂,“多谢你照顾他们几人,只是这营帐地方紧缺,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们出去寻地方住去。”手捏住了衣袖,不知这陆吟会不会放她走。
陆吟眸光突然深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墨泼上去一般,“如今外面可不太安稳,这里还有地方,你们还是呆在这里安全。”
春雨点了点头,天真烂漫的道:“是啊,这位公子可真是好人,我们不如先呆在这里。”
滕玉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什么时候能长点心,还没等她说话,汤圆说了一句更加要命的话。
“都寻到人了,就别呆在这里,我们公子厉害的很,就连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