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担心着,夏云烟突然听到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话音落男人便牵起了她的手,他牵的正是她刚才捏过药丸的右手,似是被什么扎了一下般,又快速地放开。
“你怎么了?”夏云烟看了看指尖,疑惑地问。
“没什么。”男人笑了笑,声音却意味深长:“药我已经重新熬好了,我们回去喝吧,这一次我喂你,免得你端不稳碗等会又洒了。”
夏云烟:“……”
很好,看来这神王很喜欢给人喂药。
夏云烟脑中有点乱,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又猝不及防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有许多事都摸不着头脑。
比如说,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切都只是幻觉?
而这个神王,他既然能操控整个世界,为何不强行把药灌进她嘴里,反而要让她自己吃?
难道她自己吃的跟他硬塞的,配方不一样还是咋滴?
跟着男人一起回到了屋子,这一次男人再没有拉她的手。他快速地端了一碗药来,修长的手指拿着一个小勺子搅了搅,又吹了吹,这才递到她的唇边温声道:“小云云,喝药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那句:大郎,起来把药喝了。
“我自己喝。”
夏云烟伸出右手抓住了男人的手,他的指尖顿时剧烈地颤了颤,却像是顾忌着什么,并没有躲开。
她顿时眼眸一暗,自古以来神魔不两立,神力能灭魔,同样的,神也最怕最排斥魔气。
刚才她便发现,她碰过魔气的指尖这人很排斥,握住了她的手都快速地放开。
现在她装作不经意用指尖抚摸过他手上的肌肤,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僵硬与排斥,她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把刚才那颗丹药塞进刚才那个乞丐阿泽的嘴里了。
毕竟那货在这方世界里的设定太弱,面前这人才是终极大BOSS。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松了手,把药碗与糖都推了过来,那绷紧的下颌可以看出,他不高兴。
夏云烟一边打开糖罐,用勺子舀了两块拇指大小的方糖进药碗里轻轻地搅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阿泽,刚才遇到村里那无赖,他说你并不是我丈夫,而是坏人假扮的。”
“他的话岂可信?”男人眉宇间的阴鸷几乎快要凝结成霜。
“我自是不会信他的话。”夏云烟笑了笑,话锋却突然一转:“可是我为什么又要相信你呢?我失忆了,在我眼里你跟那无赖是一样的,皆是陌生人。”
林泽天皱起了眉:“村民都可以为我作证,如若不信,我可以让他们来给你讲这五年来的一点一滴。”
“不用那么麻烦了。”夏云烟把加了糖的药碗推了回去,一字一顿道:“你只要把这药喝了,我就信你。”
“这是你的药。”男人顿时有些生气,双拳紧握声音忍不住拔高:“我已经说过,药很珍贵,因着你洒了一碗已经药量不够了,你怎么还拿来考验我?”
“你跟我吵架?”夏云烟满目震惊,像是闹脾气的女人一样,抓起桌上的药碗就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地面铺了青石板,碗一落地立刻摔得四分五裂,药汁飞溅得到处都是。
夏云烟的胸口剧烈起伏,心里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玩意儿总算是毁了。
她抬眼去看对面的男人,只见他沉着一张脸,目光静静地盯着狼藉的地面。
良久他抬起了头,目光转过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却突然变得幽深,跟他对视的时候她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直觉有危险,踉跄着站起往屋外走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漆黑一片。
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
一只手突然放在了她的脖子处,耳边更是响起了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呵呵,你还真是不乖呢……”
脖子一痛,夏云烟再次晕了过去。
“林家娘子,林家娘子,你醒醒。”
脸被拍了好几下,大声呼喊的声音还有那么点陌生的熟悉。夏云烟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三十多岁的妇人的脸。
她一怔,视线四处看了看,灿烂的阳光,清澈的蓝天以及悠闲的白云,甚至连她依靠的大树,周围的一切都跟她上一次醒来时一模一样。所有的一切像是影片倒带回放,她又回到了一切最开始。
身边的女人见她醒了,欢喜道:“林家娘子,你可算是醒了。”
“你是谁?”夏云烟从地上站起,摸了摸晕倒前又被扎过一次的脖子,摸到那光洁的皮肤她眼眸一暗,沉声道:“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哎,你以前都是叫我李嫂子的。”女人满目同情:“你跟你家夫君是六年前来到我们安乐谷的。最开始那一年你一直昏迷不醒,还是族中的巫医把你治好的。不过药方里加了忘忧草,所以你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晕倒失去记忆。”
六年前?夏云烟皱了皱眉,上一次这人明明说的是五年前。
难不成每开局一次时间就会增加一年?
“李嫂子,我夫君他是个怎样的人?他有什么极讨厌的事吗?”夏云烟咬了咬唇,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与惶恐:“我不记得跟他之间的事,害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事会惹他生气。”
“哎呀,你家夫君可是村里长得最俊的小伙,脾气好又宠你,你就放心吧。”李嫂子笑呵呵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