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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真多!”贺狰冷嗤。
    夏露被他拉着前行,路过小柔时便将平板电脑还给她,笑道:“抱歉,我的结缘任务还没有彻底完成,怕饲主伤心,暂时不想投胎。麻烦你们了!”
    小柔接过平板电脑,退出投胎程序,笑道:“我就不说‘欢迎下次再来’了,祝福您和贺先生!”
    话音还没彻底落下,贺狰一刻也等不了般,带着夏露化作妖雾消失在传送阵内。
    再次醒过来,夏露已经回到了自己那间粉嫩嫩的卧房中。
    天已经亮了,大概是灵魂离体太久,苏醒的时候身体有些沉重,头晕想吐,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儿来。谁知刚睁开眼起身,就见一个人摇着尾巴扑过来,将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肩,呜呜哇哇地哭道:“夏露,你醒啦!吓死我了,李建国和我说你被劫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李清一样……”
    说到一半,身后的李建国伸手拍了拍金灿灿的肩,低声提醒:“少乌鸦嘴。”
    金灿灿打了个哭嗝,拉着还有些懵懂的夏露左看右看了一番,垂着耳朵说:“人类真是太脆弱了,真的!”大概是想到了李清,金灿灿的眼圈红得更厉害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夏露看到了离得最远的白鹿,更是惊讶,“园长也来了?”
    “我的员工在加班时间出了事,我自然有责任来探望。”白鹿嗓音清冽,“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夏露还有些头晕,软绵绵说道:“意外而已……话说回来,我还真是个吸引意外的体质呢。”
    白鹿一针见血:“意外,英雄救美,这是女主角常见的待遇。”
    夏露自嘲地想:那我也真是够惨的,前世被伪君子袁祁骗,今生被大反派穷奇绑,也不知道哪个后妈作者这么折腾人。
    正想着,贺狰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目光阴鸷地盯着坐在床沿的金灿灿,警告般问:“离她远点,那个地方是你能坐的?”
    金灿灿立刻起身,贴着墙根立正站好。
    贺狰这才越过探望的几人,沉沉地掸了掸被金灿灿挨过的位置,这才坐下道:“给你煮了粥。”
    说是粥,其实更像是放多了水的饭而已,一碗糊糊,夹杂着隐约可见鱼肉片。
    大猫对鱼的喜爱真是非比寻常。
    几个电灯泡干杵在那儿也不是办法,即便贺狰不出言赶人,他们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看到那个曾动辄饮血啖肉的大妖怪小心翼翼吹粥的样子,他们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总觉得牙酸得很。
    “我们也该走了,园里的小孩儿还在等着吃早饭。”白鹿率先开口,又叮嘱夏露,“好好休息,初十再来上班。”
    等到白鹿等人走后,屋内只剩下彼此两人,夏露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忽的叹了声气。
    贺狰一口一口将热粥吹温,问道:“为什么叹气?”
    夏露开玩笑道:“只是有点替白鹿担心,他雇了我,三天两头就要休假,会不会亏死?”她看了眼手腕,皮肤白皙干净,那里的两瓣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生命的倒计时却并没有结束。
    “杞人忧天。”贺狰哼了声,不悦地舀了一勺粥戳到夏露嘴边。
    “我自己来吧,又不是断手断脚,干嘛要人喂?”
    夏露伸手要接过粥碗,贺狰却是不肯,强硬说:“我亲自熬的粥,自然要亲自喂你。”
    “又下厨了?厨房还健在吧?”夏露笑着含了口粥,随即笑容渐渐凝固,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望着贺狰略带期待的目光,她不好吐出来,只囫囵吞下,砸吧着嘴里又苦又腥的味道说:“……给我水。”
    贺狰给她倒了杯温水,观察着她的神色,又看了看碗里那晚‘腥香’的鱼肉粥,拧眉道:“难吃?”
    “我也想说不难吃,可我的良心不允许。”夏露连喝了两杯水,才把嘴里的苦咸和鱼腥味压下去。看到贺狰眉头皱成死结,她笑着放下杯子道,“别灰心啊,感受到你的心意了啦!谢谢!”
    贺狰赌气般将碗放到一边,说:“我给你点外卖,想吃什么?”
    “黄鹤仙家的?”夏露道,“他们店不是晚上才招待妖怪吗?”
    “白天也行。”贺狰一脸冷酷地打开APP,“我说行就行。”
    神州行,你最行。
    夏露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和煦的阳光一点一点爬上窗台,心情也变得亮堂起来。明明只在回忆中度过一夜,却莫名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仿佛这样的安宁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以为你会选择投胎转世,都做好了将你抢回来的准备。”贺狰慢吞吞戳着外卖软件上的菜单,垂着眼问,“为什么选择我?找回心魂,安心转世,不一直是你的愿望吗?”
    夏露想了会儿,才看向贺狰低声说:“因为有只大猫总是很孤独,我舍不得他。”
    贺狰戳屏幕的手一顿。
    看着他这漫不经心实则满心疮痍的模样,夏露有些心疼,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年的事不是你错?”
    “没什么好说的。”贺狰道,“总归是因我而起。”
    夏露侧身躺着,为他鸣不平:“天道也太不公平了,袁祁罪该万死,为什么只罚你?”
    “因为共生的关系,你们灵力共享,功德也共享。你积攒的那些功德,也全都成了那老王八的囊中之物,天道无法分辨。”贺狰不太愿意提及这件事,冷哼道,“即便能分辨又怎样?我自己的仇就该我自己来报,哪里用得着天道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