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我10岁的时候，生下了小缘。
    我印象里，她刚出生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看，蜷起来像个小猴子。
    后来长大一些了，白白嫩嫩的，乌溜溜得大眼睛，非常可爱。
    母亲说她长大肯定会是个漂亮的女孩，我当然相信了，因为我的母亲就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我的父亲在知名高校x大学任教授，工作日都住在x大里的一间职工套房中，而母亲任职于本市爱乐乐团，是一名钢琴演奏家，常常会随团演出。
    我入学比较早，中途还跳了级，在13岁时进入了本市最好的高中，开始了住校生活。当年的水路交通并不那么方便，因此每个周末才会同父亲回到小岛上的家。也就在那一年，父亲被派去挪威的一所大学做交流，长达两年的时间，母亲也辞掉了交响乐团的工作跟着一道去了。家里平时只有阿嫲和小缘。
    当年小缘只有三岁，或许是母亲平时比较常出差，父亲又常常不在家的原因，她并没有对父母的离开有着一般小孩那样的激烈的反应。
    只是后来每天只能与阿嫲交流太过单调与无趣，小缘每次在我周末回家的时候，就会格外得粘着我，无论我在做什么，她都喜欢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旁边看着。
    15岁那年的暑假，我和小缘都数着日子盼望着父母的归来，然而等来的却是他们飞机失事的噩耗。
    年迈的阿嫲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很长一段时间都沉默寡言，暗自流泪。而年幼的小缘却在懵懂中感受到了家里悲伤的情绪，哭闹很长一段时间。
    我心疼得抱着她：“小缘还有哥哥，哥哥会永远在小缘的身边…”
    “哥哥…”小缘睁大含着泪水的眼睛望着我，不停地念着：“哥哥…哥哥…”
    16岁那年我参加了高考。原本我想报考本市的知名高校x大，这也是我父亲身前任职的学校。而选择医学，也是希望未来能够好好照顾身边人。如果能在本市读大学，我在课业不繁重的大学生活时期，或许可以天天坐船回家。但是上交志愿给班主任后，阿嫲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叶轩，班主任说的那四所大学，你必须从中选一个。”阿嫲严厉得告诫我。
    “我想在x市。”我坚持道：“家里需要我。”
    “不需要！”阿嫲严厉得训斥我：“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可是小缘…”
    “小缘我可以照顾的好，而你只须好好得给她立个榜样！”不容商量的语气。
    “那我去s市吧。”面对阿嫲强硬的态度，我不得不妥协。s市离x市比较近，而且也是母亲的故乡。
    之后就是对我来说无比单调的大学生活，教室，宿舍，实验室，勤工俭学的图书馆，偶尔的足球场，几乎就是我大学生活的全部。
    同一年小缘上小学了，她二年级开始，我就与她通起了信。每当看到她幼稚但工整的字迹，就会想象她努力又有趣的生活。
    “哥哥，今天周超又说我没有妈妈。我没有哭，因为我有哥哥，他没有！以后我叫他臭超！臭超！”
    “哥哥，今天钢琴老师来上课，她说妈妈留下的钢琴很高级很珍贵，如果我不好好学就对不起这架钢琴。钢琴它知道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对不起它！它害我总是被阿嫲罚，它才是对不起我！”
    “哥哥，三年级的除法好像有点难哦，他们居然两节课了都学不会，但是我会了！老师夸我了！哥哥你也要夸我！”
    “哥哥，昨天你给阿嫲打电话我在书房里练琴，她都没告诉我！我也很想天天都跟哥哥通电话嘛！以后你能不能早一点打电话回来，比如说在阿嫲做饭的时候打，不要在我忙的时候打！”
    “哥哥，今天我跟张颖看电视，她说大学生会谈恋爱，男的会找女朋友，女的会找男朋友，他们以后还会结婚，那哥哥你有女朋友吗？！我好想看看哥哥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记得在校园里拆开这封信的时候，我无奈的笑了笑，这还没到青春期呢，就想着男女朋友的事！
    八年制的临床医学专业到了实习阶段，我的假期也开始用来工作了，回家的时间少了许多。
    小缘也考上了初高中直通的x市外国语中学，离开了家，开始了住校生活。我在回家时为她购买了一部移动电话，方便联系。
    “不许用来谈恋爱，明白吗？”我严肃得交代她，因为我也清楚，女孩的青春期来的早，而且叛逆行为会很激烈，多数青春期少女都会陷入不同程度的早恋。
    “放心吧哥哥！我这么仗义，绝对不比你早谈恋爱！”她鬼马得吐了吐舌头：“免得让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的哥哥丢脸！”
    “没大没小！”我轻弹她的额头。
    回到s市后，我就每日与她通信息。
    “哥，我听到同学背后说我假清高。其实我就是觉得他们整天聊八卦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所以不喜欢参与他们。其实他们这么说我也不生气，就当他们在夸我不像他们那么俗，对吧：）”
    每次看到她吐槽式的短信，我都会无意识的露出微笑，却能被同学轻易察觉出来。
    “叶草恋爱了？”谭飞两眼发光。
    “没有。”我转过头否认：“另外说了很多次，我叫叶轩。”
    “两个字比三个字省事嘛，叶校草。”谭飞打趣得回道：“没谈恋爱你整天盯着手机笑？不是异地女友难道是基友？”
    “不是。”我怕他继续啰嗦，顺手拿起了背包：“我去图书馆。”
    或许我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份一点一滴积累的感情，之后汇成一股海啸向我袭来，摧毁我的人生。
    六年过去了，我从一名实习医生成为了副主任医师，还兼任母校的教职，而小缘也考入了我的学校成为了我的校友，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却依旧让我感到惊喜。
    刚收到录取通知书不久，小缘就来到了S市，“终于可以跟哥哥在一起了！”小缘一见面就扑在了我的怀里。
    我将她接到我正在居住的老房子里，这是外公外婆留给母亲的老宅，之前我为了工作方便，都是住在医院安排的员工宿舍，老宅一直都无人居住。在小缘抵达s市前，我匆忙打理了一下准备搬过来住，没有其它原因，只是想给她一个温馨的家，我和她的家。
    “妈妈小时候都是住在这里的吗？”小缘进屋问我：“那哥哥以前跟妈妈回来过？”
    “嗯。大概八岁时候吧，跟爸妈来过这里。”我回答她：“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与哥哥两个人的家！”小缘望着我，眼神清澈，笑容纯真。
    在她忙着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阿嫲，我已经接到小缘了，现在我们在母亲的老宅里。”
    “好。轩儿，有些话我现在想对你说，希望你能好好听着。”或许小缘的离家让阿嫲突然感觉到寂寞，她的语气有些沉重。
    “嗯，我听着呢。”我轻声回答。
    “虽然你父母过世的早，但你童年时期还能受到他们独一无二的关爱，而我和你对小缘再多的爱也是无法完全弥补她残缺的父母之爱，这份残缺另她从小就感到自卑又敏感，这也是她不喜欢与外人交流的原因。我们相处几十年的邻居，也一直认为她是个内向的孩子。”
    “嗯。”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心疼得看着在房间里忙着收拾行李的小缘。
    “你们的父母走得早，而你太过懂事，主动承担了太多本不该由你承担的东西，尤其是对小缘。虽然你常年在外，真正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对你的依赖却远远超出我。你作为兄长，已经做的无可挑剔了。”
    “阿嫲…除您之外，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会用尽一生守护她。”
    “我想说的是，我希望你早些放下她   ，找个女朋友结婚。”我听到那头认真而平静的语声，突然一愣，我的阿嫲，不应该是那种会催婚的家长。
    “这不仅是你的事，也是为了小缘。她太过于依赖你，而你也花大量的心思照顾她，引导她。如今小缘从一个懵懂的小女孩长大成人。若是再如以往那样依赖你，对她的未来发展并不好。所以我希望你能让她明白，兄妹是人生道路上是渐行渐远的一种关系。你们未来都应该有着各自平行的人生。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你要做的就是给她立个榜样，所以，要求你找个女人结婚生子，既是我作为长辈的的心愿，也能让她逐渐失去对你的依赖，拥抱正常的人生。”
    虽然认真听着电话那头语重心长的劝导，却并没有细想，只是轻声回应：“嗯，我明白了。”
    “你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阿嫲语重心长得交代，并挂了电话。
    她在感情上很依赖我，这点我是知道的。而当时的我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我也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依旧忙于工作，而喜欢安静的她几乎不怎么出门，乖乖宅在家弹琴，看书，听音乐，最重要的就是等我回家吃饭。
    她开学后，因为学校的规定，她住在了学校，只有周末会回来。而我因为工作原因，有时周末值班回家后看到一桌的饭菜，当然，其中一些是她在外打包带回家的，却依旧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当时的我并不完全理解，这种淡淡的幸福感是因为什么，直到遇上那一个台风夜。
    S市遇到台风的机会很少，只是碰巧，一场超强台风在S市临近地区登陆，S市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我们居住的老房子，因为这场台风不出意外得停电了。
    我在房间里听到了小缘在叫着我，声音里流露出害怕和恐惧。
    我摸黑走向她的房间，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没事的，哥哥在呢。”
    她紧紧的抱住了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都是大学生了，还这么胆小。”我轻叹一声，用手隔着她柔软的睡衣，轻抚她的后背，想起了东南沿海的夏天总是少不了台风，她年幼时遇到刮台风，我都陪在她身边，将她幼小的身躯抱在怀中。也只有这样安抚，她才能安心入睡。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很少在夏天回家，所以上次抱着她入睡，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口，赌气似得：“我就是胆小，所以哥哥必须陪着我！”
    “好！”我轻声应道。
    “我睡着了你也不准走！”她加重了语气强调着。
    “不走，我保证你明天睁开眼就能看到我！”我安抚道，明天我正好轮休。
    她满意得答应了一声，像只猫一样又往我怀里钻了钻。
    很快，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轻，她在我的怀里很放松。然而黑暗却另我的其它感官变得极其敏锐，她柔软的身体，细腻的肌肤，以及身上独有的少女气息无一不在挑战着我极其脆弱的神经。
    我想成为唯一被她依赖的男人，唯一能够拥抱她的男人。我想要她的曾经，现在，未来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仅仅是这么抱着她，远远不能满足我的渴求，我想要占有她的一切，她纯净的灵魂和年轻的肉体…
    那一夜，怀抱着安然入睡的她，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
    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