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汲捂住自己的后颈, 摇摇晃晃地后退一步:“我……我要再想想。”
他坐在床上,低着头发起呆来。
……陆见烨觉得这个模样太适合配上两只垂下来的兔耳朵了。
他十分想现在就把时汲标记了,但是不行,解酒茶还没煮。
陆见烨都想给自己颁发一个正人君子奖杯了。
“你不要乱跑,不要撞着,”陆见烨警告地,“我去给你煮茶。”
时汲抬起头来看他,乖乖地点了下头。
陆见烨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煮好了解酒茶,尝了下味道觉得还可以, 就给时汲端过去了。
“我脑袋好晕,”时汲控诉, “很难受。”
“喝了再睡一觉就没事了。”陆见烨拿着杯子, “想要我的信息素的话, 我会标记你一下。很轻的,不痛。”
时汲看着杯子问:“……这是什么?”
陆见烨:“解酒茶。”
这个词貌似暂时从时汲的脑海里掉线了,他没法理解意思,不说话。
陆见烨看出他的不理解,想了想说:“这是药,喝了脑袋就不晕了。”
“我不要吃药,你喂我。”
时汲仰着头,懒洋洋地说。他的眼尾天生上挑,微微眯起的时候很是勾人,像是用墨线在白瓷上勾画出来的一样。
陆见烨的手一顿,缓声道:“你确定吗?”
他眼睛亮得吓人,中央的瞳孔逐渐缩成一条线,仿佛夜行的捕食者,不动声色地盯住了猎物的咽喉。
时汲歪了歪头,没有理解他话中的危险意思。
他犹豫地说:“……确定?”
陆见烨自己抿了一口解酒茶。
时汲刚想说“你怎么自己喝了”,唇上就猝不及防地贴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唔——”
陆见烨撬开了他的嘴唇,舌尖在他上颚上舔了一下。时汲整个人被按进了被子里,他睁大了眼睛,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
这个吻相当的激烈和凶狠,甜甜的解酒茶在唇舌间弥漫。时汲开始反抗,伸手去推陆见烨的肩。
不要——
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两颗亮晶晶的红宝石,活似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唔呃……”
但是他的所有声音都被吞没了,氧气也渐渐被掠夺。陆见烨握住他的手腕,他的双手都陷在了柔软如云的被子里。
青年的骨架很纤细,手腕也是薄削纤细的,被按住时毫无反抗的余力。少年人的手掌比他更宽,慢慢地把五指插|进他的指缝里,变成一个十指交握的姿势。
时汲的反抗也渐渐地微弱下去,他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朦朦胧胧,色泽艳丽,挣扎的动作不知是在抗拒还是欲拒还迎。
他细软乌黑的发丝都撒在了洁白的被褥上,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被拖曳着。
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气里交融,草莓和雪松缠绕在一起。时汲恍然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融化了,然后一点点被这个人吃进肚子里。
“呜——”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像是忘记怎么呼吸了,快要窒息。时汲推拒的动作剧烈起来,陆见烨才终于放过了他。
时汲大口喘起气来,盯着陆见烨,眼睛里满是控诉。
“你、你怎么这么喂的!”
陆见烨的声音也哑了,他凑得很近,睫毛轻轻垂下来,和时汲四目相对:“老师,是你叫我喂你的。”
二人现在的姿势非常不健康,一上一下。
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人怎么这样!
时汲脸上写着震惊两个大字,他脸颊绯红,不知是酒意蒸腾还是因为这个漫长的吻烧的。唇上也被亲得红通通的,泛着水光。
陆见烨觉得时汲这样子好可爱。
醉得头脑晕晕的,连反应都比平时幼稚了八分。
“你不要喂我了。”时汲去推陆见烨的脸。
陆见烨说:“不可以。”
时汲很着急,眼睛瞪着陆见烨:“我是你的老师,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他居然还记得自己是老师。
陆见烨没忍住笑了一下,他眸色愈加暗了,混杂着戏谑和占有欲,在时汲耳边说:“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他的声线像一把大提琴,又低又酥。时汲捂住自己发烫的左耳,还没反应得过来,就被掀过来了。
时汲:“!”
陆见烨欺身压下来:“就像这样,你连动都动不了。”
时汲被他控着,不痛,但确实挣脱不开了。他小幅度地挣扎起来:“你要造反!”
“老师,趁我还是‘正人君子’,你不要乱动了。”陆见烨眯着眼睛,他释放出信息素,雪松味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时汲睁大了眼睛,失神了一瞬间。他体内的那股焦急又翻了上来,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想要靠近这股信息素。
陆见烨哑声:“这是第二副药……老师。”
他咬住了时汲后颈的腺体,刹那间,时汲的灵魂仿佛都在战栗,潮水淹没了他。
然后寒潮一点点地褪下去,他紧绷的肩部肌肉才放松下来。
信息素被注入腺体,抚平了因为依赖而带来的恐慌焦虑。可以说是药效立竿见影了。
陆见烨很克制,只咬了一口就放开了他。时汲终于舒缓下来,可随之而来的是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