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拓歌。”云焰天久违地提起这个名字,心中依然不悦,因为那家伙是唯一得到白晞垂青的人,却偏偏辜负了白晞。
宁有峰点了点头,但立马又忘记了,“王说什么,叫啥来着?”
云焰天鄙夷地瞧了宁有峰一眼,这小子忘性特别大,怕是连自己这个氏王的名字都忘记了,他独独只记得宁无兮的名字。
宁有峰来到塔楼下,敲了敲冰面道:“这冰冻绝非三尺,我劈打半天都弄不开。来来来,借王一口龙气,吹垮它!”
“你让开。”云焰天摆了摆手,宁有峰便识趣地退了开去,众鲛兵也远远地退了开去,目光中怀带着期待。
云焰天抽出腰间佩剑,眉峰上的两道血痕微闪灵光,周身气旋鼓动,赤发玄袍轻舞飞扬。他飞身一剑斩击在冰门处,一条雾气状的赤龙自剑刃咆哮而出,张牙舞爪地缠绕于冰楼上。紧接着是一阵清脆的断响,冰层竟于瞬间碎裂开来,冰块纷纷,轰然坠地。
“王好厉害!”宁有峰鼓掌道,众鲛兵也赞叹不已。
云焰天收回佩剑,神色自如,连气都没有喘一下。他们赤鲛被称为蛮力一族,而他作为氏王,还拥有着强大无匹的龙神之气。
“去,把里面的人抓出来。”宁有峰冲鲛兵们下令道。
云焰天补充道:“注意别碰坏里边的任何器物。”
鲛兵们即刻行动,很快便把少年们拖拽了出来。少年们全都冻傻了,呆坐着毫无还击之力。宁有峰围着他们踱步,邪笑道:“把他们拖下去大卸八块,再用辣椒腌一遍,多撒点辣,要腌入味了才好吃。”
少年们一听这话,吓得是哭嚎一片。宁有峰不耐烦道:“谁哭的声音最大就先剁了谁,哭得越久剁得越碎,放辣越多!”
“呜哇——救命啊!不要啊!”少年们顿时哭嚎得更大声了,宁有峰不禁捂住耳朵,忙命鲛兵把他们都拖拽下去。
这时两名鲛兵扛着江照水走了过来,迟疑道:“这还有个女娃怎么办,好像已经死了,身子冷冰冰的。”
宁有峰这才注意到江照水,她脸色苍白,眼角隐隐含着泪光。他隐约记起她之前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底便软了一下,因为她哭的样子,是有那么点像宁无兮的。
“这个……就不用辣椒腌了,送去水葬吧。”宁有峰说着在身上摸出一颗红糖,掐开江照水的脸颊给她塞进口中。不管怎么样,希望她吃了糖,下辈子就不要再哭泣了。
鲛兵便把江照水扛在肩上,往山坡下的小溪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云焰天进到了塔楼内,楼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有几个木箱是敞开的,其中装满了金玉银器。他眼底微微颤动着,伸手轻抚着,这些东西曾属于他挚爱的那个人。
随后他来到楼上,书卷被翻得乱七八糟。他不适地皱了皱眉,想把书卷捡起来,但又嫌脏。而此时,巫灵尘就藏在书架尽头的间隙里,心口噗噗乱跳,鬼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都说白晞留下了一册手卷,记录了石心诅的破解之法,真的存在这种东西吗?”云焰天心念着,渐渐向书架深处走去。
巫灵尘屏住呼吸,心跳到了嗓子眼。云焰天眉尾一挑,似察觉到了什么,斜眼朝巫灵尘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原来还有个漏网之鱼。”云焰天迈步向角落走去。
巫灵尘冷汗涔涔,心想完了完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破解手卷的方法,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云焰天唇边浮出一丝危险的笑意,掌间凝聚灵气,正要发出致命一击,偏偏就在这时,楼外传来了急促的号角声。
山坡下,鲛军与众猎鲛师迎面交战,喊杀声与击刃声响成一片。猎鲛师们身着金色铠甲,手持战戟,个个骁勇善战,正是陆家来的人。江家少年们也纷纷挣脱束缚,两两掩护,并肩作战。
叶临川、江轻魂、陆与安也在奋力厮杀,三人所向披靡,一个剑光凌厉,一个霸枪横扫,一个战戟飞刺。
宁有峰站在高处,抱着手臂哈哈笑道:“你们莫不是来闹着玩的?就,就来了这么点儿人?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纵眼望去,那些金甲猎鲛师不过一百来人,而鲛族驻守在这处的鲛兵有数百人,并且还会有成千的鲛兵汇聚过来。
“我们还有援兵的!”陆与安应声道,嘴上说的硬气,心底却虚的慌。
“有个屁的援兵!”
叶临川接到陆与安的时候非常失望,而江轻魂接到叶临川和陆与安的时候,更是非常无敌之失望。他们想着她再怎么样得带个千人来救急,毕竟是要救自己的心上人。怎么都没料到,她竟然率了一百多名猎鲛师,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越水。
用陆与安的原话来讲就是:“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哥他莫名其妙就失踪了,整个陆家一团糟,长辈们不同意支援越水,我又没什么权力,这一百多人还是我好话说尽求过来的呢!”
穷途末路,只得背水一战。鲛兵们斩之不尽,杀之不绝,越聚越多,渐渐将猎鲛师们围困其中,短短片刻,已经有不少猎鲛师负伤。
宁有峰蹲在一块石头上观战,还兴致勃勃地啃起了鱼,一边吐鱼刺一边道:“你们这些人啊,就乖乖束手就擒吧!横竖都是死,都是要被我们吃掉的,还打个什么,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