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会从身上有洞的地方流出来。”
“会从哪个洞流出来?我瞅瞅。”江羡鱼坏笑着,一把扒下了江轻魂的衣袍,只见他身上有着各种形状的疤痕。江羡鱼用手指一戳,便轻易地戳进了伤口内,他好奇地凑近嗅了嗅,“鲛族在你身上抹的什么玩意儿,你这肉没有很僵,居然还有点香味。”
“据说是从鲸鱼肚子上提炼出来的一种香油,抹在尸身上,能让尸身长久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两人全然没有察觉,叶临川就站在一旁。从叶临川的角度来看,江羡鱼就好像在亲吻江轻魂的胸膛,他愣是看得耳根烧红,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默默转身走了。
这时几名少年从长廊里经过,见两人在池岸边,便躲在栏杆后偷看。江轩纳闷地问方游道:“你说,那个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叶不管老是抱着他就算了,为什么连臭咸鱼也抱着他啊?”
“刚遇见他时,他不是说他是江羡鱼的好友吗,看来是真的了。可江羡鱼不是逢鲛必杀吗,又怎么会跟鲛人这么亲的?”
少年们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又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江轻魂把江羡鱼放入水中,俯身逗弄起了池中锦鲤。江羡鱼看着周身五颜六色的小锦鲤,竟然想捞几条上来吃掉。他忙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锦鲤是这世上最美丽吉祥的东西,怎么能吃锦鲤呢?
“你说你,今日回来这么一闹,马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江羡鱼复活了,说不定很快就会集结起来,上江天堡逼我们开宝库了。”
“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
江羡鱼摇头叹气,不愧是自己的杀魂,他真的满脑子就想着杀,难怪之前遇到陆家和花家的人,他都毫不留情地来了个全灭。
“你以后能不能别随便杀人?你杀了人,可都是要算在我头上的。”
“这个得看我心情,惹火了我,六亲不认。”
“听话——你再这样乱来会害死我的。”江羡鱼揪着江轻魂的衣摆,却见他轻蔑道:“我早就脱离你了,你管不了我了。”
江羡鱼原以为,江轻魂能像从前那样协助自己,两人配合杀敌所向披靡。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快证明,江轻魂何止是不受控制,简直就是个毁天灭地的祸世主!
第19章 那小子又来
旭日东升,晨光斜照进房内。鱼缸内的锦鲤来回游弋着,时不时冒出几串泡泡来。江羡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江轻魂则在一旁打坐,他这具身体不需要休息,只是需要点时间来调整灵息。
“起来了。”江轻魂看外边时辰不早了,便一脚把江羡鱼踹下了床。可怜江羡鱼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滚下床的。
江羡鱼边打呵欠边找衣服,他捧着那身借来的白袍,又看了看江轻魂身上的锦鲤袍,“喂,你那衣服是我的,还给我!”
“有种来抢。”江轻魂冲江羡鱼勾手指,江羡鱼立即扑了上来。江轻魂就势扣住他的手臂,轻易地将他反摔在床上,一个飞身欺了上去。他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却被江轻魂压制得无法动弹。
“你服不服,还抢不抢?”
“不服不服!气死我了!”江羡鱼双手奋力捶着床,这副鲛身实在太弱了,还是原来的身体好用啊!
江羡鱼实在抢不赢江轻魂,只好在衣柜内翻找起来,倒真给翻出了一件白色锦鲤袍。这衣袍是几年前妹妹亲手给他缝的,但他嫌颜色太浅了一直没穿,如今穿在这副鲛身上竟刚刚好。
“哈哈哈,我也有锦鲤了。”江羡鱼得意地掸了掸肩上的锦鲤刺绣,但江轻魂看都没看一眼就推门出去了。
庭前海棠花开得正烂漫,一阵风过便是漫天飞花。青石道上传来一阵轱辘声,叶临川推着轮椅上的江照水走来,而她大腿上摆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她正在低头翻阅着。
“妹妹身体好些了么?是不是昨夜受凉腿又犯疼了?”江轻魂上前关切道,江羡鱼就尾随在他身后。
“好多啦,歇会儿就不疼了。”江照水抬眸一笑,视线落在了江羡鱼身上,一眼就认出他穿的是自己亲手缝的锦鲤袍。好歹是自己的一番心意,兄长却从来不穿,如今还把它借给了别人穿。
江羡鱼察觉到了妹妹异样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我啊,是你鱼儿哥和川哥哥的好友,非常要好的那种,羡鱼说是不是?”说着一把揽住了江轻魂的肩膀。
“不是。”江轻魂嫌弃地推开江羡鱼,江羡鱼却搂着他不放,还恬不知耻道:“昨晚不都一起睡了,怎么就关系不好了?”
“你们俩……”叶临川眉头微皱,又想起昨夜这两个家伙在池边搂搂抱抱,还又摸又亲的。但看江照水还在,有些话不便讲,他便转移话题道:“对了照水,查到了吗?”
江照水继续翻阅书籍道:“川哥哥要我查的事,我这边有眉目了,咱家藏书阁中,就只有这一本记载了银尾鲛族。银尾鲛人栖息于西洲,他们不像青尾鲛那样繁盛,也不像赤尾鲛那样好斗,他们数量稀少,精通声乐,是鲛族中比较特殊的氏族。”
“至于会灵闪的银尾鲛人,卷宗上只记录了一位,是两百年前银尾白氏的首领,名叫白晞。书中说,他是弹奏箜篌来操纵灵闪的,威力无匹,可致天崩地裂。”
“弹奏箜篌?”江羡鱼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这双手修长白皙,偏偏指尖处长着厚茧,倒真有点像是拨弦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