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了几百年的大鼎,燃烧着熊熊火焰,将所有人的面容炙烤得通红。
佛跳墙镇长站在芝麻酥探长的背后,用喇叭大声说着些什么。
空气中隐隐传来“不要”,“放开他”之类的单词。
我又向前冲了好几百米。汽车不堪重负,发出了即将报废的咔咔声。
我没有理睬,继续向前。
画面被一栋高大的建筑挡住了,舞台剧定格在了双方对峙的那一刻。
快一点,再快一点,香烟烧到了烟屁股,我的腿开始有些抽筋了。
最后一个大转弯,按下的暂停键被松开,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
而此刻剧情已经向前跃进了一大步。一柄银色餐刀已然插入了垃圾的身体,血汩汩地向外流淌。
他双眼紧闭,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的心脏猛抽了一下。理智告诉我,他中刀的地方不可能是心脏,可感情却让我红了眼。
最后100米,我提着冰淇淋跳下了车子。像冲锋号角下的士兵,一往无前地向人群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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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结束了,沙雕写多了,正经不会写了。
第253章 铁锅炖自己2
人群中央的章鱼烧抱着垃圾, 美味之神的面具已经被他丢弃在了一边。
他高声吼道:“把她放了, 人就是我杀的, 我就是凶手!”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
紧接着, 排山倒海的附庸声连成一片,
“凶手不是黄金太阳饼!”我高吼, 身体拼命往里面挤,人群像麦浪一样被我推开。
但是没有用,他听不见, 我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吼声所掩盖。
章鱼烧冷笑一声,将垃圾往人群中一甩:“杀人偿命可以, 但你必须发誓,凶手只能有一个。”
“那是自然。”年迈的芝麻酥探长压了压牛仔帽,他的脸埋在阴影中, 郑重给出了承诺。
“好!”章鱼烧仰天一笑,再无半分迟疑,纵身跃入了巨鼎。
我简直快要抓狂,垃圾被佛跳墙镇长抱了起来, 他双眼紧闭, 青灰色的脸颊滴落冷汗, 嘴唇紧抿着痛苦,生死不知。
而章鱼烧已然落入鼎中,来自地狱的熊熊烈火燃起, 焚烧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他坚如磐石的身体也不例外, 皮肉脱落, 身体开始碳化。
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这两个人,我该先去救谁?
心乱如麻之际,倒在佛跳墙怀里的垃圾睁开了一条眼缝。那绿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一扫,便在人群中寻到了我。
正如我的眼睛永远都能寻到他。
我们是最合适彼此的锅和盖,就差一锅熟饭便功德圆满。
他看着我,虚弱的嘴角微微勾起,给我比了个口型,虽然我的不咋地,但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做你想做的事。
我的心突然安定下来,只要他能平安,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我都不再慌张。
我从人群的上方跃了过去,像一只身强体壮的蚱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胳膊伸入了巨鼎,拉住了几近碳化的章鱼烧:“凶手不是黄金太阳饼。他们抓住的人也不是她!”
我的手臂被炙烤的通红,痛楚顺着神经游走全身。
人群中的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欢呼变成了惊叫。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我,而他们之所以还没开枪,完全是因为我手中的人质冰淇淋。
他早已昏迷,脸孔白得吓人。
我不再顾及别人,单手使力,将章鱼烧往外拔。但他似乎并不乐意被拯救,血肉模糊的身躯抗拒着我的拉扯,就像婴儿抗拒母亲的喂食。
shift,你个人型巨婴!我简直要骂娘,我的整条手臂都被烤熟了,红彤彤的,像一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他居然还跟我摆谱。
“我有证据。”我喊道,冷汗像雨点一样落入鼎中。
他不信。
“真的!你t要怎么才肯相信!”我歇斯底里,左臂的疼痛像脉冲信号一般阵阵袭来。
他依然像只老鳖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我低声怒吼道:“你再不出来,我就把黑巧克力不好吃的秘密公布出去。”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就好像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我手中的焦炭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团火星便朝我面门砸来。
那是他燃烧的拳头。
他像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嘶鸣着从鼎中飞出,和我扭打在了一起。
他几乎已经没了人形,所有的衣物化为焦黑碎片,粘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像一锅煮糊了的粥。
再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再没有一寸辨的清的五官。
但即便这样,他的拳头依然像一颗炮弹。
我挨了他一拳,飞出了三四米,后背却没有着地。
无数人体铸就的城墙成了我最好的盾牌。
只是冰淇淋脱手而出,落入了鼎中,他几乎没有挣扎,哀嚎一声便化作了一摊乳白色液体,很快蒸发殆尽。我终于明白那天夜里,留在他身上的伤疤为何消失不见。
是啊,他是冰淇淋,会流动的冰淇淋,伤口快速愈合不是理所应当。
冰淇淋在我脑海中只停留了一瞬。我站起来,吐出嘴中铁锈味的液体,朝章鱼烧咧嘴一笑:“你就这点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