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耸了耸肩,没有再反驳。很快,兄妹两人的谈话也到了尾声,樊远山拉着泪眼婆娑的妹妹来到两人面前,“茵茵就拜托你们了。”
樊茵茵低着头啜泣,活像一个被送给太君的花姑娘。
“好,”萧何愁点头。
渝州却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5天,我只保护你妹子五天时间,要是你没有回来,可别怪我翻脸无情,把她丢出去了。”
“你!”樊茵茵气得浑身直哆嗦:“哥,我不要跟他们走了,我一个人……”
樊远山没等妹妹说完,就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好。就五天,五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
渝州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对樊远山道:“手机带了吧,把蓝牙打开。”
樊远山没有多问,顺从地拿出了手机。
十张图片发了过来,正是这个城市的地图。
渝州指着水族馆道,“待会我们就会动身去这儿,办完事你来这找我们。”
“好。”樊远山没有多问,他又嘱托了樊茵茵几句,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便打开了屋门。
萧何愁去送行,在门口墨迹了5,6分钟,才将人送走。
大门打开又合上,干燥的暖风拂入,吹起渝州多时未剪,已有些半长的头发。
“走吧,我们也紧快上路吧。”
“这么急?”萧何愁有些惊讶。
“中心区已经被黑雾包围,我们想要穿过这里直达水族馆已是不可能的事了。”渝州点了点手机上的地图,“因此我们只能从外围绕过去,保险起见,这个弧度越大越好。”
萧何愁点了点头,对樊茵茵道:“茵茵,去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三人将铺在地上的被褥,枕头收拾了一下,又翻出了一些当地的纸币,这才关了门,朝水族馆而去。
樊茵茵一语不发地跟在两人后头,安静的像是只小白兔。
两人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中央,即便有小股玩家缠斗在一起,喊杀声震耳欲聋,但看到两人,看到两人头顶上的字符数,都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即便是是同样拥有许多字符的玩家,一个照面之下,也都安安静静离开,没有想要挑起争端的欲望。
“三天过去,看来大家都学聪明了。”渝州道。
“别大意,这里除了新手玩家,还有不少降格者。”
“哎,也不知道那些降格者是进来干什么的,莫非也是来带新人过考核副本的?”渝州想起了山风,想到他穿着保姆服,带新人过副本的样子,就打了一个哆嗦,“不可能不可能。山风绝对不可能。”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说他是黑暗佣兵团的成员吗?既然是佣兵自然是要接任务的,或许有人花了大价钱请他出手。”萧何愁道。
“有点道理,不过,论他是来干什么的都与我无关。”
渝州话音刚落,便听到前方拐弯处响起一串激烈的打斗声。
枪炮的轰鸣与碎石砸落地面的沉闷响声交织在一起,刺鼻的血腥味飘然而来。
“高手。”萧何愁脸色一凝,机当即捂住身边两人的口鼻,一手一个将他们拖到了阴影处。自己则半探出脑袋,朝拐弯处看去。
然而,还没等他看个分明,那边就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快点,子虫死了,离开的时间到了。”
“切,我还想多玩一会儿呢。”
渝州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瞧他这个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不就是山风和那个墨镜男吗,他们两个居然是一伙的?
他赶忙掰开萧何愁的手,示意赶快开溜。
然而战局结束得比两人想象还要快上几分,只听墨镜男话音刚落,6声惨叫,6道人影化白光而走,整片街区顿时安静下来。
一墙之隔的地方再无人说话。片刻之后,两个脚步声却不紧不慢地朝阴影处走来。
一步,两步,声音越来越近。
渝州的心脏抽动了一下,麻烦了,掉一个字符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现在中心区很危险,若是落在其中,免不了又要参与一次支线副本。
更何况……他看了眼脸色煞白的樊茵茵,还有这个大麻烦。
可是即便转身就跑,又如何能逃过这俩人的狠辣手段。
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张阴仄仄的笑脸从拐角处探了出来,黝黑发亮的外骨骼上沾满了飞溅而起的血液,正一滴一滴落在尘埃中。
“你好呀,又见面了,新手玩家。”他裂开了嘴,三层蠕动着肉芽的口器向两侧张开,露出沾着碎肉的血盆大口。
渝州听见这个称呼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眼袖子,宽松的外套将他细瘦的胳膊遮掩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半点端倪。那么,山风究竟是从哪得知他不是降格者的?莫非是卩恕那个傻子说漏了什么?
渝州心中暗道不好,却听樊茵茵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她想跑,可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跌撞着摔倒在地。
“带着她,快走。”萧何愁将两人挡在身后,拔出短刀横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
“想走?”带着墨镜的男子双手抄在口袋中,信步出现在几人面前。
樊茵茵的小腿肚哆嗦的更厉害了,哥哥不在,若是这次死了,会不会有人冒着危险,满世界的来找她?若是没有,她一个人,又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