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数次提起的威胁。这一回却让渝州莫名胆寒。无形的杀气顺着他的毛孔钻入体内,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渝州抵挡不住这种压力,跪倒在了地上,唇角飘出一缕鲜红。
他是认真的,渝州在心中默默说道,与前几次的虚张声势不同,这一回他是认真的。
“如果我替你拿到了瑰梦石,你会杀我吗?”渝州跪趴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问道。
“如果双焱不喜欢的话,当然。如果她喜欢的话……”卩恕嘴角一挑,语气中尽是强者不容置疑的威严,“看我心情。”
……
渝州走在贯通三个船舱的红木阶梯上,一步接着一步,一步连着一步,三层水晶灯悬在他的头顶,无数壁灯将他照得透亮,重叠的影子四面八方簇拥着他,像一把枷锁,将他困在永远不得解脱的诅咒中。
焚双焱喜欢宝石吗?他不知道,可即便喜欢,也有可能不喜欢红色的宝石,也有可能不喜欢红色宝石中的不死鸟,也有可能不喜欢红色宝石中不死鸟身上根根分明的密集羽毛。
即便这一切她都喜欢,也敌不过卩恕的一句心情不好。
“哈哈。”渝州的笑声在巨大的环形楼道间回荡,诡异地令人发寒,
既然如此
“与其帮你搞定她,不如我先搞定你。”
他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温柔声音说道,“7天,我会让你再也下不了手。”
***
第二日,渝州是被冻醒的,潮湿的被褥像结了霜一般冰冷,冻得他手脚发麻。他呆呆地躺着,失去亲人的悲伤亦如这席卷的寒潮无孔不入,将他逼入了绝境。他又拿出了一片【人格药片】,犹豫片刻还是吃了下去。
在所有情绪抽身而去之前,他自嘲地笑了笑,逃避果然比面对来得轻松许多。
重新恢复冷静,渝州直接起床,本想去甲板做个热身运动,谁知一开门,一封信件就掉落下来。
渝州打开一看:
桥牌俱乐部,上午10点,第六货舱。
所有字母皆是从报纸上剪下,一个个贴出来的。
这真的不是秘教(以后都将用此代替邪教)组织吗?渝州回想昨日的所见所闻,越想越觉得心惊。有人盯上玩家群体了?这是一场鸿门宴,幕后之人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方既然找到了他们,暗中下手岂不更加简洁方便,何必多此一举,打草惊蛇,徒增玩家的警惕。
真是自己人?渝州边思索边慢慢将信件叠好,他身份的只有那位拉小提琴的女孩知道,莫非信是她送的?
无论如何,不管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盟友,还是接触未来的敌人,他都必须要走一趟了,毕竟,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时间过得很快,渝州吃完沙文送来的早餐,就到了9点15。他问沙文借了一套干净的衬衫外套,一张插着羽毛的舞会面具。稍作打理,便瞬间由一个下层落魄艺术家变身为上流人士。
“谢谢。”渝州极其绅士地朝沙文微微欠身。
“为什么不问King借,我听说他对情人一向大方。”沙文别扭地说道。
“昨天B4出了案子,闹腾了一晚上,所以,我还没成为他的情人。”渝州对着镜子梳他的长发。
“是吗?太好了。”沙文眼睛一亮,紧接着便咳嗽一声,矜持道,“我是说,那他可真是太幸运了。”
“哈。”渝州没有点破他的小心思,而是试探着提了一句,“对了,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在医务室中看到的那个老人叫比尔·欧文。昨天出事的时候,他被请去了命案现场了。”
“什么,你说他是那位解决了10起重大案件,让警察和罪犯都心服口服的安乐椅侦探比尔欧文?”沙文眼中迸发出难以克制的狂热。
“没错,就是他。”渝州点头暗忖,果然是那位角落中的侦探。只是他对沙文口中的某个数字感到不解,“10起,你确定是10起吗?”
“当然,我能报出每个案件的名字。”沙文掰着手指说道,“芬丘奇街谜案,地铁里的神秘命案,达布林谜案……”
“好了好了。”渝州打断了他狂热的叙述,10这个数字没有任何意义。得找个机会接近欧文侦探了。不过桥牌俱乐部刚出了事,如果自己表现得太急切,是否会被怀疑呢?
渝州将头发盘起,用皮筋固定,要是能找个人代他探探情报就好了。想到这,他碧蓝的眼眸盈盈地看向了沙文,咏诗般慨叹:
“要是能成为欧文侦探的助手就好了,在永不沉没的海上巨轮,在一位大名鼎鼎的侦探身旁,经历一起诡谲的神秘案件,这可真是太美妙了。”
“你说的不错。”沙文显然心动了,他将皮手套摘下又戴上,戴上又摘下,显得格外兴奋。
见好就收,渝州微微一笑,就不在多言。
侦探那条线就暂时交给沙文了,先观察一天,如果他可以胜任,那么我就可以抽身去查一查辛普森·卡勒还有露丝的问题了,渝州带上棕色假发,与沙文告了别。
第93章 MistontheTitannia(八)
时间来到上午10点,渝州在口袋中备好【穿墙而入】和榴莲枪,就变成蜘蛛下了货舱。
货舱之中,一个个集装箱与纸板箱分门别类堆在一起,用粗麻绳捆好,贴上标签,静静躺在船舱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