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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死过很多人,地上到处都是风干后的血迹。”渝州在浪费了半个小时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卩恕:“嗯。”
    “没有尸骨,只有一些零碎的骨头渣子,应该都被莱奥德吃了。”渝州又说了一句废话。
    卩恕:“嗯。”
    渝州:“你有什么发现?”
    卩恕:“嗯,嗯?”
    听他茫然无措的回答,渝州叹了口气转过身:“你跟在我身后,也观察了半个多小时了,发现了什么没有?”
    然而,回身看到的场景却让他忍不住挑眉,原来,卩恕一直是背对着他的,那半截蜡烛并没有拿在他手中,而是稳稳竖于刀背上,如同钢丝上的杂技演员。
    这算是绅士还是害羞呢?渝州好奇地想着。
    “那个……”卩恕背对着他摸了摸脑袋,完全没有发现。
    渝州不免好笑,起身道,“你有去过主卧吗现?”
    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卩恕也转过身来,就像两人是被同一根链条连接在一起的齿轮。
    卩恕先是点头,然后摇头道,“我在4楼见到一个大房间,很漂亮,像你一样。。。”
    他搜肠刮肚地找出了两个形容词,“绿树银花,美轮美奂。”
    “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渝州眨巴了两下眼睛,“需要我配合你笑出声吗?”
    “不,不是……”卩恕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哦,那你是说,让我憋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卩恕简直想跳起来,一头撞死在天花板上。然而当他接触到渝州眼神的一瞬间,却愣住了。
    只见渝州嘴唇微抿,笑意从他眼角荡出,如同蜻蜓落在水面荡起的层层涟漪,“好了,我知道了,那房间最漂亮,最豪华,是吧?”
    渝州忍不住摸了摸卩恕的脑袋,他那具身体的头发带着点天然卷,软软的,有些像洗澡时浮在水面上的泡沫,手感很好。
    卩恕脸红了,像个大男孩,却没有反抗。
    渝州其实很想这样继续下去,虽然捉弄一个傻子没什么成就感,但至少比趴在地上研究蚂蚁和灰尘要来得有意思多。
    可他却不敢忘记焚双焱来此地的目标。不管能不能找到【那件东西】,至少这表面功夫要做足了。
    “带路吧。”渝州遗憾地放下手。两人一起上楼,他发现楼梯上挂着不少人物肖像,都是同一个人,他身着华服,皮笑肉不笑的蜡黄脸颊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阴森。
    “这画师不行。”渝州与画中人对视片刻,“我要是庄园主,一个子都不会给他。”
    “嗯。”卩恕在站在原地等他。
    “这个庄园主的审美也有些怪。”渝州又拍了拍扶梯上的金雕狮子头,“看起来是个张扬又好大喜功的家伙。”
    “嗯。”
    渝州走得很慢,他为了拖时间,将整个楼道的装饰评头论足了好几遍,夹杂着对【那件东西】是否有可能被庄园主收缴的猜测,自由发挥,侃侃而谈。
    因为卩恕看起来对建筑风格也没什么研究,他就更放心地讲了一大堆是似而非,让人云里雾里的专业术语,至于其中的正确性,大概只有鬼知道了。
    两人好不容易磨蹭到了四楼,卩恕便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门口。
    门被踢出了一个大洞,看卩恕平静的神色,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渝州推开门,里面是一个近80平的大套房,四扇落地大开窗直对湖心小岛,景色优美异常,房内装饰华丽且整洁,似乎楼下那场惨烈的屠杀与它毫无关系。
    “很奇怪。”渝州突然想到一件事,“按照书页上所说,恶魔只能在他死后才能取走灵魂,那么生前,神父还有身为人类的意识吗?”
    第43章 莱奥德的噩梦庄园(十八)
    “当然。”这次卩恕没有支支吾吾,而是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从前,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很多人都愿意用灵魂同恶魔交换一世的财富与权利。后来圣域降临,这样的情况才逐渐消弭。”
    渝州:“也就是说,神父安塞西的意识很清醒,他知道他死后会变成恶魔,变成没有意识的杀人狂,那他为什么不在死前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躲起来,或者直接让人焚烧了他的尸体。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便受了委屈,也不会这样草菅人命,要把庄园里的无辜者通通杀光。”
    卩恕想了想,又摸了摸与智商绝缘的坚硬脑壳道:“道理我都懂,但这与【那件东西】有关系吗?”
    渝州心中一凛,身为推理社的一员,遇到弄不明白的问题,自然而然就进入了柯南模式,完全忘记了正事。
    他赶忙将自己身上松懈的发条紧了紧,正色道:“别急,你听我慢慢讲解。我认为会出现大屠杀只有两种原因,第一,神父可能死得很突然,突然到他还来不及处理一切就离世了。东西就藏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卩恕皱着眉: “那第二种可能呢?”
    渝州:“第二,他觉得自己可以破除契约,他自圣域而来,或许身上还带着什么好东西,他觉得这条契约对他毫无束缚力,才敢如此放心留在这里。”
    卩恕来了精神:“【那件东西】或许就能够做到,它很强大。”
    听了此言,渝州无端想起了《守职者教本》,想起了那被神父卷到快要破损的书角和里面的面包屑,什么东西从不可窥见的过去探出了脑袋,那是解开一切的钥匙,渝州拼命想靠近它,抓住它,然而它就像一尾鱼,甩甩尾巴就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