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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天佑出生时母亲难产大出血,没能救回,弥留之际只给他取名“天佑”,意为老天爷庇佑,毕竟没了母亲,日后孩子父亲再娶,孩子能不能过好难说。
    傅宏图在傅天佑一岁多时娶了第二任妻子任琼,本意是让任琼好好照顾傅天佑,熟料任琼在婚后两月就查出有孕,傅宏图没为了傅天佑就让妻子打胎,所以第二年他又多了一个女儿。
    傅宏图对傅天佑从小就不苟言笑,一个十足十严厉大家长,反而对女儿或傅天意很是宠溺,这也在年幼的傅天佑心里埋下了嫉妒的种子。
    或许是骨子里的叛逆和不甘,加上偶尔会听到身边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傅天佑对继母和妹妹态度相当恶劣,由此也惹得傅宏图对他更严厉。
    简单来说,父子俩关系是真不太好。
    哪怕傅天佑后来知道自己父亲只是不善表达以及真在乎他,也改变不了他对父亲此时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讨厌。
    没错,傅天佑也回了燕城,是被他父亲派人强行从琴岛带回来。
    “从现在开始,你除了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傅宏图语气冰冷。
    傅天佑黑着脸:“我不是犯人,而且,我不喜欢待在你住的地方。”
    “这里是你家。”傅宏图语气更冷。
    “我从来不觉得。”傅天佑脱口道,说完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又很快镇定下来,尽量心平气和说:“我已经成年,有权利选择未来要走的路。”
    “你有权利?你有什么权利?等你经济独立了再来跟我谈权利。”傅宏图冷哼。
    真不怪傅天佑看他家老头不爽,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他努力压下心中膨胀的火气,说:“我想经济独立,您给我这个机会吗?”
    “你所谓的经济独立和机会就是去娱乐圈那地方混?我养你到现在,供你读最好的学校就是为了让你进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傅宏图声音越来越高昂,到最后额上已隐有青筋突兀。
    傅天佑脸色青白交加,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若是眼神能杀人,这会儿傅宏图绝对已经被他眼神射成筛子。
    纪灵犀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了来,也打破了父子间激烈的眼神拼杀。
    “什么事?”傅天佑没看来电,接通后口气不太好。
    纪灵犀听到他不善的语气就想直接挂断,但想到傅天佑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也就忍了,“午饭不合口味闹脾气呢?”
    傅天佑闻言愣了愣,而后他肚子不合时宜响起。
    emmmmmm……
    他早上起来还没吃饭就被傅宏图派去的人抓住塞进车里运回燕城,路上经过补给站时因为生气父亲的自作主张和蛮横也没吃,这会儿能不饿吗?
    一饿,又听到纪灵犀的声音,他立马想起之前尝到的纪氏馄饨,那鲜香流连忘返的滋味……不能想,一想他便口中生津,饥饿感也更为明显。
    “是啊,闹脾气呢。”傅天佑看了眼傅宏图,意味深长的回答。
    傅宏图不悦的眯起眼。
    电话那头纪灵犀一听乐了,“纪哥记得投喂你时你吃的还挺开心,所以现在想念你纪哥手艺不?”
    傅天佑嘴角一抽,很想违心说“就你那手艺还不值得我开心”,可按着纪灵犀那脾气,他要真说了,以后恐怕再想吃他做的饭菜就难了,即使吃到也会被纪灵犀嘲……
    他索性话锋一转,问:“你之前不是说你家燕皮馄饨好吃?”
    “必须的,我们家馄饨天下一绝。”纪灵犀自信满满。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傅天佑哼道。
    纪灵犀却是洞悉他话中意思,贱兮兮说:“知道你馋我家馄饨,可你身在琴岛,外卖也送不过去,要不然,一会儿我煮两碗拍照给你看……那词怎么说来的,哦对了,望梅止渴,吃不到看看也是好的。”
    傅天佑顿时想把他拖过来暴揍一顿,不过明显实现不了,他高冷的轻嗤一声:“赫赫,那可不能如你的愿,我已经回了燕城。”说完,果断挂断电话。
    被晾在一旁的傅宏图这才出声问:“你那些狐朋狗友还有家里卖馄饨的?”“狐朋狗友”四个字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怎么,您还行业歧视不成?”傅天佑反唇相讥。
    傅宏图被噎了下,瞪他一眼,再度开启教训模式:“我说了多少次,离那些二世祖远一点,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腿到底为什么会断,真是意外车祸还是和你那群……”
    “够了!”傅天佑猛地拔高音量,面上戾气横生。
    傅宏图一顿,旋即暴跳如雷:“这就是你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这些年的教育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幅德行……”
    话未说完,他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拽住胳膊。
    “任琼?”傅宏图皱眉看向闯进来的人,正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任琼。
    “老傅、老傅,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大吼大叫吓着孩子……”任琼脸色发白,一边安抚傅宏图试图把人往外拉,一边也小心翼翼用余光看傅天佑,端是怕傅天佑因为她闯进他房间转移怒火。
    然而傅天佑并没有转移怒火,只是觉得累,很心累。
    他不是不知道傅宏图望子成龙的心,重来一回,他也想顺着父亲的心思认真念大学,学着管理公司替他分担事务,可他有心,父亲的每句话都像在踩他的禁区,嘲讽张口便来,要么就是疾言厉色的训斥,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听父亲好好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