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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这个有什么用?”蝴蝶结大汉问。
    真是个合格的捧哏,及时接话,避免尴尬。
    “一,说明最近死人了,游戏里很少出现无意义的细节,大概率和我们的游戏有关。二,我们可以逆方向找到这户人家。因为撒纸钱的时候大家还是喜欢用顺手,也就是右手,通过痕迹能判断他们的方向。出殡,也就是把棺材从家里抬到坟墓,所以反方向走能找到那户人家。当然,也有可能我们很倒霉遇上左撇子……”
    他们逆着纸钱方向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一条大街前。这大街上都是大户人家,都是青砖的长围墙、原木的高门槛,门前一对石狮子,朱砂的大门黄铜的钉,匾额高悬。
    那户人家特别好认,写着‘宋宅’,两边还挂着白色纸灯笼,灯笼上写着‘祭’。
    “我们去敲门?”
    青川摇摇头,“敲门做什么?这个点去敲门,非得被人打将出去。何况这家刚刚办了白事,也没那功夫理会我们。”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抓到一边,从衬衫上解下细长的黑色蝴蝶结缎带,给自己扎了头发。
    “我有个想法。”青川换了一个清润的男声。
    他的组员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这是?”
    “个人爱好。”
    青川没有多解释,他快走几步进入一个小巷,回头对组员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只见他快速消失在窄小的巷子口,不到两分钟,组员开始着急的时候,他出来了。
    抱着衬衫和裙子,身上多了一件青色缎子长褂,黑色复古皮鞋,头发扎起来,表情也不再那么柔和。
    简直像个男人。
    他伸手从围墙一侧屋檐下接了一点水,把两侧刘海往后一梳,然后从一个队友那里借来一只金边眼镜戴上,低咳了一声,再开口是比之前更低沉一些的男中音,“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他五官本来也雌雄莫辨,如今梳起头发露出鬓角分明的额头,换上长褂,戴上眼镜,声音转换成了男声,脚步弧度和姿态也略微调整了一些,看上去完全就是个走西学路线,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公子哥。
    他的队友面面相觑,不太理解青川这突然性别转换的意义。
    “男生?……”
    “我本来就是男生,女装大佬你不知道吗?……走,带你们去赚钱。赚钱做什么?当然是买消息。”
    青川顺着远处热闹的声音一直走到一处人声鼎沸红灯区,这里设了许多秦楼楚馆,还有当铺赌坊。
    他转身对蝴蝶结大汉说,“你的枪借我一用。”
    大汉把枪给他,一脸兴奋就像是看什么西部牛仔动作电影。
    他直接走进人最多的一间赌坊,左右瞧了一会儿,找个压大小的台子过去。其他四人也跟着进来,明明都是奇怪的长相打扮,不开口的时候愣是一个注意到他们的都没有。
    掷骰子的一见挤进来青川这么个清俊小生,小眼睛上下打量,估量身价,然后眯起眼,“这位客官新来的?都说新手有运道,客官要不要试试?”
    青川看了他一眼,转了一下手腕,伸手解下腕表放在台上,“我原来花了一百五十鹰洋买的,算一百鹰洋压这儿。赌大小,一局,怎么样?”
    一百鹰洋可不是小钱,但青川解下的腕表也确实漂亮。那人小眼睛转了转,叫一个小弟带来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拿起青川的表细看,然后对小眼睛点点头。
    值。
    值就行了。
    小眼睛立马笑得十分和善热情,“一局定胜负?那您可瞧好了。”他抓住骰子疯狂摇动,很有技巧地上下左右摇出交响乐的架势,最后‘啪’的一声在台子上一震,“买定离手!”
    青川把手表压在‘豹子’上,而四周围的人有的跟大有的压小。
    小眼睛笑得越发灿烂,他对着青川大吹彩虹屁,“这位客人,您可真是有眼光,这要是赢了,桌面上的银钱都是您的了。这就是一注生一注死,没胆气的人不敢这么玩。您这样豪爽的客人,我往日也不曾多见。”
    “说那么多做什么?开不开?”
    “开!”他大声喊道,表情带着一种贪婪的兴奋,然而眼睛一看到蛊里头的骰子,整个表情凝固了。
    三个六,特别清晰特别明显,这是个豹子。
    “豹子,全吃。承让,承让。”青川伸手将台子上的银钱一卷,在自己面前堆成小山,这里面还有几个金首饰和别的值钱物件,怎么的也得值个三四百个银元。他看向脸色煞白的小眼睛,“托您口福,新手果然有些运道……”
    他重新戴上腕表,用一个口袋装上鼓囊囊的银元就准备走,回头让一排人高马大的大汉拦住。
    “一局就走啊?怎么不多玩会儿?”走出来一个头发打蜡的中年人,满脸横肉,身上虽然是一身缎子,却没有半点富贵气质,倒像是披着皇袍的混混。
    气氛一下紧张,青川的组员几乎都要出手,被青川放在身后的一个手势拦下。
    “再玩一局也行啊。”青川直接拿出枪,打开保险,上膛,对准了中年人的脑门,笑若春风道:“比什么?不如我们打赌看你能活多久?你赌几分钟?”
    本来热火朝天起哄的赌徒一下鸦雀无声了,冷汗从中年人额头冒出来,他干笑了一声,“开个玩笑。阿贵,客人要走你怎么不开了门送送?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