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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要再看,那母亲已经转身关上门,回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嫁妆,轻轻叹息。
    大家还以为要发生什么,这家的主母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窗户纸透出的灯光便暗了下来,一时寂静无声。
    这个年代的夜晚很安静,安静到前院急促如骤雨的敲门声音都清晰可闻。
    才响了几秒,已经暗下的房间里急匆匆出来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他一下打开门出去,门再次关上,却不见了敲门声。
    大家赶过去,想要开门,门纹丝不动。
    “我们只是看客。不过这个敲门的可能是个重要线索。”老玩家说。
    这时,姑娘的厢房也开了门,她看向门口,想要确认,她母亲却从另一边来,“别看了,不是他。他若是要来,早便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姑娘一时失魂落魄,连向父母问好的礼节也顾不得,掩面退回去。
    姑娘正欲关门,她母亲又道:“他家中没有父母兄弟,只有常卧病床的婆婆,我儿,你为何想不开,为他一再耽搁?他若是有心,上门来求,我们也不是不许,然而他无心啊,你放下吧。”
    姑娘关了门不说话,外面她母亲又是一声叹息。
    一会儿中年男人回来了,在院子里和妇人说了会儿话,两人就回房了。
    此后一夜无事。
    时间快速进到第二日,客人们陆陆续续登场,姑娘的小姐妹来找她,她穿上了嫁衣,让一个老太太用细线绞了脸,抹上粉和胭脂。
    她本来就是极秀美的女孩子,素面时如清水芙蓉,浓妆时如牡丹醉酒,再配上这一身的嫁衣,果然倾国倾城。
    只是满屋子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不笑。
    到了黄昏,出门的时候,姑娘戴着盖头从屋子里出来,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明明满屋子言语声,她却道:“今天这院子,好安静啊……”
    嫁妆先走,姑娘后坐上了轿子,摇摇晃晃的要往前走。轿子一侧的帘子忽然掀开一点,那姑娘掀开盖头最后看了一眼,视线却绕过家门,在人群里,在附近某处转了转。
    什么都没有。
    她再次安静放下帘子。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只剩余韵。
    四周围的空气再一次扭曲起来。
    “执念对象可能是左侧隔壁的人家!”青川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场景就变幻了。
    青川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古香古色房间里,坐在一张漆面脱落的架子床上,身边还放着一叠红色嫁衣。再抬头,就看到妇人一边无奈摇头,一边轻轻关上门。
    已经正式开始了?
    他站起身,把整个屋子转了一遍。
    屋子打扫得十分干净,虽然是市井人家的姑娘,但家里应该还是宠的,屋里甚至还有书桌和几本书籍,笔墨纸砚也有,应该认得一些基本的字。或许还学过一些诗词。
    这年头,读书和买书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他仔细找了找,找到了之前看到过的半本诗集,不知道撕掉的那半本是什么,留下的多是一些田园诗篇,属王维的多。
    另外那个火盆也发现了,在床底下,已经清理干净没有东西,倒是床底下角落里发现了一粒红豆,和之前看过的火盆里的一样。这个红豆中间有一个孔,曾经被绳子穿过,或许曾经是手链是项链,如今却只剩下这一颗。
    这个场景是主人公的执念演化,留下的线索至少不会毫无意义。青川的脑子里当时就出现了王维一首诗: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联系上之前看到的剧情,很直觉的就对应上了多情人有缘无分的戏码。但是男主又一直不出现,又像是女子一个人的单相思,所以执念……到底是什么呢?
    他又应该怎么去消除这种执念?
    私奔,不推荐。
    对女性伤害太大,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别的不说,你比如元稹洋洋自得的亲身经历‘莺莺传’,高官子女私奔也就能做个妾,甚至无名无分。
    爱情若是不能让自己快乐,它将毫无意义。
    私奔这种事只能依仗和指望男人的良心,会诱拐别人私奔的男人有良心吗?
    而且对父母也不太友好,单看整个房间的情况,不是那种对子女不善的父母。教养了十多年,没有回报反而反身就是一盆污水,大不孝。
    谈恋爱可以自由奔放,但是长久的婚姻不行。
    婚姻需要爱,也需要责任。
    卫戈要不是任务者,青川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就是这么现实,所以他确实不适合谈恋爱,倒是很适合结婚。
    那么这个场景的主人公,她的执念真的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吗?还是别的?
    如果只是悔恨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他应该怎么做?
    如果不是,他又应该怎么做?
    这个地方是精神世界,没有实质物品能传达情绪给他提示,有点不习惯。
    实在找不到头绪,青川忍不住将自己代入其中,如果是自己,等待那么久却等不到,更多的,应该是一种付出得不到回报的不甘和被人错待的愤懑。
    他看到镜子里的人,楚楚动人,正是花开得最好的年纪。
    咦?
    青川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恰在此时,外面好像有敲门的声音,她走过去打开门,已经过了两秒,只看到门再次关上,这家的主母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青川,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不是他,他若是有心,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