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的剑尖撞到了他的防御上,就在那瞬间,所有牌顿时解体,它们像信鸽一般纷飞在空中,眼看就要跌落在地。但紧接着,它们又展开了羽翼,纷纷绕过了面前的防御,以最短的距离袭向炎火的要害部位。
它们全部受到刑土的操纵,一心一意瞄准了炎火,以堪称眼花缭乱的角度袭击他,一张接一张,如狂风巨浪般扫过。
炎火离它们的距离已是十分接近,他连忙抱着裴原往后一跃,尽快远离这些发疯偷袭的塔罗牌。然而在后退的过程,虽然他也展开了防御,但还是有些牌划到了他身上,他的脸上和胳膊上都出现了塔罗牌的划痕。
那些塔罗牌都是冲着炎火去的,虽然攻击狂暴,但没有伤到裴原分毫。炎火也因为抱着他无法攻击,竟落到了下风。
他又使出一个大型防御,正好和走廊同大,挡住了所有的塔罗牌攻击,这时,他才摆脱那些疯狂的塔罗牌,堪堪落地。
然而就在落地的瞬间,他暗道不妙。
一个隐藏的禁锢法术就在他的周围,他马上想要离开,然而那瞬间法术驱动了,一个发着绿光的圆形阵图从他的脚下显露出来,他正好就落在它的中间。
“狮子上钩了。”
一声轻笑在他身后响起。
勾木从走廊的另一端出来,笑着看他捕捉到的猎物。
炎火转过身,勾木漫不经心地站在后面,手里玩着他的折刀。
裴原恹恹地看了看勾木,刑土竟然和这只狐狸达成了合作,局势倒向了他们那边,实在是变幻莫测。
“你失算了,炎火。”勾木说道,“虽然没有人爱上你,但你确实变弱了。”
他满怀恶意地看了看炎火怀里的裴原:“是他夺走了你的光芒,你的荣耀毁在了他手中。”
“你在妄想什么?”炎火冷笑,“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荣耀这种东西,我的小猫根本不屑从我这里拿走那玩意,他只想从我身边逃走。”
炎火抱紧了怀里的裴原,似乎是不想让他离开。
“这就更加讽刺了,不是吗?你竟然会败在你最为轻视的那个人手中,你还会因你最看不上的东西而死。”勾木无不讽刺地说。
“我还没有败。”炎火扫了一眼那个囚禁阵图。
这个阵图困不了他多久,如果勾木或者刑土敢走进这个阵图里面,他一定会将他们活活撕碎。
勾木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他手中的折刀迅速飞出,速度快得肉眼无法捕捉。
炎火缩起了瞳孔,那把刀是朝着裴原飞来的,无论他往哪边躲,裴原都会受伤。没时间了,他迅速抱着裴原侧过身,那把刀狠狠扎入了他的侧腰。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大概是因为那刀上涂着麻醉剂,麻痹了他的知觉,导致他行动不便,这也让他更好被瞄准了。
勾木把他当成了射击靶子,摸出几把折刀接连飞过去,一个正中他的大腿,他抱着裴原跪了下去,接着第二把飞刀又来了,这次击在了他的另一条大腿上,让他两条腿都跪在地上。
血流得很快,浸透了布料。还不够,紧接着,他的胳膊又中了一刀,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开裴原。
勾木又摸出一把刀,准备瞄准炎火的另一只胳膊练手,这时,刑土从另一边的走廊绕到了他身边,忌惮地对他说:“别玩了,他很快会挣脱禁锢,我要在那之前夺回裴原!”
“那你最好不要靠近那个阵图。”勾木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你进去了,你也会和他一样困在里面,什么力量都用不了,你会被他撕成碎片。”
“这样我怎么把裴原抢回来?”刑土暴躁地说。
“不用担心,我们的猎物会乖乖放手。”勾木移了一下手里的刀,瞄准了裴原,然后他对炎火笑了笑,“你说对吧?”
接着,刀飞了出去。
炎火迅速松开了手,裴原从他怀里落到地上,接着他的胸口多了一把刀子。它本来会扎在裴原身上,如果不是他松开了手,裴原已经一命呜呼。
那一刀刺进了他的肺叶,他的嘴里流出了丝丝的血,他的双眼也渗出了嗜血的暗红,那双眼如剑一样钉着勾木,发誓要报此一仇。
勾木十分满意,转头对刑土说:“你可以动手了。”
不用他手,刑土也动手了。
裴原落地时,一只手落到了阵图外面,这个阵图对他没有起作用。刑土立即瞅准机会,指挥着他的塔罗牌过去,缠住裴原的手腕,将他从阵图中拉出来。
裴原被那些塔罗牌包裹着带到了刑土身边,刑土扑上去,双手接住了他,连同那些塔罗牌一起拥入了怀里。
“我找到你了。”
刑土激动地抱着失而复得的人,那些塔罗牌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从他们的身边纷纷掉落。
裴原虚弱地掀开眼皮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对于自己从一个狼窟落到了另一个狼窟这件事,他倒是没有多大欢喜。
只是这个人让他稍微惊讶了一下,这个胆小鬼,竟然也会做出以卵击石这种蠢事来。
但是……
裴原的余光看到了旁边的勾木。
“刑土,你做得很好。”勾木走了过来,对刑土说,“用你以前的标准来看,这是你做得最好的事,也是唯一一件好事。”
勾木眼中满是赞赏,同时,他手中刀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