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顶着噪音的精神污染,一般的噪音再次冲上喽,进到房间,拉开抽屉惊讶的发现抽屉里原本的位置上,竟然再次出现了一个款式古老的便携收音机。
“这是怎么回事?”肖锋镝皱眉问道,“它自己又移回了原位?”
“不……”
方世清将收音机关掉,然后默默从道具栏里拿出了之前拿个收音机,“之前那个还在这儿。应该是这个房间里又刷新出了一台……”
两个机器放到一起比对,便可看出确实是一模一样。
“……刷新……?”
想要跟不玩游戏的人解释清楚游戏里道具的刷新机制,还真不太容易。方时清干脆把两个收音机都塞进道具栏,拉着他出门再进门,打开抽屉——果不其然,那里又出现了一台相同的收音机。
“就是这么回事。游戏里切换地图的时候,或者间隔特定时间,有些场景会进行重置,将一些怪物和道具还原。比如……风月镇南边生长的野菜和野花,都是七天刷新一次,也就是每回采摘完后,只要等上七天,就能再去摘啦。”
肖锋镝显然对这种能凭空变出东西的现象全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多作纠缠。
“但是,也不能让它就这么时不时地响起来吓人啊……”方时清把第三个也收了起来,苦恼道。
一方面它传出来的声音太吵,吵到即使堵住耳朵都难免被震得脑壳发麻的地步;另一方面,在楼上有异动的时候,他们就总得跑来看看尤清雨的情况,以免她出什么事。
就算明知多半是录音机在响,也还是不能不过来看看——不然万一发生“狼来了”的故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要不,我留在这个房间,专门负责关收音机?”
虽然三个人分散在三个房间有点不安全,但是应该也还好吧?
他想着楼下应该只剩客厅没有检查过了,而从二楼的走廊望出去,可以直接看到大厅里的情形,甚至可以直接从走廊翻出去跳到客厅里(会不会摔伤另说),距离这么近,大概没什么问题……大概。
肖锋镝默然看着他:“……你一定要作死吗?”
方时清:“……果然还是算了吧。”
这时,身边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轻言细语道:“听得到吗?”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方时清一激灵,猛然回头;然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听到了吗?”那个声音再次说道,语调很温柔,但也很诡异,“我是镜子。我马上就要死了。”
“……大佬,有,有人在说话吗?”
“嗯,我也听到了。不是你的错觉。”肖锋镝一把拉开旁边的抽屉,果然里面放着又一个收音机,而且正处于开启状态。
然而这次的情况,和之前每次都不一样。
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幽幽的气息,气温似乎都下降了几度。垂在窗边的帘子无风自动,一切都在给人“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了”的暗示——
正对面的衣柜柜门突然弹开了,大敞着露出内侧的穿衣镜。
在传来响动的那一刻,肖锋镝的第一反应就是挡在前面。
方时清屏住了呼吸:“大佬,你看那个镜子……”
镜子里,映出了一个和他们现在所处的卧室十分相似的房间。房间布局和这边几乎全部一致,只不过镜子另一侧的家具都是崭新的,一些小摆件也有所不同。
镜子里映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从房间另一端缓缓走过来,在穿衣镜前整了整身上的裙子。她化了妆,面容非常美艳,虽然是在卧室内,却穿着十分正式的连衣裙和高跟鞋。
她的表情十分奇怪,既愉快又满足,又有些微妙的癫狂之气。
确认过着装之后,她向后退进了镜子里侧那个房间,回到桌边坐了下去。桌上摆着一台录音机,她按下了录音键。
方时清和肖锋镝两人在镜子的这一侧默默地看着她的举动,就跟看电影似的。在她开始说话的同时,旁边的收音机也再度传出了声音。
“我是镜子,我马上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你很开心吧?你非常高兴吧?你不是总是说,像我这种不自尊自爱又懒惰的人,是社会的蛀虫,就该去死吗?现在我按你说的去死了。你很高兴吧?”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是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谋杀我,你用无所不在的语言和蔑视杀了我。你是真正的杀人犯,但在我死之后,你这贱人却还骄傲而优秀地活着。”
她有点神经质地捂脸笑起来。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但是,放心吧。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等着吧,我会到你身边去的。总有一天,你的灵魂和躯体都将成为我;我会……获得像你一样的新生。”
镜子另一侧,女人猛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包括桌上的化妆镜。她拾起了一块玻璃碎片,举到空中,轻轻笑了。
“再见,镜子。”说完她用碎片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穿衣镜上蓦然溅上了几点血滴。红色的痕迹迅速扩大,很快把整面镜子染得一片血色,再也看不清那边的景象。
而收音机也自动关闭了。
“……”
真的看到这种血腥画面的时候,方时清还是觉得很是惊悚,不由别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