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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在银发婆婆的带领下,黎岩、楚凤、小芽以及两百多天才弟子浩浩荡荡地赶赴乾元宫。
乾元宫不在皇宫内,而是宫外的一座重殿。
皇宫总的来说还是归侍神府所有的,而乾元宫则是那位帝皇的私产,据说里边禁制重重。
这次接待设宴大开乾元宫,也看出那位帝皇对这次接风宴的重视。
宫门大开,有两队御林军护卫把守着,来客们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当侍神府这两百多人也到来的时候,更是一下子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因为人太多,这次宴会不能挤在一座大殿里,需要分流,一共分为了三处宴厅,共为内殿、侧殿与外殿。
宫门处走出来七、八位紫袍内侍,满脸带笑地给各位来宾分发着赴宴的牌子。
牌子标着每个人要去的宴厅以及座位。
银发婆婆、黎岩、楚凤、小芽都被发了一个金色的牌子,是最尊贵的那种,要到内殿与帝皇同座的。
大多数朝中将领、各大势力的首领,除了有限的一些大人物外,大多分到了一个银色的牌子,去侧殿赴宴。
侍神府的两百多人也都分到了银色的牌子。
那些紫袍内侍的眼睛极毒,早就研究了赴宴的每个人的资料,将这些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
轮到沈放的时候,紫袍内侍笑咪咪地塞给沈放一枚黑铁色的牌子。
那是要到外殿,与一些偏将以及各大势力带过来的手下、随从呆在一起。
“铁色的牌子?”
别的人接到牌子都开始往里走了,唯有小芽一直等在那里,等哥哥一起进去。
见到哥哥分到的牌子,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和婆婆几人是要去内厅的,其他人皆被分去了侧殿,这到好理解,毕竟她们几个直接代表着的是侍神府,与那两百人是有身份区别的。
可是,凭什么她们队伍中,单独把哥哥拿出来塞到了最差等的外殿。
这是帝皇举办宴席,每一个环节都不可能出纰漏的,不可能是那些紫袍内侍安排错了。
那么就唯有一一解释,就是那位帝皇是故意的。
就因为前几天哥哥把平南侯府的牌子砸了,影响了帝都的面子,让帝皇不满意了?
小芽有些怒了。
说好了是一位枭雄的,就这心胸肚量,还算什么枭雄。
“这件事我得和他说道说道。”
小芽冷着脸就要进宫。
沈放笑了笑,无所谓地摇摇头道:“小芽,算了。
原本我就对这种场合也不感兴趣,还以为那位帝皇是位人物,才想见见他,既然他这种肚量,那么也懒得见了,在外殿也正好。”
小芽还不甘着,哼道:“可我们怎么说也是来帮他守城的,凭什么这样故意羞侮人。”
所有人都被安排在了侧殿以上级别,唯独将沈放单拿出来放在外殿,这已经算是在践踏别人的尊严了。
沈放又摇头道:“守城我们是看这条线是重要的虚空通道,是看在这一界的面子,而不是看在他帝皇的面子。
他是什么态度并不重要。
小芽,你进去吧,我在外殿自己也清静。”
小芽还不甘心着,不过看哥哥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满心不满地进了殿。
沈放拿着黑铁牌看了看,嘴角抽了抽,哼了一声,他安慰小芽,可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通过这件事,他对那位帝皇的印象可就有些恶劣了。
随着一群不认识的人进了外殿。
开席了,各色菜肴美酒流水式地端了上来。
这里离内殿很远,人家那些大人物进去后根本就看不到了,也不知道内殿那边的宴席有多奢华。
留在外殿的身份都不算高,开席后也就都没有什么拘束,闹闹吵吵的也算热闹。
沈放也算闹中取静,加上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到也自在,只想着把这次宴会混过去。
饮宴间,眼角余光突然留意侧门那边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咦,七皇子?”
他一下子来了兴趣。
原本外边的人进进出出的有很多,有人影过去其实原也寻常,不过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间他就警觉起来。
他的记忆力太好了,能轻松记住对方服饰的每一个细节,那道身影在一瞥间看起来很熟悉,竟然就是那天在风云交易阁见到的七皇子。
七皇子这种人物怎么会出现在外殿这边?
还这样鬼鬼祟祟的。
他的好奇心可燃烧了起来,也是实在闲着无事,心念微动,启动了真实之眼,看到了七皇子所在的位置,视线一直随着他移动。
到要看看那个混蛋这是要干什么去。
反正只要还在乾元宫内,就全在真实之眼的视线范围。
这一会儿的工夫,七皇子躲过那些护卫,已经顺着那边的侧门溜向旁边的一个侧院。
一路做贼一样地警惕着,不断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人看见,几个闪动,身影没入后院。
看起来竟像是要偷东西的样子。
沈放又是好奇又有些好笑。
这是乾元宫,是他老子的私人产业,他莫非真有这个贼胆,趁今天这个机会来偷他老子?
沈放也知道,平时乾元宫内的禁制是有多森严,今天大宴三殿,往来者就多了起来,自然要将一些禁制放松。
不过,七皇子要偷帝皇的东西,可还是看着挺新鲜的。
后院是一座偏殿,气派森严,阁楼上禁制之光缭绕着。
真实之眼中,只见七皇子进入这座院落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指微屈仿佛在计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好一会儿,方才极为谨慎地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踩在了一块方砖上,紧接着才是第二步,第三步……每一步都极为谨慎,落脚处都颇为怪异。
显然这座小院中布有极为强悍的禁制,如果一步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七皇子全部心神全都放在双脚上,不敢有半点大意,小院只有几丈的距离,他却足足走了一刻钟之久。
一直走到那座阁楼前都没有出事,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