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忽然回神,小声嘱咐管家:“您千万别跟霍总说,霍总容易吃醋。”
管家决心今晚就去和霍总说,攥着正在工作的录音笔,点头:“好。”
梁宵扯得太远,记起自己原本的打算,跟管家绕回来:“我从小就想当个蛋糕师。”
“……”管家默默关了录音笔:“所以――”
梁宵当机立断,理理衣服站起来:“所以……我忍不住想参与进霍总的工作里。”
管家愕然,下意识想拦他,梁宵已经矫健穿过客厅,拉开了主卧的门。
经纪人闻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梁先生已经进了主卧半个小时。
“现在是什么局面?”
段明担忧得不行:“冻上了吗?化到哪儿了,到腿了吗――”
“没有没有。”管家连忙安抚,“梁先生没事。”
段明松了口气,放下了扛过来的开水瓶。
虽然梁先生开门的时候,门里确实飘出来了几片小雪花,但据之后出门的两个主厨说,霍总的信息素主要是为了冷却新烤出的蛋糕坯。
管家只是担忧从一个人糟蹋蛋糕坯变成了两个人,递给段明一袋打包好的蛋糕碎:“大家都尽力吃一吃……”
段明:“……”
助理有蛋糕吃就高兴,对形状不重视,兴冲冲尝了一块:“好吃!”
管家松了口气,笑容和煦点点头:“味道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霍总通过五页的论文,已经完整掌握了蛋糕的成分配比和烤制诀窍。
只是“把蛋糕切成正圆”这一步实际操作,还不能给完全靠知识来解决。
霍总严苛,力求完美,已经在这上面重来了三个小时。
管家小声和经纪人打听:“梁先生擅长画圆吗?”
段明想了想:“一般,他摊煎饼也摊不圆。”
管家越发犯愁,按着额头叹了口气,准备叫工作人员再去准备些鸡蛋牛奶低筋面粉。
“不过后面的步骤他大概没问题。”
段明补充:“梁宵做过装修,刮大白很熟练,抹奶油应该也一样。”
管家稍觉安慰,仔细想了想:“浇上巧克力以后,霍总还可以用信息素让巧克力尽快凝固塑型。”
段明点头:“梁宵能帮他放水果,还能帮忙裱花。”
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个人披星戴月格外严谨地讨论了半天,隐约看见些能在明早飞机起飞前做完蛋糕的希望,轻手轻脚借暗门往里看了看。
……
段明费解地揉了下眼睛,回头看看管家,让开门缝。
管家愕然,凑过去跟着看了看。
卧室里的情形和严谨相去甚远。
梁宵亲自操刀,一个蛋糕坯被信手挥洒切成了二十八面体,歪歪斜斜立在桌上,眼疾手快往上抹奶油。
霍阑帮他递工具,单手熬巧克力,偶尔还要伸手扶一下摇摇欲坠的蛋糕。
主卧毕竟不是厨房,施展不开,两个人的合作多少有些混乱。梁先生脸上蹭了几道奶油,顾不上管,还在信心满满地指挥霍阑裱花。
霍总没尝试过这种精细的手工操作,迟疑了下,想说话,被不由分说拽到了桌边。
管家从没见过他们霍总这么不严谨,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往里看。
霍阑素来缺乏艺术天赋,裱花袋用得格外吃力,尽力半晌,对着不明形状的一坨奶油蹙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