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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不说话,看着余生。
余生抬起头,见他们眼神里分明写着:打劫南荒王钱库的人,不是强盗?
余生摆了摆手,“别扯别的,老富,你继续。”
“好。”富难喝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
富难当时一拍桌子,“当然不稀奇。”
他对犵狙说:“只要咱们这生意做成了,把那八千万贯交给天狗。等东荒王被救出来,别的不说,咱们一人捞一个仙山山主当当,享尽荣华富贵不成问题,到时候,东荒少主见了你都得叫一声叔叔。”
“你大爷!”余生再次打断富难,“你还给我找了个长辈。”
富难讪讪一笑,“掌柜的,忽悠他呢,你别当真,听我继续说。”
那犵狙听见富难说东荒少主,疑惑了,“不对呀,你说起这个少主,我倒记起来了,东荒王有儿子,为什么不用他,偏用你…”
他看着富难,倒不是怀疑,毕竟这少主是富难主动提出来的。
“哎。”富难叹一口气,“吾王不幸,养儿不孝,这东荒少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贪财的二世主…”
余生听到这儿,抬手要打,富难早有准备,“嗖”的跑到远处了。
胡母远和叶子高拦住余生,忍着笑说:“掌柜的息怒,忽悠人呢,别当真。”
余生被按下了,富难才小心翼翼的回来,继续说。
“最关键的是…”富难对犵狙说,“王上为他找了个童养媳,倾国倾城,天下无双。他嫌弃人太漂亮,直接退亲了。”
“嫌弃太漂亮?”犵狙惊讶。
“嗯。”富难点头,“太漂亮。他就是这么个不着五六的东西。你说,王上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他嘛?吾王仇人那么多,万一走漏半点风声,营救之事失败了,怎么办?”
“甚至不用营救,我怀疑少主自己直接就私吞一半钱,能拿出五千万贯来救他娘就不错了。”
“这么不孝呢?”犵狙惊讶。
富难点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呀,王上在他小时南征北战,甚少照顾他,所以关系有点疏远。”
叶子高打断富难的叙述,回头对被他和胡母远合力按在凳子上的余生说:“余掌柜,这后半句还是个人话,不,实话。”
“实话个屁,全不是人话。”
余生抬腿虚空踢富难,吓的妇难往后躲,深怕余生绝了他子孙根。
“你才是个不着五六的东西。”余生怒道。
“使不得,使不得。”胡母远按住余生的腿,“小心鞋飞出去,万一飞出去,精卫就只能继续填湖了。”
“掌柜的,这话也不是我说的,猫儿说的。”富难躲在桌子后面说。
“也对。”胡母远说,“童养媳、倾国倾城之语也只有猫儿那厚脸皮说的出来。”
“正是,太厚脸皮了,明明是她退的亲,最后却安到了掌柜你的头上。”富难同仇敌忾。
“那你还说。”余生又抬脚。
富难身子一缩,“忽悠,掌柜的,我这也是为了忽悠。”
“你忽悠个屁,我怎么觉着你这次忽悠代价有点大?”余生说,“亏我刚才还扪心自问,是不是低估你智商了。”
这一顿把他编排的,成东荒王不孝之子了。
“代价是有点大。”胡母远赞同。
余生让叶子高和胡母远把他放开,“放心,踢不到他,我的鞋穿的结实着呢。”
真要对富难下手,余生就踩鞋跟了,那样才踢的出去。
“踢不到啊。”胡母远他们放开,叶子高还有点遗憾。
余生示意富难继续说。
“我当时对犵狙说,所以,基于这些理由,这事儿只能我来办。”富难说。
他问犵狙:“怎么样,这买卖做不做?”
犵狙沉吟,在富难忐忑不已,深怕有漏洞时,犵狙问:“可你还没跟我说要做什么买卖呢。”
一亿贯都有了,犵狙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东荒王做什么。
“呃,这个…”富难拍脑袋,怎么把重要的事儿忘记了。
“你也知道,吾王乃江河、湖泊、四海共主,她藏钱的地方特殊,离此地不远…”
“离此地不远?”犵狙疑惑。
“对,就藏在山后湖底,由水妖守护。你也知道,虽然有水妖相助,但想要把这么多钱全取出来还有些难度…”富难看着犵狙,用手比划出一个八,利索道:“现在只需要八千贯就可解封、取出。只要你借这点钱给我,八千万贯之外的钱,我分你两成。不止如此,待吾王归来之日,便是你富贵之时。”
简而言之,我,东荒王,借钱。
一时安静。
不止故事中的犵狙。
还有现在听故事的余生三人。
“八、八千贯?”犵狙惊讶的看着富难。
“八千贯?”余生他们也惊讶。
“借多了?”富难奇怪的看着余生他们。
他挠了挠头,“猫儿让我开口借八万贯,我觉着太多,已经少说一位数了,难道还要多了?”
余生他们还不说话。
“不过没关系。”富难举起钱庄凭证,高兴的说:“我成功了,这是八千贯。”
余生他们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撸起袖子。
“你们干什么?”富难觉着不妙。
“你大爷!”
三人一拥而上,胡母远摁住脚,叶子高拉住富难双手,余生对他拳打脚踢。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富难挣扎着,虽然不痛,但英雄也不应该是这待遇呀。
“把我编排成那样,你居然只要了八千贯?!”余生一拳下去。
富难不提这八千贯,他们差点把结果忘了。
更令人可恨的是,“多么完美的计划,你大爷的居然只要了八千贯,让我出一万贯买这点子都成。”叶子高也抽空动手。
借仙山灵气汇聚的特质,用世上唯有客栈才有的灵力美酒、余生血,让犵狙相信富难的身份,再用抢钱库,天狗食日这些与东荒王息息相关的事让富难身份更加确信,最后抛出诱饵借钱……
多么完美的计划,居然只要了八千贯。
胡母远在旁边也踢,“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打你。”
“停,停。”富难捂着头,“你们什么意思,我要少了?”
“你说呢?”叶子高没好气的说:“我替猫儿不值。”
余生停下手,“也为我不值,把老子编排成不孝子了,你居然只要八千贯,不,这里面还有酒、榨菜、茶叶蛋…”
余生越数越气,又忍不住敲富难的脑袋瓜,“我错了,真的,我错在不应该扪心自问,怀疑自己,应该直接低估你智商的。”
余生打在头上不痛不痒,富难在意的是:“那,那你们说,我应该要多少钱?”
“猫儿的八万贯不过分,他若不相信,咱们后续还可以在湖里给他演场戏。”叶子高说。
有余生在,湖里一切都好搞定。
“什么,八,八万贯?”富难惊讶的说。
接着,他悔恨的给自己一巴掌。
“我去!我,我,八,八万…”富难语无伦次起来。
见他真急了,余生反倒安慰起来。
“也好,若真要八万贯,估计犵狙就要怀疑了,到时万一露馅,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对,对。”胡母远接到余生眼色,附和道:“绕这么一大圈,最后只借八千贯,犵狙一定想不到是有人想骗他钱。”
“是想不到有人这么傻…”叶子高话说半截,被余生踹走了。
“行了,打起精神,大丈夫何患无钱。看我的,明儿我帮你连本带利的骗,不对,借过来。”余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