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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余生询问,莫问心有余悸,饮一杯酒压了压惊。
仔细说来,那些人不只是干尸,还有毒尸和僵尸。
这些人尸体变成的妖怪,一夜之间从南向北的在南荒东部荒蔓延开来,把活人变成同类。
“听说这局面是几个叛变灵山的神巫造成的,他们或用毒,或用巫术控制住人的身子,让这些人不止悍不畏死,而且不容易杀死。”莫问说着叹了一口气,记起了僵尸围城的情景。
幸好他有钱,当时身边跟着许多招募来的武师,得以杀出重围,逃过一劫。
“僵尸!?”余生与清姨对视一眼,记起了黑水城主带回来的家伙。
他问莫问,“南荒的那些城主拿那些僵尸毫无办法?”
“也不是毫无办法,主要是这些僵尸太难杀死了,只能割下脑袋才成,许多城主砍都砍累了。”莫问说。
况且这些有厉害城主驻扎的城池也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大多在山野间游荡,不断的侵袭山村小镇壮大自己的队伍。
“唯一有法子对付他们的是巫院的巫祝,正是灵山派出了大量巫祝,才使得这些僵尸,毒尸没有向东荒中西部蔓延。”
不过莫问是信不过巫祝他们的,在听到东荒有东荒盟主后,领着人来投靠他来了。
“东荒盟主哎,那可是东荒王的儿子,呆在他身边可比呆在灵山安全多了。”莫问说。
特别是在途中听到余盟主在不用他娘出手就杀了远古神猰窳的时候,莫问更确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余时雨听到莫问夸余生,冷笑一声,“那你得小心了,听说东荒盟主贪财,小心把你那几大车全抢了去。”
莫问一怔,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去找他媳妇,听说扬州城主仁厚。”莫夫人说道。
在来时的路上他们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咳咳”,小口优雅的用饭的清姨还是被呛住了,余生乐不可支的轻拍她背,还递过去一杯酒。
见余生得意的模样清姨就来气,暗地里踹了他一脚,然后把杯子取过来一饮而尽。
余时雨在旁边幸灾乐祸,故意问道:“扬州城主不是余盟主小姨妈么,怎么又成他媳妇了?”
“你这话说的就没头脑了不是,东荒王那是什么来历,与四溟同生共长,年岁不知多长,岂会真有姐妹?”
莫问压低了声音,“其实啊,扬州城主是东荒王为他儿子定下的娃娃亲。”
“咳咳”,一杯酒压不住咳嗽,清姨一时间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在座的叶子高等人忍着不敢笑,深怕一不小心被惹怒城主被罚了。
在客栈,余掌柜是傀儡,城主才是当家作主的。
余时雨还要再说,清姨嗔怒道:“用饭的时候安静点儿,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余时雨做个鬼脸,“现在是谁不懂得尊老爱幼,我虽年纪小,但辈分老啊。”
说罢,她扭头问莫问,“扬州城主是余盟主娃娃亲这事儿你们是哪里打听来的?”
“姑苏啊,一捉鬼天师小老头传出来的。”
莫问说着摆了摆手,“嗨,其实也不用听谁说,你想想,余盟主又矮又丑,要不是娃娃亲,扬州城主会看上他?”
“啪”,余生筷子一放站起来,要不是考虑到桌子是自己的,小姨妈还在用饭,他早掀桌子了。
“你说谁又矮…”余生停了一停,“谁告诉你东荒盟主又矮又丑的?他瞎了眼不成。”
莫问见余生不高兴,以为冒犯了余生心中敬爱的余盟主,忙摆手,“这不是我们说的,这也是姑苏城流传的,听说是一小老头传出来的。”
他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现在是不是快到扬州了,到扬州的路怎么走?”
莫问来自南荒,对东荒一窍不通,是一路打听过来的。
“是快到扬州了,顺着外面的大道向北,星夜兼程走上个五六天差不多就到扬州城了。”余生毫不犹豫指了个错路。
敢说他于生又矮又丑的全讨不了好果子吃。
“这死老头。”余生顺便挽起袖子,对着在座的人谴责道:“当初就应该把他那把老骨头给拆了。”
余生一听就知道那厮是曾在客栈短暂盘桓的捉鬼天师小老头。
众人端着碗不说话,讲道理,当初的余生是真的又矮又丑,当然现在长高,甚至超过了小姨妈。
这也是莫问饮着号称是东荒盟主酿造的酒,却丝毫没有把余生往盟主身上靠的原因。
莫问这时放心的点了点头,还有五六天就到扬州城了,那可以在客栈多呆几天,不用担心被僵尸给吃了。
酒足饭饱之余,在炎热的午后,众人毫无折腾的力气,纷纷起身要去休息。
余生留草儿洗碗,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长得不高,碰不到洗碗的台子。”
这理由很有说服力,余生留她不住,目送她拉着柳柳噔噔上楼去了。
最后是故作忧郁的富难被赶去刷锅洗碗了,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余生背后还有个城主。
午后的客栈里散落着许多人,在外面的台阶,里面的地板上打着地铺。
这些乡亲全是在家里热的睡不着,借客栈的凉快来休息的。
余生给他们打一个招呼,拉着小姨妈去楼上午休去了,手里还提着一坛酒。
来到阁楼上,推门进去时,清姨把酒接过,“行了,你去歇着吧,下午还要去采香椿芽呢。”
“我进这里面歇着就好了。”余生趁小姨妈提着酒,侧身挤进去。
清姨拦他不住,无奈的跟在后面,“你的脸皮现在时越来越厚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现在我俩的事儿都传到姑苏城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余生把窗子打开,外面见底的湖床在阳光下银亮一片,还有水似的。
他接过清姨手里的酒坛子倒了两杯酒,手指在酒杯上轻轻一点,立刻变的冰凉。
清姨站在门口望着外面,担忧的道:“要是在这么持续下去,等不到饿殍遍野,百姓不是渴死就是晒死了。”
余生把一杯酒递给清姨,从身后抱住她,俯首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里。
“不至于,我倒是觉着要小心被淹死。”余生闷声说。
干涸的河水和湖水被蒸发上了天,迟早要落下来。
东荒临海,降雨本就比中原与中荒多许多,春夏又常是连绵的雨季,一下起来就连绵不断。
到时候一落雨必然是瓢泼大雨,需小心山洪爆发才是。
清姨点了点头,决心让城主府趁着这段时间把河道疏通一下。
不过爆发更大山洪她也不怕,“到时候把你丢到水里去,以东荒王控水的本事,让河水变道轻而易举。”
“那是东荒王,不是我,你不怕把我丢下去淹死了?”余生说着,唇已经贴在了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