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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三足鸟,那头山神胆子就小很多。
在饕餮来时,趁水牛应战顾不上它,悄悄溜走了。
不过余生也不在意,留一头山神在客栈,他还真不知有什么用。
好歹也是一头山神,当猪宰了吃,万一把残暴之名传出去就不妙了。
“余掌柜,咱们五百年前指不定还是一家呢,我也姓余,我叫余余余。”三足鸟抖着翅膀套近乎。
若是旁人,这招睁眼说瞎话的套近乎,定会被嗤之以鼻,不过余生却道:“真指不定。”
毕竟老余祖上有一位叫余四眼的,你看这名字带个余字,又同是四只眼,还真有可能。
“指不定你的大头鬼。”清姨把余生拉走,老余若知余生与鸟儿攀亲戚,非吐血不可。
这时,木梯上响起脚步声,余生抬头看,见蛇精脸和白眉老者领着手下,走到楼梯口,同时要下楼。
蛇精脸和白眉老者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后,互不相让的探出脚,然后被挤在狭窄的木梯上。
各自尝试向下挤而不可得,反倒让俩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亲密的不得了。
俩人还不知这姿势暧昧,扭头怒目而视后继续同时向下,让木梯咯吱咯吱响起来。
“你们相爱相杀也别拿我的梯子出气,小心我让你们赔。”余生说。
“赔?”蛇精脸看白眉老者一眼,若能被赶出去就更好了。
不过赔也好,蛇精脸继续不相让,白眉老者微皱眉头,寻思现在还是不要让余掌柜生气好,毕竟有求于人。
于是白眉老者冷哼一声后,准备退回去,让蛇精脸先走。
岂料蛇精脸反倒不下去了,也跟着向上,这下又挤在了一起,而且脸对着脸。
白眉老者怒道:“你想干什么?”
蛇精脸挑眉,“你想干什么?”
“我觉着他想干你。”三足鸟心直口快,贱兮兮的对楼上俩人说。
正怒目而视的白眉老者和蛇精脸身子同时一抖,白眉老者趁机挤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木梯。
楼下,清姨对三足鸟的粗话不悦的挑眉,余生看到了,抬脚把三足鸟往外踹。
“去,去,我还是个孩子,你丫在这儿迟早把我带坏,去牲口棚找牛去。”
“哎,我说的干是打架,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足鸟辩解着,但还是被余生踢走了。
清姨对余生“孩子”之语也是暗自翻白眼,他若是个孩子,天下就没有孩子了。
“余盟主。”走下楼的白眉老者向余生拱手,“恭喜,恭喜,当初一见,我就知你不是凡人。”
余生挠挠后脑勺,“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也是刚知道。”
“呃”,白眉老者语气一滞,他方才只是客套罢了。
不过在客栈住久了,他早知余生的脾气,笑道:“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英俊潇洒,鹤立鸡群……”
“嘿”,正坐在长桌旁的叶子高不悦,“怎么说话呢,睁眼说瞎话也就算了,你觉着我像鸡?”
叶子高指着自己,瞪着白眉老者。
“不像鸡,像鸭。”余生示意别理叶子高,被夸的心花怒放道:“老先生还挺有识人之明。”
“哈哈”,白眉老者一笑,转身向身后人挥手,“把东西拿过来。”
一人双手捧着一个包袱走上前,余生见是断剑,记起了一件事儿。
“嘿,断兄弟,你当时说过什么来着,要是我找得到铜镜,把身上的钱全给我。”余生说。
若是旁的也就算了,以余生的记性绝对记不住,但断剑要说给钱,那可就是刻在余生脑子里了。
清姨在后面忍不住在想,幸好南荒王是个女的,不然老余一定会有所怀疑。
“哈,这个”,断剑尴尬一笑,正不知说什么时,他兄弟断章上前笑道:“这不把所有钱都交出来了。”
看在他的名字上,余生就不与断剑计较了,刚要摆手,白眉老者把包袱向前一推,“还请盟主收下。”
“这不好吧,无功不受禄的。”余生说罢顺手掂量下包袱,还挺沉,里面应该还有钱庄凭证。
白眉老者抚须,“不瞒盟主说,还真有件事儿要你帮忙。”
“好说,好说,借镜子一用是吧。”余生说,白眉老者在湖上找了大半个月镜子,目的不言而喻。
“不过你这钱怕是不够啊。”余生说。
作为要成为天下第一客栈掌柜的余生,做生意有原则,当时说好身上所有钱做订金,而且在镜子未找到之前。
现在这点儿钱做订金当然是也不行了,至少得翻四倍,才算对别的客人公平。
当时说书男女可是把所有积蓄都付给余生,而且以后还得还钱呢。
“钱不是问题。”白眉老者大方一挥手,“事成之后,我可以付十倍。”
“十倍?”余生回头看清姨,见她头也不抬,回头正色道:“你先说什么事儿。”
“请余掌柜用镜子救一救我们城主…”
“余掌柜,你可得想清楚了。”白眉老者话说半截,被走上来的蛇精脸打断,“小心人和镜子都一去不回。”
“你住口!”白眉老者竖眉瞪着蛇精脸。
蛇精脸一步远离他,“他要救的城主,想必余掌柜也听过。”
“谁?”
“猰貐!”蛇精脸吐出的两个字掷地有声,让整个大堂为之一静,只有清姨旁若无人,好像早已知晓。
看着震惊的余生,蛇精脸继续道:“这位远古神在被复活后,失去理智,发了疯,见人杀人……”
“我让你闭嘴!”白眉老者怒吼,披头的白发乍起,身旁的桌子无人动而跃起,打向蛇精脸。
“哼”,蛇精脸双眼一眯,桌子登时化作齑粉,脚一踢凳子向白眉老者打去的同时,他一掌向白眉老者拍去。
蛇精脸很乐意乱起来,若乱起来,余掌柜肯定会把他们赶出去。
不过他的算盘落了空,只见行进中的凳子被一脚尖轻轻一点,安稳停在原地。
余生接着踏前一步,在俩人双掌相交时,竖掌在中间,登时含有奔雷之势的两掌被消饵于无形。
清姨抬头看着余生这一招,暗叹天道的不公,两天前还手无寸铁之力的余生,现在已经与她不相伯仲了。
若在雨中,湖边,海中,小姨妈还不是他的对手,若有镜子相助,更是万万不及。
以前还跟在身后“小姨妈,小姨妈”的又丑又矮小男孩,已经快让她赶不上了。
也难怪现在的余生有了自信,这自信不只来源于他身份的转变,更多的是身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