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猰貐(yà yǔ)!
身为巫院一员,司巫怎会不知这位集西王母和灵山神巫之力复活的天神。
不只知道,司巫甚至听来自灵山和巫咸城的神仕隐约透露过,在复活猰貐的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只不过猰貐复活后的神智迷乱让计划陷入了僵局,这也是灵山神巫亲自向司巫下令寻找镜子的原因。
唯有借助镜子寻找灵魂,方能弄清在复活天神时所犯下的错。
上次得到消息的时候,猰貐在中原以北的少咸山徘徊,诛杀蛟龙,以更换身上不合适的部位。
当时司巫还幸灾乐祸,却料不到转眼间猰貐就来东荒了。
复活后猰貐的厉害,司巫是知道的。
它拼装起来的身子和天生具有的神力,犹如以大杀器,或许唯有四荒王,灵山十巫出手才觉的稳。
前有饕餮,后又猰貐,司巫这下觉着东荒真不是人呆的,动了回灵山或巫咸城的念头。
“期望借城主会盟的功劳,请命得以允许回去吧。”司巫暗自许愿本次会盟不要出什么岔子。
这让他第二天取代了巫名,亲自招待起各位城主来,直到这时,他才理解巫名的心情。
打死余生是轻的,司巫恨不得驱鬼抢了余生的身子,把他做成傀儡,整日供自己差遣玩乐。
当然也只是想想,谁让他的小姨妈不是神巫呢,若是的话还可以扳扳手腕。
不过他看时刻围着小姨妈转的余生,觉的这俩人绝不是姨妈和外甥的关系,有猫腻!
至于惹司巫打死余生念头的事,还是花盆。
几乎所有城主走窗户,但不是所有城主去过仙山。
只因去过仙山的诸位仙人道行高,受到许多不曾去过仙人的敬重。
那些去过仙山的仙人习惯性的走窗户上楼,不曾去过的仙人于是有样学样,宁走窗户也不走木梯。
久而久之,走窗户成为了身份的象征,走木梯的是要被众仙人所鄙视的,譬如王老大。
偏偏摘星楼一直在窗户前摆花盆,打碎了还及时补上,这导致摘星楼半天不知响起多少花盆碎裂声。
剑平生赔就赔了,但不代表所有城主愿意赔,最后还是把这事儿捅到了司巫这里。
司巫去找余生,余生却坚持以美和风水为上,坚决摆花盆不动摇。
“我们摘星楼要打造东荒乃至大荒的酒楼标杆,一切以高档,奢侈和美为主,绝不因此而降低格调。”
余生当时当城主面向司巫说的,顺便给他侃了一会儿品牌,定位之类的东西。
愣是把司巫侃晕了,当时司巫呆呆的看着余生,心道谁说这孙子傻的,这他娘说的还挺深奥。
莫说司巫,当时在余生旁边的清姨也合不拢嘴,差点以为他外甥被附身了。
余生也得意,万料不到前世糊弄人的那一套,今生还有点儿用。
司巫走后,清姨问过余生,为何对一盆花过不去。
余生指了指窗外,“外面花商人聚了一大批,正等着赚钱呢,他们钻了钱,到时上缴的税也多。”
余生叹息道:“我也是为你的城池操碎了心,要不要奖励我?”
清姨抬腿就赏他一脚。
被余生忽悠瘸的司巫只能另找法子,最后替诸位城主出了这笔钱,然后提醒诸位城主切莫再犯。
若再犯的话,这笔钱就得诸位城主掏了。
被司巫告知后,诸位城主在上楼时也有了防备,不过还是有几位城主小心翼翼却中招了。
司巫和城主百思不得其解,差点以为是余生这小子故意使坏,用什么法子让城主们故意踩上去的。
不过司巫也只是想想,毕竟余生一区区凡人,对城主使不了坏。
最后还是巫名找到了答案。
巫名告诉司巫,那些打翻花盆的,许多是曾嘲笑王老大的城主,在王老大“走好”祝福下着了道儿。
当然,也有与王老大交好而中招的,不过是少数。
一天坎坎坷坷,在司巫惦记回灵山,恨不得揍余生一顿的心情下,次日终于迎来了城主会盟。
作为东道主,神巫和清姨各站一边,恭迎诸位城主进去。
余生站清姨身边,不时察觉旁边有一股寒光射过来。
他警觉的扭过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司巫后脑勺,“怪了,谁一直惦记我?”余生说。
清姨向一位城主拱了拱手,见余生发呆,暗自拧他一把,“礼数。”
东荒王之所以被名存实亡,就是因为缺少礼数,在东荒诸位城主面前胡作非为。
早在龙伯之战以前,诸位城主已经对她心生不满,只是碍于她的性子不敢说。
龙伯之战后,诸位城主的不满随损失惨重而爆发,在那以后东荒王就不再是万城共主了。
现在清姨决定把余生推到那个位子上,就不能再让他重蹈他娘的覆辙。
“哦”,余生醒悟,向面前的城主拱手,“吃好喝好。”
后来又来一城主,余生客气的说,“喝好吃好。”
清姨忍不住翻白眼,“你就不能换一个?”
余生挠挠头,待后面的城主上来后:“好吃好喝。”
清姨:……
进去的城主渐渐稀少,差不多所有城主都进去时,龟仙人才慢腾腾走过来。
“走快点,”余生朝他喊,“还没骑着三足龟快呢。”
“快什么快,赶着投胎呀?”龟仙人没好气的说,他愁着眉,苦着脸,实在不愿意进去。
只要一进去,就上余生这条贼船了,再掀起个神圣之战来,那可要倒大霉的。
不过为了朋友,只能插自己两刀了,而且他也相信照儿,有她在,不会让余生这么莽撞。
龟仙人刚要进去,余生忽然道:“对了,画仙怎么没来?”
于公于私,对小姨妈惦记的画仙都应该来才是。
“估计在哪儿迷路了吧。”龟仙人随口一说,慢悠悠晃进去了。
龟仙人为最后一位,后面再无城主,于是神巫转身向清姨拱手,“李城主,咱们进去吧?”
清姨一笑,“请。”
“请。”神巫虽这般说,却率先迈出一步,走到前面。
司巫要跟着去,被余生拽回来,“着急做什么,城主还没走呢,别像某些人似的不懂客随主便的礼数。”
“我…”司巫恨不得扒余生的皮,走前面被称为某些人的神巫,也有此意。
余生拽着他,让清姨走到前面,自己又走到前面后才把他松开。
司巫气着胡子都翘起来了,“粗鲁”,他整着被弄乱的衣服走进去。
坐后面的某个城主看他一眼,总觉着这“粗鲁”像在撒娇,就像昨天去章台街“喝茶”时那姑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