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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打尖住店,最令人心忧者莫过于黑店。
客栈赶路人见金刚全身浮肿的站起来,含糊喊一句后又跌倒在桌子上,顿时安静下来。
余生和他们大眼瞪小眼,客栈内空气一时凝滞起来。
余生见渔夫打门前走过,急中生智跑出去,打眼色的同时把他拉进来,“根叔,你家傻儿子又犯病了。”
跛脚的渔夫一头雾水,“犯病,犯什么病?”
“就是被猴妖睡后得的那怪病。”余生将渔夫拉到金刚桌前。
渔夫还是不懂,但站在桌前一看,“嚯,这模样还真是被猴睡了,不过,这是……”
余生悄悄打他手背,渔夫立时醒悟过来,“还真是,唉,自从被猴妖掳走后越来越像猴了。”
他一根手指悄悄向余生比划一下,这是在讨价还价呢。
余生摇摇头不同意,渔夫立刻道。“不过这不是……”
余生赶紧点头。
渔夫才继续道:“睡着,不像上次跟猴一样咋呼了,来,帮我一把,让他到后面休息去。”
余生忙搭把手把金刚扶到后面。
客栈的赶路人半信半疑,不过被咬后人变狗,人变狼的故事俯拾皆是,被猴妖睡了变成猴倒也不是那么难让人接受。
当然,金刚的相貌也是加分项,不然渔夫不会一见面就附和余生一句。
清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他们的身影,嘀咕道:“这小子说谎的天赋倒是随了他娘,张口就来。”
富难知晓金刚的身份,因此也跟了出来,见渔夫,余生四个人蹲在井旁看着躺在地上的金刚。
渔夫见富难来了,让开位置,“你小子记着点儿啊,下次打酒不许收钱。”
“知道了,知道了。”余生摆手,“为老不尊,落井下石。”
渔夫抬脚要踹,被余生急忙躲开。
他正坐在井沿上,听井里传来“扑棱”一声响,余生低头看什么也不没看见,也就没放在心上。
渔夫倒被着手从后院走了,顺北取走一把青菜回去做饭。
“怎么回事?”富难填补渔夫的位置蹲下来,看着金刚浮肿的脸庞,“你小子下毒?好啊,终于让我抓住你的马脚了。”
“滚,人还没死呢。”余生道,“我只有驴脚,你要不要?”
富难还没开口说话,毛毛已经在后面踢了余生屁股一脚。
这已经是他今天挨的第二脚了,余生不由的抱怨道:“你们都是爷,我上辈子也没造什么孽啊。”
白高兴不解,“什么叫你们,你不就一位驴爷,难道我们地位升级了?”
叶子高摇摇头,“前面来一位妙龄女子,说是咱掌柜的小姨妈。”
“小姨妈?”白高兴正要八卦,被富难拉了回来。
正直的锦衣卫道:“先说说眼前的,怎么回事?”
“他对辣过敏,借故来找麻烦的的。”余生说。
“怪不得这孙子上来就找茬。”叶子高狠狠地踹了金刚一脚,“现在拿他怎么办,给他治病?”
余生回头看富难,“只要人不弄死,锦衣卫就任我们为所欲为?”
“这些鸡毛蒜皮是差役的活儿,只要不出人命,锦衣卫才不管。”富难说
他又认证纠正余生,“还有,是这人任你们为所欲为,不是锦衣卫。”
叶子高道,“我一般喜欢对女人用这个词。当然,女人对我说‘为所欲为’更好。”
“滚。”三个人齐齐鄙视叶子高,四人里面只有他龌蹉的很。
余生站起来,“那就把他绑起来,让草儿给他看看,待人清醒后好好收拾他。”
“怎么收拾?”叶子高问。
余生“嘿嘿”一笑,让所有人冷了三分,“他不是擅长打飞机么,那就让他打个够。”
叶子高不解,“这算什么惩戒,飞机是谁?”
“打飞机就是自渎。”余生说,“让他一天打上个七八次。”
一天七八次?太缺德了。三人刷新了对余生的认知。
“你够狠。”叶子高说,“只是怎么打,谁来监督?”
“太恶心了。”所有人厌恶的后退一步。
他们相互看一眼后一致盯着余生,“谁的主意谁来。”
余生见众意难违,只能厚着脸皮改主意,“谁出的缺德主意?打什么飞机,直接拔胡子。”
叶子高马上站出来,“这个我拿手,让我来。”
众人协商定后取了绳子将金刚绑在柴房里,然后让狗子看着他,在他醒后先好好的吓唬他。
回到大堂,余生见清姨站在柜台后面翻账本,“大外甥,过来,过来。”
白高兴看了看清姨,又看了看余生,虽尽量忍住不笑,但嘴角上弯已经出卖了他。
余生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大姐,给点面子好不,叫名字就好了。”
“谁是你姐,没大没小。”她指着账本上的图,“这是谁画的?”
余生探头一看,墨迹很新,再看图画,正是神祠那幅水墨画里城主的身影。
余生回头责怪叶子高,“你不是去画龙了么,怎么画的是城主?”
叶子高道:“城主比恶龙养眼许多,所以就……”
余生又扫画一眼,“为什么你画的这么丑,你不是有画笔点睛之大能么?”
“画龙点睛,画龙点睛,说的是画龙,画人的手艺自然生疏些。”叶子高争辩道,“再说丑么?还行吧。”
余生看了一眼,若不是见过恶龙,他绝对会把画上的人看作是恶龙,“行你个头,也就眼睛好点。”
他抬头看了一眼清姨,这双目光倒有些神似。
“那当然,画龙点睛么。”叶子高骄傲。
“啪!”,清姨把账本一合,“账本是随便涂抹地方?扣一天工钱!”
清姨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把余生也震住了。
“这真是亲姨。”白高兴向富难嘀咕,“罚人手段出奇一致。”
富难嘀咕道:“你家掌柜这是被夺权了?”
余生也想到这一成。为找回掌柜威严,他咳嗽一声刚要说话,听叶子高殷勤道:“该罚,该罚,怪我乱涂乱画。”
得,手下先无节操的叛变一个。
“不错,识抬举,奖一天工钱。”清姨道。
“唉?”叶子高很意外,然后笑着嘴合不拢嘴了。
“我错了,这不是亲姨。”白高兴又向富难嘀咕,“掌柜从来不奖的。”
余生看着叶子高,冷冷道:“傻货,奖的就是你刚被罚的工钱。”
叶子高不屑看余生一眼,“懂个球,清姐给奖赏就是最大的奖赏。”
“清姐?孙子,你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