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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向叶子高竖起大拇指,“捡尸原来是从这儿来的,我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禽兽了。”
叶子高不以为意,抹一把额前头发,“被我捡到,她们应该荣幸才是。”
余生停下,问叶子高,“若一不小心捡到男人怎办?”
叶子高一怔,“这倒是个麻烦。”他还认真思考起来,“一般男人不会以身相许吧?”
“难说。”余生摇头。
他们绕到客栈门前,余生让叶子高回客栈把鱼盆端出来,正好把它放生了。
正好锦衣卫富难提着刀从对面走到客栈前,他看着叶子高的身影,“这是你新招的伙计,被谁打成这模样了?”
“槐树下茶棚里的黄仙儿。”余生说。
“那五钱天师,”富难恍然大悟,“这小子还活着?命真够大的。”
“妖怪喜欢新鲜的,有一头猪在,当然活下来了。”余生叹道,“可见一头跑得快又可口的坐骑是多么重要。”
“驴肉也不难吃。”富难随口说。
“大胆!”余生指着牌坊上剑囊,得意道:“被我抓到把柄了吧,你居然想吃城主坐骑。”
“不不不。”富难急忙摆手,他正要解释,忽然被客栈传来的两声似狗的猫叫打断了。
他们回头看去,见叶子高端着鱼盆跑出来,后面跟着黑猫警长两兄弟。
“掌柜的,你养的是猫还是狗,怎么还咬人呢?”叶子高道。
余生剁一脚把黑猫警长赶回去,道:“狗都拿耗子了,还不许黑猫警长看家?”
黑猫警长?这名字真怪,叶子高回头看盯着他的两只猫,“花猫为什么叫警长?”
“谁告诉你花猫叫警长的?”余生说,“它叫黑猫。”
“那黑猫?”
“叫警长。”
“你这起的什么怪名字?”叶子高以奇怪的眼光看余生。
“黑猫若叫黑猫,那还叫起名字。”余生同样以鄙视的目光回敬。
叶子高辩不过他,向富难望去,期望他说句公道话,岂料富难点头道:“说的不错。”
叶子高忽然担忧自己在镇子上呆几天会把英明的脑袋变傻了。
他们告别富难,经过石桥,沿着大道向南。
阳光和煦,水车停止转动,水车下面有一群小鸭子在拨水。
小白狐不知跑哪里去了,但应该在近处,它对这群家禽看管的紧,仿若已成它盘中之物。
水牛速度慢下来,叶子高这才好奇道:“掌柜的,为甚把鱼放生,红烧了多好?”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余生拉着牛绳,缓慢的走着,悠然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叶子高看着余生,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多故事,但还是不吭声的竖起耳朵来。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牧童偶然救了一条白蛇……”余生将《白蛇传》的故事娓娓道来。
千年蛇妖化作绝世美人向一书生报恩,在湖上同舟避雨而生情愫的故事,着实把叶子高惊艳到了。
他听的是心驰神往,见余生高深莫测一笑,“现在知道我为何把这条金鲤放生了吧?”
“你是指……”叶子高看看盆里的鱼,品相不凡,不由的敬佩道:“掌柜的高啊。”
“高你妹,只是老爷子定下来的规矩而已,你真当我和你一样是色胚。”余生语气一转,鄙夷的看着叶公。
叶子高依旧将信将疑,等到湖边时,他自告奋勇的帮余生放生。
余生也不拦他。
待叶子高双手握住金鲤时,金鲤立刻挣扎起来,它的尾巴在盆里甩着,溅叶子高一身水。
“啪”,叶子高一松手,金鲤又跌进鱼盆里。
它摆着尾巴畅快的游了几圈,似在嘲笑叶子高。
叶子高擦了擦脸,“简直欺人太甚!”
“笨死了。”余生推开他,一只手去抓鱼。
说也奇怪,在盆里畅游的金鲤被余生手一碰,立刻安静下来任由他把它捉住。
握在手里的金鲤,一动也不动,仿若死去一般,但当余生把它放在湖水里时,立刻活泼起来。
它溅起水花打在余生手心,又回过头来以唇碰了碰他的手指后,才缓缓沉入水底。
叶子高惊讶的看着余生,深深觉得客栈掌柜深藏不露,“高人啊,客栈里还有一只小狐狸,莫非……”
他凑上前去,“掌柜的,你怎么做到的?”
余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天空有精卫飞过的痕迹,淡淡道:“想知道?”
叶子高点点头。
一阵风吹来,余生闭上眼,感受着远山木叶的清香,聆听着百花绽放的呻吟。
久久之后,余生睁开眼,在叶子高期待目光中,缓缓道:“其实,我也想知道。”
被耍的叶子高问候余生一句,向他竖起了中指。
在半天脚程外的扬州城,因余生,现在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寻味斋,扬州城内最大的酒楼,他的主人既不是扬州城城主,也不是四大家族,而是一位奴隶主。
这位奴隶主乃是扬州城最大的奴隶主,来自于浮玉山。
他之所以能在扬州城立足,主要在于他是把奴隶贩卖到扬州城,而绝不将扬州城百姓作为奴隶卖出去。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慑于城主威严才行的权宜之计罢了。
因为源源不断的奴隶被运来扬州城,寻味斋也成为了知名的销金窟。
红粉骷髅不知凡几,莫说寻常女子,即便是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山上跑的妖怪化作的女妖也能享受到。
不仅如此,寻味斋美味更是一绝,各类美酒不计其数,山珍海味一应俱全。
在这儿,莫说客栈的青菜上不得台面,即便是棪木酒也不被看在眼里。
当然,寻味斋及站在它背后的奴隶主,在扬州城也不敢过于猖狂。
记着前些年,扬州城内有一貌美如花的姑娘,因家中突遭变故而不得不卖身为奴抵债。
当时,从不插手城内奴隶交易的寻味斋出手了,出高价将那姑娘从债主手里买来,并有意让她做寻味斋的红倌人。
只是消息刚传出的第二天,就有一头驴钻进了寻味斋的酒窖。
这头驴在酒窖里畅饮三天三夜后扬长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寻味斋不敢伤驴,只能找到城主府。
城主也是明事理的,当场表示赔钱。
只是话锋一转,城主又说她体恤商人携带铜钱的经商不便,受二圣城的启发,意欲推行一种新钱币。
于是,寻味斋主人把一麻袋纸从城主府背回了寻味斋。
后来,扬州城新钱币啥的音信全无,寻味斋的那堆纸也成了废纸,后来被泄愤似的用作寻味斋手纸。
只是很快被扬州城百姓喜闻乐见的带回去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