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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堂脸上的表情在秦风的接二连三的话中,如同跑马灯似得来回变换,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又激动起来,一会儿又惆怅起来。
就像六月天的天气一样。
所以面对秦风最后一句话,方堂这时候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的看着秦风,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秦风给了一个相当肯定的回答,并继续说道:“你看,我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被秦风这么一说,方堂才猛然发现,之前与秦风一道探路的魏大莫还有段清等人均不见了,他们此去一共五人,如今回来的却只剩一个,这由不得方堂不诧异。
不过聪明的方堂又如何不明白秦风的意思呢,听他这个意思,他便已经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魏大莫等人就是杀害督查团三人的凶手?”
“千真万确!”
秦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却切的说,是魏大莫还有崔诚还有这宋长境,他们三个才是杀害督查团三人的凶手,段清并不是,段清很可怜,途中被暗算了,至今下落不明。”
方堂眉头紧皱,无法断定秦风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他们一行五人之中,活着的就只剩下秦风一个了,就只剩下秦风一个,还不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死无对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秦风,你凭什么说是魏大莫三人杀了他们?可有证据没有?若是没证据,那就很难办了。”方堂说道。
“方堂,你需要什么证据?”秦风沉着脸问道。
“当然是作案的证据,我之前…”
方堂的反应迟钝了一下,正跟秦风讲着何谓证据呢,微微一抬眸,却发现秦风的脸色已经黑了,方堂吓了一大跳,却也瞬间明白过来。
他明白了,秦风未必就一定知道魏大莫到底是不是凶手,因为,死去的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就算往他身上安上十个、甚至是一百个罪名又能怎样?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
与其坐在这里任由数百个武者自生自灭,不如带着他们早点出去,魏大莫的死于不死,其实根本无关重要,这是秦风和魏大莫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方堂懒得管。
但是如果用魏大莫的死来拯救数百位武者的性命,那就是一件大好事!
“秦风,你确信就是魏大莫杀的那三人吗?”方堂又问了一遍,这句话很有深度,却不是表面上的意思,秦风当然听明白了,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我确定!”
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对话,但是秦风和方堂心里都明白,这是双方在探讨“究竟要不要将罪名安在这魏大莫身上”的深层对话。
方堂是问,秦风是肯定,双方就此达成了共识。
在得到秦风的肯定回答之后,方堂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缅怀魏大莫,又或是在下定决心将魏大莫三人的罪行,一并“通报”给朝廷。
现在方堂也怂了,在面对数百人的生死存亡之际,他也不得不向着自己的良心妥协,方堂从来都不是昧着良心做事的人,一直衷心与朝廷,但是,为了解救芜青山数百位的武者,他也不得不撒起谎来。
这件事即使不是魏大莫干的,但是那又有何妨,只要能救几百人的性命,他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反正,魏大莫已经死了。
良久之后,方堂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他沉沉的道:“秦风,你随我来一趟吧!”
说罢,也不等秦风便直接向着后方飞去。
花云贝正和赵小可聊着有关秦风的事儿,一看天空秦风的又飞走了,气得两个小姑娘顿时大叫起来。秦风看了一眼她们两个,没再说话,径直的跟过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秦风还有方堂两个来到了芜青山的三环境域、一条小路上。
小路荒废了已经许久了,上面都长出了绿茸茸的小草,不过曲靖小路的中间,却有一个很大的坟头,这里,就是当日被杀的督查团三人的墓地了。
是方堂来时将他们安葬下的。
方堂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就只剩个骨架了。
方堂与秦风自虚空中而来,缓缓的落到了坟头一张高有余的地方,最后停下了脚步,方堂看着那坟头,与秦风说道:“他们三个都埋在了这里,生前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死后都没机会抱怨了。”
秦风当然知道这就是督查团三人的墓地了,很是不爽的道:“你想说什么?”
方堂不语,双臂微展,掌心最准那座坟头,接着双掌向两侧缓缓推动,下方距离他们一丈的坟头,竟然也随着他的手势,从中间开始裂开。
坟头上的土轰隆隆的往两边裂开,缝隙越老越大,一会儿的功夫,就裂到了地步,方堂再一用力,深埋在土中的三具阴深深的白骨,赫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秦风心里一惊,还是保持自己的注意力,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三具白骨。
方堂这时候收回了手,并指着其中一具白骨说道:“秦风,你能看出他们是被何兵器所伤吗 ?”
那个白骨是从头顶开始,被人一刀切开的,秦风自然知道是何兵器所伤,于是便道:“是被非常锋锐且厚重的兵器所伤,应该是某种重刀。”
方堂一笑,看来秦风还挺诚实的,于是又指着另外一副骨架说道 :“那你再看看这具尸体呢?”
“这具尸体伤口极窄,却中了要害,切断了脊柱和心脏,应该是出自一把利刃之剑。”秦风回答道。
方堂点点头,很赞同秦风的说法,但是他依然道:“据我所知,魏大莫三人里并没有用刀的,而且,魏大莫的剑也没有这么灵敏。”
方堂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他就是在告诉秦风,这三人并不是魏大莫所杀。
秦风哈哈一笑,抬手就是一掌,浑厚的掌风拍到了三具骨架之上,嘭的一声,将三白骨全部震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