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
两分钟后。
想象力发挥失败,两人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距离睁开眼。
许盛说:“算了吧。”
明明对象就躺在身边,怎么这恋爱谈得跟异地恋似的,碰也碰不了,想靠近都没办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变成了我男朋友。许盛抬手遮住眼睛,在心底叹了口气。
邵湛这样还不如回去跟许雅萍待着去。
两个人都没睡着,许盛忽然坐起身,很想弄明白一个问题:“这次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这种明明就在身边却摸不着对方的感觉太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之前几次两人也都试图猜测、讨论过“雷”突然出现的原因。只是当时可供分析的案例并不多,两人光是忙着应付层出不穷的各种意外就耗费了全部精力,无论怎么讨论、讨论的结果都是“无解”。
邵湛没睡着,在想的也是这个。
这么下去不行。
时不时换一下,没办法沟通感情不说,后面还有大大小小很多考试,不解决的话还会遇到很多麻烦。
“雷为什么会出现,时间点真是随机的吗,总不能真是无缘无故随机找人劈几下,”许盛联系起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画面,隐约觉得这件事不是无迹可寻,“会不会有什么解决方法?”
许盛想起来一件事:“你那天请假,去哪儿了?”
邵湛睁开眼,房间里没有开灯,眼前漆黑一片,倒回摸底考出成绩那天,他走过长长的暗无天日的长廊,他手里抓着电话线,玻璃窗对面身穿监狱服的男人剃了很短的头发,面容苍老,他好半天才说:“去看我爸了。”
邵湛说完,忽然发现他和许盛都没有把重心放在最明确的东西上:雷。
雷雨天,警车,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
……雷。
邵湛隐隐抓到了一点头绪,但那点头绪并不明显。
如果一件事情摸不清楚起因,那就往后看结果。
其他几次邵湛不敢肯定,但绿洲基地那次雷声像是冲着杨世威去的一样,把他的过去生生扒开。
邵湛想问:你以前……准确地说是雷雨天,有没有在雷雨天过什么事情?
但是这话他没能问出口,扭头发现许盛已经睡着了。
许盛虽然睡觉的时候想过邵湛不如回去待着。
但是等邵湛第二天真被许雅萍叫回去,又忍不住开始想他。
许盛家里打扫得很整洁,邵湛回去的时候许雅萍刚擦完窗。
“在同学家玩得怎么样?”许雅萍平时忙于事业,特意请了两天假,想好好挽回这段母子关系,“我特意请了两天假,多陪陪你。”
邵湛僵在门口,他没想到一回来就能收到这样的“惊喜”,很想说不必。
你还是专注事业吧。
“……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从小就跟我着我到处换住处,初中那会儿还跟着我转过学。但你总是适应得很好,认识了很多朋友。”
邵湛本来以为自己会排斥,但他发现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许盛的年少经历好像还挺有意思。
他其实很好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许盛是怎么长大的,经历过什么。
许雅萍察觉出来餐桌对面的少年并不排斥这段对话,而过去的经历恰好是她记忆最深的部分,于是又接着往下说,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最后很自然地说:“你从小就省心,除了画画——”
许雅萍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忽然顿住了。
邵湛捕捉到这两个字,也发现女人似乎不愿提起。
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