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好狡猾!”向日岳人擦干一头的汗,咕噜咕噜灌下半瓶水,“居然一个人偷偷逃训!”
双打搭档忍足侑士擦着眼镜,冰蓝的发丝汗湿后黏在脸颊。“这两天的训练,迹部会在下周补上的。”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啊?”
富江准备在这个周末把一些东西搬到川上神社。父亲松平宗一全程跟在他身后,伤心不舍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倒是松平镜华难得给了个好脸色,问正式搬走的时候要不要挑几个他顺心的人一起带过去。
在富江主动示意不参与松平家的家产继承之后,松平镜华也愿意做一个合格的大家族主母。虽然离富江毕业正式搬出松平本宅还有大半年,她就帮忙张罗上了。以松平家的名义,趁神社发生命案人心惶惶的时候,低价将杜王町川上神社所在的那一大片种满桃树的山地买了下来,归到了富江名下。
以示她这个继母不是苛责继子的。
桃林富江没反对,除了喜欢清静之外,也知道今后自己身上的事不会少,远离人群是好事。至于松平镜华说替他准备人一起带过去,他很直接的拒绝了。
这个家里在富江眼里没有秘密。
松平镜华准备往他身边送人,想看看父亲有没有私下把松平家的什么财产分给他。
每天在家中游荡的寄生魂,最大的爱好就是把听到的一切鸡毛蒜皮告诉富江。
富江要带走的东西很少,除了式神们居住的庭院模型,只有一些简单的衣物。还有半年时间,他也不着急,每次带一点,最后走的时候,不用兴师动众大包小包,太狼狈。
这事只是随口跟迹部提了一句,谁想到一早接接到了迹部少爷的电话,要跟他一起去杜王町。
富江面无表情的看着抱着手臂倚着车门的迹部少爷沉声问:“在你心里,我真的过得很惨吗?一个司机,松平家还是养得起的。”
迹部若无其事的让司机打开了后备箱,示意富江身后的仆人把手里的箱子放进去。
松下家新招来不久专门负责接送富江少爷的司机心中升起了大危机,这是要失业的节奏啊!透过车窗深沉的看了迹部家的司机一眼。
抢生意啊?大家都出来混口饭吃,给条活路行不行?!富江少爷不喜欢外出,用车的次数少到司机每个月拿到薪水都觉得心虚。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还被人半路截了。
迹部家的司机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只是听从景吾少爷的命令。
“你们网球部不是有活动吗?”富江让人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了迹部家的车子里,让松下家的司机回去了。
我也想送少爷去杜王町啊!松下家的司机在心底呐喊着。无奈富江未能感受到司机迫切想跟他拉近距离的想法,坐进了迹部家的车绝尘而去。
“啊恩?你认为本大爷的实力会因为错过一次训练就下降吗?”迹部抬着下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富江。
川上神社的重建修理工作已经完结,新刷的油漆气味还没完全散去,被富江破坏的墙壁已经修复好,沾染上了老人鲜血的地板被换掉,整个神社看起来焕然一新。
在穿过鸟居踏上参道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归属感萦绕在富江心头,奇妙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这里是我的,是归处。
川上富江从未拥有过真正意义上家。
幼时父母为生计奔忙,居无定所。游戏里遇见的人,好坏都只是过客。从游戏出来,父母离异,母亲远赴大海,父亲另娶,他似乎是多余的那个。
如今站在空无一人的神社,他却莫名有了一种归属感。神树温柔的将树荫投在他的身上,悬挂在回廊上的风铃送来欢快的轻响,立于道路两侧的石灯笼突然亮了起来。一阵清风从主神殿流出,萦绕在富江周身,调皮的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恍惚间,富江眼中的景色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神社中的一草一木都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光芒如同萤火虫一样,飞舞于神社发的每一个角落。神树晃动枝叶,星星点点的光芒洒落,与地面升起的绿光融成一股,随着清风一同送到了富江身侧。
富江从中感受到了极致的欢喜。
等到了!我们等到!细小嘈杂的声音在富江耳边响起,夹杂着哭泣声,不是悲伤,而是欢喜到极致流出的泪水。
欢迎回家!
富江听到这座神社在对自己说。
“怎么了?”迹部见富江站在门口不动,疑惑的问。
富江回神,深深的看着头顶摇曳的神树一眼,“没什么,进去吧。”
嘴上这么说着,心中的疑惑却一点不少。
他不是第一次来神社,不久前还在这里住过几天,那时候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今天一踏进神社,他居然生出了一种自己生长于此的错觉。
不是幼时在神社住过几年的那种生长,而是自己是从神社诞生的错觉。在神社的一草一木向他传达欢迎回家的念头时,他的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说,“我回来了。”
如果说以上这些都太过虚幻的主观臆想的话,那么另一个情况就很直接的反应了问题的异常。
他的灵力恢复了。
在使用过完全版的双天归盾之后,本该没有半年无法完全恢复的灵力突然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