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也看不到，赵威身上原本黑压压的那些死气，有大半都被截留在门外，正盘旋在那里等待着，只要赵威一出来，就会重新缠上他。
    这也是顾润安不让赵威出门的理由之一。
    但尹浩然并不知道那么多，而且他只说了玻璃的事情，赵威眼中的崇敬之色就更加浓厚了，“大师，你助手都这么流弊！真是……真是……”
    他一时间激动的都想不出形容词了。
    尹浩然：……
    “你要没事儿就放手，我出去看看！”
    顾润安自己在那冒火花的车上，虽然知道对方本事大，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又交代赵威让他别出去，尹浩然冲上了公交车。
    顾润安正在车上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就怎么说呢……尹浩然觉得顾润安四周好像摆满了中药店的那种药柜，而他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在药柜里取药。
    他当然知道顾润安绝对不是在做这种事情，而且看顾润安那凝重的样子，尹浩然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他。
    顾润安也注意到了尹浩然，但他现在的确没空和尹浩然说话。
    公交车上司机的魂魄，在撞到玻璃窗之后，瞬间就四分五裂开来。
    这不是魂飞魄散，也不是他符咒的效果，只有可能是指使者在灭口。
    顾润安双唇紧抿，手心中散发出月光般的清辉，硬生生将飞在空中已经要消失的，大一些的碎块给拽了回来。
    只是他也只能做到这样，并不能完全修补，于是那魂魄看起来宛若被分尸之后，把大块肢体重新拼在一起般狰狞恐怖，然后又被顾润安按在了司机的身上……
    那司机顿时挣扎着起身，原本就流出鲜血的口唇，又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液来！
    他眼神惊恐的看着顾润安，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顾润安摇头，“我没法救你，你唯一的机会是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
    那司机眼睛瞬间睁大，随即露出恨意，“是……是……”
    他挣扎着开口，但没来得及说出第三个字，就骤然消失在顾润安的掌下。
    这才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顾润安看着空气中飘舞的魂魄碎屑，眉头皱的更紧。
    尹浩然立刻来到他的身边，“这真是……”
    他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但也能猜到顾润安做了什么。
    尹浩然忍无可忍的开口，“这司机就不看电视么？”
    见顾润安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他又补了一句，“死之前就不要说没用的字了！他还说了两个，就算那黑手名字是四个字的，也够说出一半来了！”
    顾润安：……
    他又看了司机的尸体一眼。
    这件事不对。
    尹浩然肉眼凡胎，只能看到司机挣扎着说了两个字——但其实那魂魄并不是司机的，只是被他硬生生的又按了回去而已。
    对方的手脚就是做在那魂魄的身上，且下手极狠，根本没有给这办事的魂魄留下任何一线生机。
    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做到了极限，但不是本体的魂魄，到底还是不行。
    可司机的魂魄不在这里，他也没有见到鬼差来拘魂。
    而这种总是差之毫厘的感觉让他心情极差……
    但他吐出一口气，想着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本来就有些怀疑尹浩然身上的事儿，是道术界的人做的，这件事情的发生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前几件事，只要有钱有势未必不能办到，但指使鬼魂附体杀人，过后又能让鬼魂碎裂，不是人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