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灵机剑法!
于当苍白的脸上涌上一层血色,神色非常复杂,但似乎并未放弃,咬牙举起手臂,狠狠挥下!
温玄玉也没有放松,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催动神念。
“不用比了!”
谁也没想到,韩月在两门武技即将碰撞的那一刻突然出现在剑台中心,一手接住斩落的剑影,掌心生出的白光包裹住剑影,剑影崩解,狂暴的阳气也平静的消散,显露出里面的烟炎剑。
于当尚不能完全操纵的烟炎剑,在韩月手里无比乖巧,剑身动了动,似乎在行礼,最后老老实实飞回于当体内。
而温玄玉的灵机剑法更是轻易被镇压,带着剑意的道道神念被韩月手指一抹便复原本貌。
“你输了!”
韩月轻描淡写将剑台上的争斗平熄掉,指了指于当,然后手臂一抬,一条丝带飞出,卷起温玄玉,带着他向沧浪剑宗飞去。
“你跟我来!”
虽然武技被破,于当没有收到多少反噬,反而烟炎剑乖巧了许多,算是因祸得福,虽然输了,反而有些喜色。
沧浪之水上鸦雀无声,不知道韩月为何突然把人带走,也没有人敢拦她。
缺月童子睡眼惺忪的从缺月剑里走出来,立刻宣布发放奖励,青彦急忙行礼道:“缺月前辈,请把首名的奖励暂且交给晚辈,我会转交给他。”
沧浪剑典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奖励发放之后,有沧浪剑宗的人接触之前发现的好苗子,然后继续上弦月典,这一次闯阵者都是神游境强者,人数少了许多。
温玄玉无暇兼顾剑典,神色有些意外,被韩月拖着,披星戴月,瞬间跨越无数座山脉,落在一座雄峰上。
依旧是在沧浪剑宗境内。
温玄玉能感觉到,还没有走出沧浪剑宗的护派大阵,身边的女人一言不发,不过感觉对自己没有多少恶意。
温玄玉大着胆子打量着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前世也没有见过。前世他来沧浪剑宗是在突破至尊的时候,还在数百年之后,如果这个女人运气不好,说不定大限已至。
突然,温玄玉脸上浮现出一抹浓浓的诧异之色,仔细看着韩月的五官,让他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联想到记忆中一个不算久远的可怜身影。
“您是……”
话说到半截,温玄玉身体猛然一轻,向下坠落,不久便感觉踩到了实地,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幽暗的空间里,灵力惊人的浓郁,面前是一座宏伟的苍龙壁,苍龙壁前盘坐着一个中年人影,气势不凡。
看到这个人,温玄玉心中首先升起的是浓浓的颤栗感,此人给他的压迫远胜于师,实力比天河剑派的掌门还要强!
必然是衰劫境的人物!
道婴境之后,便要面临天人小五衰之劫,五次衰劫,也是五次蜕变,每度过一次小衰劫,实力都是一次飞跃。
二劫强者可以轻松碾压一劫强者。
度过五次衰劫,步入半步至尊,一旦突破几层界限便是站在灵界巅峰的顶尖至尊,这些界限玄之又玄,说难也简单,只要积累足够,可能只需要一次顿悟,说简单却有可能比五次衰劫还要困难,全凭机缘运道。
温玄玉无法从表面看出这人处于哪一劫,也无暇关心这些。见到这人第一眼,他立刻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见中年人眼皮颤动,似乎醒了,温玄玉首先开口,恭声道:“不知道青沫小姐是两位前辈什么人?”
“你认识沫儿?她在哪?!”
韩月语气非常激动,一把捏住温玄玉的手臂,温玄玉忍不住痛呼一声,青云生身影一闪,揽住韩月肩膀,轻声安抚道:“月儿莫急。”
然后转身看向温玄玉,和颜悦色道:“不用害怕,我是太虚剑径剑主青云生,不会害你,带你来是有两个问题问你。你手里有一枚珠子,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温玄玉不意外青云生的身份,知道青云生说的是什么,诧异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但也不敢迟疑,把南疆桃花瘴那些可怜少女留下的泪珠取出来,递了过去。
泪珠上依旧残留着青沫的气息。
青云生和韩月小心翼翼拿着泪珠。
“是沫儿!”
韩月面前维持着表情不崩溃,视线转向温玄玉,眼神中在期待什么,似乎又在惧怕什么,欲言又止。
不用他们二人询问,温玄玉便把泪珠的来龙去脉详细解释,虽然他的语气尽量委婉,但掩饰不了事实的残酷。
“青沫小姐她……”温玄玉语气顿了顿,看了眼趴在青云生怀中失声痛哭的韩月,狠心实事求是道:“残存的意识很少,只记得她来自灵界流洲,所以晚辈上来后没能及时告知两位前辈……请前辈放心,青沫小姐她们被解救之后,由下界一位佛门大师亲自超度,走得很安详……”
青云生面带歉意示意温玄玉稍等,拥着痛哭不止的韩月走进苍龙壁。
偌大的空间里幽暗静谧,温玄玉视线放在显眼的苍龙壁上,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惊讶的发现苍龙壁散发着无比安宁的气息,上面两条青龙合抱的杯盏中竟是堪比灵泉的灵液!
好地方!
此地是绝佳的洞府!
在离开仙藏后,温玄玉将境界平稳下来,借助苍龙壁,说不定能够突破神魄境九重。
温玄玉心中一动,看了眼青云生二人消失的地方,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决定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想必衰劫境强者也不在乎自己吞食几滴灵液。
在苍龙壁下盘坐,温玄玉用神念窃取杯盏中的灵液,小心吞食,也不管会不会被主人发现,很快便沉沉入定。
对温玄玉来说,突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专心于修行,不管外面过去了多久,终于感受到了瓶颈的存在,然后轻轻将之叩开,终于步入神魄境九重!
正当温玄玉想要停下修炼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泥宫的位置一沉,无比精纯的灵力不经他的允许便蜂拥进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