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血蛟,兄台都能控制?”
云龙诧异问道。
周围血蛟怕不是有十几条,而且彼此之间有意识的互相援手,就算时机再好,温玄玉也要至少控制住三条,才能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给飞剑杀蛟的机会。
见温玄玉微微点头,似是底气很足,云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着浮现出微微沉吟之色。
温玄玉把妖筋扔给云龙,在船上盘膝而坐,掌起一直扣在手中的骨莲灯,紫府内武魂微颤,一缕缕万年木心火流淌,纷纷滴入灯台。
在恶鬼、恶蛟肆虐的血河之中,大道纶音,佛影慈悲,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佛音入耳,云龙只觉得一阵恍惚,心中涌起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等温玄玉把骨莲灯的影响从他身上撤去,云龙还有些怔怔出神。
“还不出手!”
温玄玉轻喝,他刻意没有让骨莲灯的力量完全避开云龙,就是给云龙一个警告。
云龙被惊醒,打了个激灵,看到魂船周围的四条血蛟诡异的僵硬不动,竟是同时被骨莲灯控制住。
回想起方才惊悚的一幕,自己只是受到轻微的影响而已,就险些被控制。云龙一脸骇然的看了一眼温玄玉,注视着温玄玉手中的骨莲灯,神色变幻不定,手指迅速捏出一个剑诀。
飞剑选中位于最中间的那只血蛟,剑气暴涨,化作一柄数丈长的巨剑,劈在血蛟七寸要害。
血蛟被骨莲灯控制,失去躲闪能力,七寸要害被飞剑斩出一道恐怖的伤口。
受到如此重创,这只血蛟似乎依旧没有察觉,血红的双瞳满是恐惧的神色,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见骨莲灯控制之强!
见到此景,云龙深深看了眼温玄玉,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
其他血蛟意图救援,但为时已晚,骨莲灯争取的空间足够云龙发挥。
‘嗖!’
‘嗖!’
……
飞剑化作道道剑影,沿着方才砍出的伤口,接连刺出数剑,将血蛟鳞甲劈砍开,隐隐能看到血肉里出现一抹光亮。
就在这时,蛟身扭动了一下,眼中浮现出挣扎之色,似乎快要挣脱控制。不用温玄玉催促,云龙知道事态紧急,一咬牙又逼出数滴精血。
此番耗费精血着实不少,云龙面色有些发白,但也顾不得,急忙将这些精血弹落到飞剑剑身。
飞剑饱饮精血,灵光摄人。
‘铮!’
剑随声动,突然消逝,下一刻便刺穿血蛟最后一层血肉,把血肉里一个白色圆珠挑入空中。
恶臭的血河中,突然弥漫出一股清香之气,圆珠在半空中旋转,上面花纹玄奥,血蛟的妖丹竟然如此美丽。
“去!”云龙大喝。
‘轰!’
只听一声巨响,飞剑如流星一般,刺穿血蛟妖丹。妖丹爆炸,妖丹之力迸发,被飞剑牵引,伴随着冰屑,犹如飞剑后面长长的星尾,瑰丽动人。
妖丹碎裂,那只血蛟终于停止了挣扎,眼中神采迅速流逝,肉身僵直,无力支撑,轰然砸进忘川之中。
云龙对此早有准备,灵力化作一个巨爪,抢在落水之前,把血蛟的尸体抓起。其他血蛟竟然还不放弃,试图争抢尸体。
不过,云龙现在的目标并不是血蛟的尸体,而是血蛟的龙筋和龙骨!
蛟未化龙,但筋骨已有几分真龙之意。
龙筋龙骨铸船,便可横渡忘川!
飞剑倒卷而回,埋头刺进血蛟蛟身,失去生命力的血蛟,防御不可同日而语,从头到尾、从内而外,被飞剑轻易削出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灵力巨爪冲入伤口之中,只听一阵嘎吱作响,奋力抽出来,巨爪便抽出一副血淋淋的龙骨和一条透明龙筋!
“哈哈……”
筋骨入手,云龙大笑,方才的憋屈一扫而空,畅快至极。
温玄玉缓缓睁开眼,暂且收起骨莲灯,静静看着云龙。
察觉到温玄玉的目光,云龙面色一僵,拿着血淋淋的血蛟筋骨,神色一阵变幻,似是在权衡什么,最后一咬牙,把筋骨扔给温玄玉。
“此番猎杀恶蛟,兄台居功至伟,还请先行铸船!一会儿再帮云某猎杀一条!”云龙眼中闪过一丝肉痛,看向温玄玉的目光带有隐隐的防备之意。
温玄玉点了点头,不客气的收起血蛟筋骨,灵力涌出,将筋骨上沾染的血肉清除干净,然后将龙骨略微祭炼,一节一节打入魂船之中。
魂船略带透明之色,随着龙骨打入,隐隐能看到一节节血蛟脊骨支撑起魂船,明显变得坚固起来,全然没有了之前风雨飘摇的感觉。
到最后,温玄玉把龙筋一卷,以龙筋为轴,将所有龙骨串联,捆绑结实。手指连弹,把云龙传授的禁制接连打在龙筋上。
当龙筋布满禁制,一道流光滑过,魂船变为骨船,浑然一体。
随之而来的,就是维持魂船的魂力终于得到释放,尽数化为魂气笼罩住船身。
魂气得到生力军补充,终于能够挡住无孔不入的飓风,温玄玉眉心的魂火立刻恢复安定,让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如何,云某没有欺骗兄台吧?血蛟骨船,才能有横渡忘川的强度。”云龙深深看着温玄玉,神色有些难掩急躁。
温玄玉知道他是怕自己撇下他独自离开,可惜自己没有独自渡河的实力。
“云龙兄不用着急,这件灵器对我的神念耗费甚大,每次使用都要恢复片刻,”温玄玉闭目盘坐恢复神念。
见温玄玉没有毁诺的迹象,云龙松了口气,连声道:“合该如此!”
同时,知道骨莲灯无法接连使用,他对温玄玉的忌惮也淡了一些。
休息片刻,温玄玉重新祭出骨莲灯,等到一个好的时机,控制住五条血蛟,云龙故技重施,飞剑再度斩杀一条血蛟,挑出筋骨,把魂船交给温玄玉控住,马不停蹄的开始铸船。
终于,两艘骨船铸成。
骨船比之魂船坚固的多,承受数次血蛟冲撞,也没有碎裂的危险,驾驭起骨船,两人便从容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