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和他们同出一族,但是双方已经势同水火,焦阳会暗中引他们过来吗?
孟家是有神游境高手的,而且还不止一位,就算焦阳谋略惊人,也只是螳臂当车而已。
除焦阳之外,还能有谁是孟家人?
刘江风父子?刘育?容江林?离伯?罗瀚海?裘冬?还是死在里面的那几个人?
进入迷阵的就是这么多人。
蛛妖和黑翼天鹏妖没机会泄密。
温玄玉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竟然一直没查过罗瀚海和裘冬的底细,他们之前是容江林的随从,确实要听从容江林的命令,没有决断的机会,但是可以用其他手段影响容江林做决定。
以罗瀚海的精明,完全可以做到。
好在古传送阵的空间令符掌握在温玄玉手中,就算罗瀚海真的是孟家人,也无法离开七星岛。
想到这里,温玄玉暗道下次回七星岛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岛上的人,包括刘江风和刘育,他之前还真没想到有人是孟家的奸细。
温玄玉把陈烨叫过来,问:“能查到谁把孟家妇孺接走了吗?”
陈烨摇头道:“白师兄到的时候,孟府已经空了,打扫得很干净,不像是慌乱撤离的。白师兄觉得可能是孟家的亲朋知道了消息,把人接走了,所以就没查。”
从陈烨那里得到孟家旧址,温玄玉混进玄寂宗猎妖队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几乎九成九能确定这个孟家就是焦家旁系。
第二天,温玄玉留下部分诱妖涎,辞别孔照等人,独自返回绿莹岛。
回到绿莹岛,霜瑶还未回来,温玄玉找到战功奖励的地方,用十二枚五阶八重的妖丹买下两颗赤翼丹。
又翻到无根九叶芝,还好并没有被人换走。
霜瑶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温玄玉无法,只好暂且离开绿莹岛,登上岸,向拜云国方向飞去。
拜云国供奉玄寂宗,在玄寂宗治下承平已久,烟云泽妖兽作乱也波及不到这里,国都一片繁荣景象。
温玄玉确定孟府的位置后,穿过熙熙攘攘的行人,一直来到国都城外一个叫水仙山的地方。
山高入云,与水相依,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镇,周围星罗棋布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村落。最好的位置自然是山脚、水边,孟家的家宅就在那里。
温玄玉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行头,化身成路过的行商,走到孟家宅院门前。
这处宅子足有八进深,藏身于山水之间,和别的院子差不太多,非常低调。刚来到门前,便听到宅院里嘈杂的声音,竟有不少人在。
温玄玉暗恃难道孟家人回来了?
不敢用神念探查,老老实实敲门。
片刻之后,宅门打开,只见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打开门,躲在门后看着他。
是个凡人。
温玄玉见这个小女孩身上非常干净,但是衣物非常破旧,看起来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女。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温玄玉轻声问,心下诧异,敲门声响了这么久,竟然没一个大人出来。
“婉娘……”女孩怯生生回道。
“婉娘,好名字!你家大人呢?”
女孩只是看着他,摇着头不说话。
温玄玉不知她摇头是什么意思,只好又问,“这里是孟家大宅吗?天色已晚,我想在这里借助一晚,请小妹妹去问一问你家大人,可否?”
不料,那小女孩蚊蝇似的小声说道:“哥哥,还有很多房间没有人呢,你给铁老爷九枚铜钱就可以住……”
温玄玉手里自然没有拜云国的铜钱,但是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铁老爷是谁?这里不是孟家宅院吗?”
“铁老爷是……”
婉娘正要说话,突然从她背后伸出一个蒲扇大小的手掌,抓去婉娘的脖子。抓住婉娘的那人操着破锣嗓子嚷嚷,“老子不是说过,不经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打开大门,小娘皮都是老子的人了,还想跑?”
婉娘脸上突然浮现出无法抑制的恐惧,吓得蜷成一团,手指指着外面,声音颤抖的厉害,“有……有人……”
这时那人才探出头来,恍然道:“有新人来了啊?老规矩,一个月九枚铜钱,院里的房间随你挑,这里原来可是大户人家,窗户都是上好的牛皮绷的!”
温玄玉给气笑了,合着他小心翼翼装模作样,孟家宅子竟是给一帮凡人占了,而且还是个地痞流氓,霸着无主的宅院欺凌幼小。
“住还是不住?”
壮汉一脸的不耐烦,听到婉娘嘤嘤的哭,作势欲打,“哭什么哭,你娘刚把你卖了,给老子当第八房姨太太,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还哭!他娘的欠揍……”
壮汉的手却是打不下去了,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死死缠住,动也不能动。壮汉也有些见识,顿时意识到温玄玉不一般,立刻放开婉娘,一脸谄媚的想靠过来。
温玄玉冷哼一声,壮汉打了个寒颤,一动也不敢动。
“孟家留下的东西还有吗?带我过去。”
“有有……”
壮汉连连点头,“上仙请跟我来,都在堂屋……堂屋……”
宅院的堂屋满满当当,胡乱堆砌着孟家丢弃的东西,虽然孟家看不上眼,对壮汉这种地痞流氓来说都是好东西,收起来准备卖钱。
把壮汉赶出去,温玄玉用神念仔细翻找了一遍,都是很平常的凡人之物。把神念展开,在宅院中仔细搜寻,院子里已经住了不少人,无家可归的乞丐、破落户等等,人生百态。
神念扫过一遭,找到孟家祠堂,发现里面尤为干净,一个灵牌都没有,可见孟家走之前仔细打理过,确实不是仓促离开。
毫无所获,温玄玉也不意外,正想把神念收起来,离开此地。突然看到婉娘正在蹑手蹑脚的向堂屋走过来,站在堂屋门外徘徊,试了几次都不敢推门,干净而苍白的小脸上全是紧张之色。
看到这个怯生生的女孩,温玄玉心道如果她有勇气推开门,便给她一次机会。
夜色迷蒙,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
木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