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之上,文双尹和温玄玉对视一眼,同时喝到:“走!”
郑无际死后,陈府三人果然无力回天,被訾文海等人一一隔开,在訾文海诡异莫测的武技下,一个个被杀死。
最后一人被古阁主轰碎脑袋,前方一片坦途。
此时,文双尹已经带着他们冲出北城门。
古阁主已经带来消息,宣古城和黎阳城之间的传送阵被封,他们不用浪费时间去尝试,直接出城,借道其他城,转道黎阳。
南方是百泷城的方向,韩兴很可能现在就在那里,自然不能去。
只有北方的凉城没有人拦路,有机会逃离。
宣古城的卫军似乎早已经得到了命令,当他们赶到北城门,城门处一片冷寂,一个人都没有,城门大开,似乎专门为他们准备。
“出城!”
没有节外生枝更好。
出城之后,就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山路崎岖,但众人速度极快,境界最低的月武阁成员由应宽等人带着。
众人在山路上迅速穿行。
月明星稀,鸟虫轻鸣,大敌当前,众人心中沉甸甸的,没有人有心思说话。
訾文海和两位阁主在明知的人是神魄境强者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抛弃他们,而是尽心尽力帮助他们迅速逃走,也算是仁至义尽。
凤纹织云帕不足为外人道,即使温玄玉说他有对付神魄境强者的手段,也没有人相信,索性他就没提。
在场的人中,只有温玄玉神情悠哉,不慌不忙。
甚至他的思绪发散到其他地方,现在东方微明,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一天一夜过去了,蓝馨还没有赶到,温玄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是她被事情牵扯住了,还是在途中遇到意外?
自从南疆干尸、石夷袭击灵院、凤苔遇袭、峡谷发现两位境界极高的神秘高手,温玄玉愈发觉得凡人界非常神秘,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有这么多神秘的高手和势力,神魄境强者也不敢说安全。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接连翻越几十座山脉,极速赶路、不敢停歇,纵然应宽他们已经到淬身境,都有些吃不消。
火红色的朝霞下,红日呼之欲出,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再次爬上山峰,前方的视野尽头,两座山脉之后,出现一座巍峨的大城,在薄雾下若隐若现。
快到凉城了!
众人心中大喜,一拥而下,决定一鼓作气冲进去,尽快脱离危险。
不料,正当众人沿着索桥冲向下一座山峰的时候,山巅忽然有强大的灵力波动,前方的訾文海三人面色大变,急忙停住身影,警惕道:“小心!”
只见灵力波动的强度越来越大,远处一道耀眼的光芒撕裂空间,破空而来。
‘唰!’
光芒散去,三个人影出现在灵力中心,转过身看向众人。
江元、江忆,还有一个温玄玉未曾见过的中年人。
方才如流星一般迅速的流光,肯定不是江元、江忆两人能做到的,出手的必然是这个中年人。从流光的威势,就能一窥此人的境界,确实是神魄境!
想必这个人就是韩兴了。
来得好快!
訾文海和两位阁主显然也发现此人境界的强大,三人同时看向温玄玉,面有难色。
温玄玉微微点头,他们三人松了一口气,默默退开,将温玄玉和江紫烟让出来。
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唯有屈服。
韩兴独自带着江元和江忆,拦截众人,显然有着强大的自信。他刚出现,就睥睨全场,见訾文海等人自动退下,韩兴满意的笑道:“陈府韩兴冒昧进入东元境,实在有违礼数,还请几位朋友代陈府向凤凰书院凤朔院长问好。那三个废物敢对几位老师出手,被杀也是罪有应得,几位不要介怀。”
韩兴显然误会了,认为两位阁主也是凤凰书院的老师。
陈府虽强,在东元境,也要给凤凰书院几分面子。杀死三个凤凰书院的老师,他韩兴也走不出东元境。
看到韩兴轻拿轻放,两位阁主松了一口气。在来之前,他们真的没想到,温玄玉一个神府境未到的少年,能招惹上神魄境强者。
可惜他们为了表功,有些急躁,没有弄清情况,就贸然杀进郑府营寨,后来虽然得到玄阶武技酬谢,心中一直在后悔。
见韩兴不追究他们,两人对温玄玉拱手谢罪,接着头也不回的向凉城掠去,生怕韩兴后悔,也不奢望温玄玉后续的酬谢了,小命要紧。
韩兴果然没有阻拦,笑眯眯让开道路,视线一直盯在訾文海身上。
两人相差一个大境界,虽然只有视线压迫,訾文海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轻叹了一口气,后退三步,表明态度,但还是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中元八府之一陈府的韩管事,老夫訾文海,有句良言相劝。这些孩子都是苍木灵院的心血,苍木灵院遭逢大难,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损失,即使对方是中元境陈府,也要给个说法。”
韩兴突然哈哈大笑,摇摇头故作无奈道:“訾老师想哪里去了,你们杀我三个境界最高的下属,我都能放得下,何况是不相干的人?再说,韩某此行是为了一件喜事,可不是要大开杀戒,你们想多了。”
韩兴此言一出,江真等人都有些惊疑不定,温玄玉也是一愣,没有第一时间祭出凤纹织云帕,想看看这人搞什么名堂。
“七公子座下莺阳阁管事韩兴,见过紫烟小姐。”韩兴无视其他人,视线转向江紫烟。
江紫烟轻咬嘴唇,见江元老神在在,江忆则对着她猛使眼色,心中凄楚,但还是勇敢站出来:“你是韩兴?你驱使郑府灭江府,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被江紫烟质问,韩兴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随即被他压制下去。
江紫烟和江忆严格来说都是外人,若不是老府主弥留之际想起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参与陈府事务。
他在陈府地位很高,除陈氏嫡系外,没有人敢对他正面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