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热度可退了?”芳草端着盆水,和衔枝一同进来。
“退是退了些,身上还是有些烫,而且…”鹿灵一脸担心,“主子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有些事情鹿灵可不敢胡乱说,譬如此刻娘娘嘴里不停地叫着…皇上。这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让人有了话头。
芳草和衔枝离得远,也只依稀听得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快到寅时了,鹿灵和衔枝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照着。”芳草放下铜盆,拧了拧帕子,坐到床边一下一下给嘉懿擦着脸蛋脖颈和手臂。
“我还是留在这里吧,鹿灵你先去,现在娘娘还病着,我们又缺人手,可不能再病一个了。”
鹿灵点头,“嗯,那我去只会青涯一声,让她好好守着厨房。”
“再让小平子差人去守在毓秀g0ng的路口……不行,这事我得亲自去吩咐,芳草你好好照顾娘娘,我去去就回。”
“嗯,你放心去吧。”
待两人走后,芳草认真地为嘉懿擦拭着,见她嘴唇翕动,便凑近去:“娘娘你说什么?”
“……皇、皇上……皇上……”
芳草一愣。
娘娘这模样……分明是将圣上放在了心里,可是这后g0ng中,哪里容得下什么真情?这天子帝王家,哪里有什么真心?
唉,心不在焉正了正挂在幔帐上的香囊,芳草心里一阵叹息。
今日早朝的时候,大臣们都发现自家陛下似乎心情不太好。
果然……
“……”
“北昭军队在边关作乱扰民,欺辱百姓,可有ai卿愿前往替朕分忧?”
谢晏看着一时寂静无声的堂下,冷笑:“怎么?无人?”
这时有人站出来了:“启禀圣上,臣以为边关有定远将军和冯侍郎驻守,蛮夷之辈不过是寻衅滋事,远不必放在心上。”
谢晏似笑非笑,慢悠悠道:“寻衅滋事?不必放在心上?杀我大靖子民,恶意挑起争端,抢占大靖土地这也叫寻衅滋事?这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没想到,杨尚书竟如有此宽广x襟。”
一声哼笑在殿上响起。
应声之人闻言,冷汗涔涔,白着一张脸,“微臣愚钝,皇上恕罪!”
“启禀皇上,臣王纵愿前往荆州,为君分忧,望皇上恩准。”一道温润清致的声音从队列之中传来,一青纹暗花官服的男子站了出来。
此人玉冠束发,面容隽修文雅,语气不卑不亢,气质斐然。
谢晏抚掌,“好!不愧是朕钦点的状元郎,既然如此,翰林学士王纵,朕便命你即刻启程前往荆州辅佐冯侍郎,不得有误。”
“臣遵旨。”
堂下之臣面面相觑,早知道王纵要去,就算再苦,这差事怎么着也不能落在他手上啊,铁面无私为人正直,简直是某些尸位素餐官员的头号敌人。
……
下了朝之后,谢晏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时不时浮现出昨个用膳时那个几乎将脸都埋进碗里的人。
只要一想到她,心脏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就蔓延出淡淡的焦躁。
“皇上……”
“怎么了?”谢晏扔下折子,语气不耐。
常喜安心里一抖,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懂,可万岁爷又是哪里不舒坦了?他低声快速说道:“段昭仪身边的g0ngnv过来,说是娘娘新得了一幅墨宝,想邀皇上一同鉴赏……”
“不去!”谢晏想都没想,直接冷冷反驳了过去,“连顷知大师和刘秀的字都分不出,朕能指望她鉴赏出个什么!”
刚一说完,谢晏眉头便皱得更深了。昨天擅自离了太极殿的nv人,怎么没见她派个人来?倒还使上x子了?分明就是抗旨不遵!
常喜安正要颤颤巍巍退出去,谢晏“唰”的一下起身,冷着脸向外走去,“静芝g0ng。”
你不来,自有人求着朕去。
常公公在背后擦了擦额上的汗,匆匆跟了上去。
今天这万岁的火气实在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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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今天是谢si傲娇渣渣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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