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为他换好伤药,重新替白玉堂穿上衣服,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
白玉堂从回忆中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抓住展昭的手,同时闷声一声。
展昭哪还顾得上生气,立刻回过身,坐到床边,右手抬起似乎想要搭在白玉堂肩上,却又顾忌他的伤不曾落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口中焦急的询问道:“你哪儿伤了?告诉我,我看看,若是不行我去将公孙先生请来。”
白玉堂皱眉缓过气,脸色也更加惨白几分,却笑着道:“我无碍,伤口都已结疤,只是碰到疼了些,不会有事。”
展昭也反应过来,白玉堂如今情况已经稳定,早已不像刚回来那样危险,于是神情又恢复平静,只是眼睛依然黑沉,“既然无碍,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着动了动手,想要挣开白玉堂的手。
白玉堂闻言根本没有放手,甚至又抓紧了几分,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若是让展昭就这么带着满肚子的怒火走了,他白五爷就白长了脑子。
展昭顾忌他的伤,不敢真的用力,于是就这么被他留下来。
“展兄,你莫恼,我保证今后绝不再如此冲动。”
今后?
听到这话,怒火瞬间涌上脑海,白玉堂这家伙还想有今后?!
话刚出口,展昭的脸色就让白玉堂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电急转间想到了办法,他朝展昭挪了挪,好声好气的道:“我说错了,没有今后,我绝不会再这么冲动!”
这也就是对着展昭,若是其他人,白玉堂是打死也不会说这话的。
顿了顿,见展昭的脸色好转不少,白玉堂放松了些,抬手碰了碰他的头,低笑道:“猫儿可别与我生气了,五爷的伤可还没好全呢。”
展昭脸色瞬间一僵,颇有几分无奈。只不过是一次与白玉堂喝醉酒,他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自那以后,白玉堂有时就喜欢叫他‘猫儿’。
这个称呼,老实说展昭有些接受不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见展昭这样,白玉堂忍不住眉眼弯弯,虽然面色苍白,但精神却极好。
逗人也不能太过,而且展昭也不与他生气了,于是白玉堂连忙转移话题,“你说上官给我们的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这般神异!”
展昭看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白玉堂是在转移话题,但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顺着他的意,“不知,但我知道这样的宝物,即使对上官来说,也不是轻易就能得到。”
白玉堂点点头,所以这玉佩的来历并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上官对他们的一番心意即可。
“也不知上官和楚留香如今在何处,自一年多前他们出海后,就再无消息。”白玉堂皱着眉,随即又笑着道,“不过说起他们,我就想到上官写的那本说,实在有趣。”
展昭闻言也忍不住勾唇浅笑,“故事写的不错,上面的画也极其精彩。”
“只是,那个主角也太过倒霉了些,就如百姓们说的那样,这个主角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而且据说,这故事大多是由他自己亲身遇见的事,改编而成,所以那个倒霉家伙就是上官?”白玉堂接着他的话,哈哈大笑出声。
展昭眉眼含笑,在白玉堂的笑声中,想着萧清墨和楚留香,希望他们如今一切顺利。
嗯,至少不要如同他话本里的主角那样倒霉。
第80章逍遥师者(一)
昆仑山上常年不见太阳,枯木荒草、阴森诡寒。
一位穿着奇异的青年走在无人的小道上,手中提着一盏灯,青年神情温和,漫步在昆仑山脚下。
荒凉无人的小道上,蓦得出现一块石碑拦住去处,石碑上满是风雨留下的痕迹,可见这石碑在这里的时间不短,隐约可以看出石碑上刻着三个字。
“恶人谷?”青年将手中的灯凑近,仔细辨认石碑上的刻字,轻声呢喃,“你说这谷里是不是都是恶人?”
这地方只有青年一人,他这话一出口,寒厉的冷风都生出阴森诡秘之感。
“啾啾——”
青年宽大的围领上冒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却是只成人拳头大小的鸟儿。
金色的鸟羽璀璨夺目,它的出现让阴森的昆仑山脚都似乎被照亮了,使人眼前一亮。黑豆大小的眼睛灵动有神,像是听懂了青年的话似的,转了转眼珠,小脑袋点了点。
青年低下头,轻笑的摸了摸鸟头,接着毫不停顿的越过石碑,朝恶人谷内走去。
恶人谷这名字听着就不像什么好地方,而敢光明正大的将这名字写在石碑上,可以相见这恶人谷内必然危险重重,否则其他人怎会容忍这么个地方存在?
虽然知道这些,但青年却全无惧色,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需要找个人问问路,而走了这么远的地儿,有人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恶人谷最近了,他当然不会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