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尚东究竟要做什么,但陈冉竹还是十分镇定地说:“有谁看见我杀她了吗?”
众人一愣,确实没人亲眼看见,但这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陈冉竹轻笑:“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连看都没看见就要定我的罪名吗?那我可要到巡天监好好喊喊冤。”
金广兴摸了摸胡子,这子虽说可恶,但所说不假。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孙晓彤,打算前去查看。
莫桂兰默默垂泪,声音软绵又悲戚:“这剑伤一看就是你刺的,还能有假?”
陈冉竹挑眉,“芳菲子倒是对我的剑十分了解。”
莫桂兰淡淡地说:“那是自然,我日思夜想地不过就是将你这个罪人绳之於法罢了。”
旁人均知二人恩怨,却因为掌门之言不敢多说半句,只看金长老如何行事。莫桂兰气结,这群没有血气的家伙,竟然到了此时都不敢出头。
金广兴刚蹲到孙晓彤身边,就见孙晓彤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他时骇了一跳,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怎……怎么回事?”孙晓彤茫然地看着众人,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
莫桂兰却是心中一惊,这不可能,孙晓彤中了她的术,怎么可能还活着!
却见孙晓彤一抬头看见了莫桂兰,立刻露出欢喜地笑容,从地上爬起来,亲昵地凑到莫桂兰的身边,笑嘻嘻地直着陈冉竹说:“小兰,我听你的话,已经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你们看看我身上的伤,都是这家伙打出来的,务必要将他关到天峰崖好好思过一番!”
孙晓彤还一脸得意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别人看不到她那小的都快愈合了的伤口。
莫桂兰一脸僵硬地看着众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慌忙掩饰:“小彤你在说些什么啊……”
孙晓彤比她更茫然,“就……就说陈冉竹打伤我的事啊。”
不是这个!你前面那句话才更惹人猜疑!莫桂兰气结,狐疑地打量着孙晓彤,接着握手之机,将自己的灵力探了进去。
孙晓彤却是大怒地甩开她的手,不敢置信地质问:“你干什么,竟敢探我经脉?!”
探人经脉,在修炼之地可是大忌,也不怪孙晓彤露出如此震怒的模样。
莫桂兰虚弱地看着她,美目中莹莹泪水分外无辜,“我……我只是担心这是不是陈冉竹搞得把戏……”
孙晓彤却是一头雾水,“你究竟在说什么?”
这时,一位好心的师兄走过来将孙晓彤拉到一边,将刚才的情况讲了个大概。
孙晓彤听了不仅不领情,还愈发生气。
“我怎么可能死,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再说,分明就是莫桂兰让我来警告陈冉竹的,怎么可能会让我陷入危险境地!”
此话一出,包括金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一跳,看向莫桂兰的眼神也变得深沉了起来。
莫桂兰一看事情不妙,却又不相信自己的术就这么失败了,便硬着头皮说:“刚才小彤躺在地上的样子大家都看见了,我怀疑陈冉竹修习了邪术,才将她的身体控制住以便逃脱罪名。”
孙晓彤怒极反笑:“莫桂兰,我把你当姐妹,你倒是把我当工具!行,今天咱就来说个明白,还请金长老为我验明正身!”
莫桂兰不太同意,她有独特的方式能够探明孙晓彤究竟是死是活,若是交给金长老,就不好讲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金长老抬手制止了。
“你是当事人,自然不好在参与进来。就让老朽今天做个证人,看看你们究竟是谁心怀鬼胎!”他语气严厉,锋利的眼神一一扫过陈冉竹、莫桂兰和孙晓彤。
陈冉竹虽然对鬼王神秘的手段感到震惊,却胸有成竹地知道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他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眼睛至始至终都清明无波。
“还请长老为我证明清白。”
孙晓彤也不甘示弱,既瞪了陈冉竹,又瞪了莫桂兰,直接将手臂伸出来。
“求长老明鉴!”
莫桂兰轻咬嘴唇,心中十分不安,却知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可寻了。
“有劳长老了。”
“好!”
金长老将手按在孙晓彤的经脉处,释放出灵力在她体内探查。几息之后才收了手,脸色沉郁,目光如刺地看向莫桂兰。
“看在你是掌门弟子的份儿上,今次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务必把你的这些小心思都放到修炼上,才不辜负掌门对你的栽培!”
莫桂兰不敢置信地微张着嘴,怎么也没想到孙晓彤竟然真的没死,明明那人告诉她……
“是弟子错了,还请长老恕罪!”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跪倒在地上,一副柔弱模样请求原谅。
金长老懒得看她,一甩袖子走了。还是其他几位师兄见不得美人垂泪,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柔声安慰。
孙晓彤却是冷哼一声,小声嘟囔一句“不要脸”,也气冲冲地离开了。
陈冉竹静静地跟莫桂兰隔空对视着,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一句话——“手段不凡”。
“小竹,你没事吧?!”一个急切的呼唤将两人之间的对峙打破。
陈冉竹看向来人,眼波无动,心中却泛起了怀疑的巨浪,这个人又在这场戏中扮演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