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谈谈。”顿一下，他问，“你旁边有没有人？”
    闻离大概猜到杜垚想谈什么,无非是解约的事，他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单手打开,“我在房间里，你说吧。”
    “你要解约？”他单刀直入。
    “是。”闻离喝一口酒,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
    “不会改变主意？”
    “不会。”
    “我明白了。”杜垚深呼一口气，又说：“抛开其他不谈,作为你的经纪人，我是希望你能走的,你能签到穆离越那里，我其实很高兴。”
    他的话锋一转,“但作为我个人，我很生气。”
    “我没亏待过你，你从入行开始，就有多少人觊觎你，都是我替你挡掉的，我一直护着你，为此公司把我叫去骂过多少次。”
    “我很抱歉。”闻离说完，又轻声说：“也很谢谢你。”
    “你是怪我，对不对？因为我瞒着你，帮你签了真人秀。”
    “不是怪，是担心。”闻离没隐瞒，说，“我明确表示过拒绝，但你不顾我的意愿，签了那份合同，违约金高得我根本付不起。尽管你的初衷是希望我能红，估算过这个节目能给我带来极大的流量和好处，但我没办法确认，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次，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闻离没具体说出来，不过隐藏的意思，杜垚懂得。
    杜垚沉默了会，“我明白了。”
    过一会，他坦白说：“我承认，我是曾经有过某些想法，可我根本做不出来，如果我会做，就不会这么多年，还一个艺人都没带出来。”
    杜垚坦白的事，闻离是知道的。
    他一开始出道，公司就安排他和其他新人去见投资商。
    杜垚几次到最后关头，都强硬的替他拒绝了，闻离不忘恩负义，他是感谢杜垚的，杜垚确实在做一个经纪人该做的事。
    然而瞒着他签约，尽管是一个口碑不错的真人秀，可以后呢。
    “对不起。”他只能再道歉。
    杜垚那边安静许久，才说：“算了，这件事我做的确实不对，透支了你的信任也是必然，在这个圈子，你谨慎小心是好事。
    我知道的，就算你现在不解约，合同到期后，我也留不住你。”
    “我有件事，你答应我。”
    闻离没有一口应下，只说：“你说，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里，我会尽量帮你。”
    杜垚没好气说：“总不会让你违法乱纪的，你铁窗含泪穆离越不得撕了我。”
    闻离想，他又不傻。
    铁窗含泪的事，他才不会干。
    杜垚说：“我最近新签的两个新人，科班出身，演技不差，如果有机会，你帮我带带他们。”
    这个并不难，闻离答应下来：“好。”
    又强调说：“只是带，我不接受绯闻炒作。”
    “嗯。”杜垚话里多了几分犹豫，“还有一件事。”
    他沉默几秒，才说：“你记得让穆离越团队的人多留意网上的消息，你想解约，公司很生气，他们可能会有别的手段抹黑你。”
    “谢谢。”
    挂了电话，闻离握着手机坐半天，忽然登上微博，在搜索栏，搜索他解约相关的关键字，并没有跳出来任何消息。
    他又换到搜索引擎，这次搜索出来一个帖子。
    他点进去，发现帖子是几天前就发出来的，措辞言语，就是说他忘恩负义，一红就要解约，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网页有些卡顿，他刷新一下，发现帖子消失了。
    联系到今天穆离越这么高调的让助理过来，给他粉丝送礼物，这一波操作直接承包了热搜……他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