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磕着磨破了点皮,不碍事,除了上药,患处十日之内不要沾水,好好养上一阵不会留疤的,姑娘放心。”老大夫见他们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还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呢。
虞婉点了点头,倒是慕容琅问道:“可有什么止疼的药?”慕容琅从小练武,自然少不了磕磕碰碰,从前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可见虞婉这样磕一下子上药的时候都是眉头紧皱,不由开口多问了一句。
“……”这点小伤还要止疼药,叫那些重大伤患情何以堪。虞婉也看出大夫为难,忙摇头道:“不用止疼,已经好多了。”那老大夫松了口气。
慕容琅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出了医馆,便要送她回家,虞婉这才想起桑榆还在军营,有点不放心,慕容琅道:“又不是三岁儿童,还怕她走丢不成,妳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让荀殷把人给妳接回来。”
虞婉自是谢过不提。
虞婉伤了膝盖,不便再骑马,慕容琅原先也没有马车,却是荀殷趁着看诊的档口就近置办了一辆,听世子让他去军营接人,赶紧又雇来一个车夫,把虞婉和慕容琅一道送去骠骑将军府。
除了澹台铭,虞婉还没有跟哪个男子这样共处一室过,略有些不自在,慕容琅却是怡然自得,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美人。
虞婉的美实在是一种天生丽质,脸蛋儿精致得仿佛玉雕冰刻,且体态多姿,双眼炯炯有神,十分的颠倒众生。
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尝起来更诱人。
虞婉实在受不得他那火热的打量目光,到了门口,想自己往车下跳,被慕容琅制止,抱着她下了马车,甚至抱进了骠骑将军府。
不光门房惊呆了,虞信看见了都极错愕,澹台铭那小子对自家闺女的心思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怎么着送人回来都该是他,怎么成了慕容琅。
虽然有这样的疑惑,却也是极热情把慕容琅迎进了门,慕容琅把人放下,虞婉谢过,又叫了一声爹爹就先回了自己闺房,慕容琅这才道:“令嫒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好遇见,便顺道送她到府上了。”
王府跟他们府根本不在一个方向,顺的哪门子道,虞信又不傻,面上却不显,只道:“这丫头,从小就冒冒失失的,还不及她妹妹稳重。”
原来她还有个妹妹,慕容琅也是第一次听说,只不过到底是女儿家,慕容琅也不好过多追问,再说他心中也不是那么在意。
经过这么长时间,他总算明白了他对虞婉的心思。尤其今天看到她为澹台铭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心里的怒火便止都止不住,看见她受伤,却又心疼得不行。既然澹台不能照顾她周全,那便由他亲自来照顾。
今天既然见了虞信,就打算干脆道明自己的心思。
“恩师严重,令嫒确实冒失,却也有她的可爱之处。只要身边的人仔细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虞信叹道:“希望如此,只是我心中实在还有另件事,比这更叫我愁烦。”
慕容琅道:“恩师尽管道来,若琅能帮,必定不会推辞。”
虞信看他一眼,道:“说来也惭愧,不过是被小女婚事烦扰而已。本不该在世子面前提的,世子听了还望勿要笑话。世子与澹台铭与算熟识,澹台已向我求娶小女为妻,他二人也算匹配,只是一件事上澹台观念与我不同,还望世子劝一劝他,只要他早日点头,也好早日议定婚事。”
慕容琅自然听出了这位恩师的意思,已经决定要将虞婉许配给澹台铭,也委婉提醒他,请他不要再打主意。
慕容琅只作不知,微笑道:“恩师放心,若有机会,我定提醒澹台。”
虞信也笑:“那我也放心了。”
两人又聊了会神鹰军的诸事,天色也不早了,慕容琅不便逗留,便先告辞,虞信亲自把人送到门外,这才转身让下人把大小姐叫来。
女儿与澹台铭那小子情投意合,他其实对那小子也很是满意,心中已经把他当女婿看了。可世子若横插一杠,只怕他与澹台铭的情义不复,不光他女儿成红颜祸水,届时他也难辞其咎。
虞婉被叫过来时,还在气头上,虞信说起她和澹台铭的婚事,虞婉便嘟着嘴不满道:“爹,难道女儿就一定要嫁人了?”
虞信眉头紧皱,想了下,澹台铭那小子也没答应他的要求,婚事一时半会怕也办不起来,道:“妳若不想嫁那小子,便也去妳姑姑那住上一阵,正好和妳妹妹做个伴。”
虞婉忙道:“好,女儿明日就去渔阳,还是爹爹好!”奉承一番又殷勤地替虞信奉茶捶肩。
虞信只觉女儿牙牙学语的模样仿佛还在面前,一晃眼忽已长成明艳少女,美貌足令天下男子倾心,心中又是得意,又是不舍,不禁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