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现在是真的有些犯难。
    费劲千辛万苦，只能有一个机会。
    可他心中的疑团，却远多于一个。
    我到底是谁？
    画面中，那些不同族类的强者又是谁？
    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这枚神骨又是怎么回事，等等。
    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但仅仅一个机会，该问哪一个呢？
    南离和唐十八知道机会的难得，两人也选择稍后一些。
    于是，玄甲和玄丁率先走入了那个山洞。
    令燕飞有些奇怪的是，玄甲走进去，也就是百息时间而已，人就出来了。
    随后是玄丁，也是一样，前前后后只有百息时间。
    有些事，不便问，所以燕飞没有追问。
    这一次，唐十八和南离十分谦让。
    “南兄，平时你没少照顾我，你先吧。”唐十八一脸诚恳的道。
    南离急忙摆手：“别别别，我平时没少欺负你，挺对不住你的，还是你先吧。”
    “你先吧，我这人不被欺负难受。”
    “别，我比你大，你先吧。”
    推来推去，宇文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干咳一声道：“咳咳，这个……二位还是快一些，老祖宗一旦间没了耐性，只怕……”
    猝不及防，南离一把将唐十八给推了出去。
    “王八蛋，南离，你太阴了。”
    刚才还一口一个兄弟，跟亲兄弟一样，一转眼，唐十八直接骂街。
    其他人看在眼里都显得很无奈。
    唐十八进入洞中，时间比较久，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比玄丁玄甲要长数倍。
    唐十八走出洞口，南离仔细留意唐十八的表情。
    “喂，小八子，什么情况，你问的什么？是问的什么时候能娶媳妇么？”唐十八的脸色十分古怪，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燕飞留意了一下，心中暗道：“十八兄弟心里一定有某种秘密，泡不泡妞，那只是他的玩笑话，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所问的，必定对他是至关重要的。
    ”
    “哈哈哈，小八，八成，天机老人告诉你，你这辈子也没机会了吧？”
    唐十八愣愣的出神，根本没听南离的话。
    南离这才走向洞口。
    他用的时间与唐十八差不多。
    出洞的时候，燕飞也留意了一下，南离的脸色也变得满是惆怅。
    “哎，都是有故事，有秘密的人，虽为兄弟，但这种私密，我也不好多问，只盼他们自己能解开心结了。”燕飞心里嘀咕一声。
    不用宇文吉催促，他缓步走向了洞口。
    洞穴不深，走了四五丈远，前方有两扇打开的石门。
    一切都很简陋，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隐世强者的洞府。
    走入石门，打眼一看，空间不大，长宽也就是四五丈的样子。
    正前方有一个石台，四周的墙壁上点缀着一些光珠，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就在那石台上，一个女人盘膝而坐。
    可以想象南离、唐十八、乃至玄丁玄甲在看到此人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女子面容也就是十八九岁，秀发乌黑发亮，长相俊美脱俗，一身素袍更显得冰清玉洁，她闭着双眼，秀发垂肩，神态端庄。
    人人都知道天机老人，那可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但却极少有人见过，这就是天机老人的真容。
    燕飞有真武剑圣的记忆，自然见过这天机老人，饶是如此，亲眼所见也不免心中惊叹：“奇，奇，果然是奇。这天机老人，只怕有四百多岁，看上去竟然跟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一样，实在匪夷所思。”
    “你来了。”
    惊疑之间，天机老人朱红小口缓缓张开。
    燕飞点了点头道：“晚辈有礼了。”
    就冲这个岁数，燕飞也会礼让三分。
    “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你有三次机会。”
    闻言，燕飞心头一惊，三次机会，难道说，天机老人知道自己是武君临转世，给自己加了两次？
    “我有，三次机会？”
    “嗯，之前你身边的两个人，他们放弃了，把机会留给了你。”
    燕飞再吃一惊。
    谁的心中没有些秘密，谁的心底没有很想解开的谜团？
    这机会千载难逢，竟然让给我了？
    “哪，哪两个人？”
    “就是最先进来的那两个，好了，想知道什么，问吧。”
    竟然是玄甲和玄丁？
    一时间，燕飞心里颇有几分感激，但大丈夫做事，不必婆婆妈妈。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不，准确的说，早在我这千世转轮之前，早在太古时期的我，究竟是谁？”
    话音落地，天机老人忽然间缓缓睁开了左眼。
    这一只左眼，完全呈现出白色，不分眼珠和眼仁，完全是一片白色。
    “通天眼之回眸之眼？”燕飞顿时心头一惊。
    他知道，天机老人之所以能洞晓天机，知古博今，就是因为修出一双通天眼。
    这一双通天眼，左眼为回眸，右眼为远瞻。
    回眸，可知过去。
    远瞻，可观未来。
    两眼齐用，可巡天查地，所找之人，所寻之物，无所遁形。
    当然，这只是一种形容，有一定夸张的成分。
    这一双通天眼，不是宝器，却胜似宝器，如果将之列入神兵榜，绝对是前十甚至前五的存在。
    此刻，通天眼之回眸之瞳看向燕飞，一道柔和的白光将燕飞包裹。
    回眸三千年、五千年、一万年、十万年……
    时间越久，天机老人的消耗就越大，燕飞的这一问，委实让天机老人费了不小的力气。
    足足一刻钟过去，燕飞发现，天机老人雪白的额角上，甚至溢出了斑斑的汗水。
    而且，天机老人的脸色似乎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到最后，甚至有些震惊。
    燕飞万分好奇，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能让她如此的表情？
    又是一刻钟过去，天机老人才缓缓闭上回眸之瞳。
    她一直没有开口，脸色十分的严肃，燕飞没有打搅，只能静静的等候答案。
    这一等时间更久，差点用了半个时辰之久。就在燕飞的耐性几乎达到了顶点，正准备开口问上一问的时候，天机老人的朱红小口才缓缓张开：“燕飞，你……乃是太古九祖之一的，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