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推诿,推着推着,忽然发现了什么,疑惑地咦了一声:“你的耳朵呢?”
小黑球的耳朵呢?
怎么不见了!
司暮听他应许,大喜过望,第一时间没听出不对来,直到谢清霁满脸困惑地扒拉他的脑袋,他才反应过来:“……什么耳朵?”
谢清霁摸了摸他的脑袋,在那原本该有两只黑乎乎毛绒绒小耳朵的地方,什么都摸不到,越发不解:“为什么要把耳朵藏起来?这样睡觉很不舒服的。”
司暮这下听懂了,怪不得小师叔这回没把他当萝卜啃呢,原来是把他当做同类、当做小狐狸了。
想到小狐狸师叔毛绒绒的手感,司暮蠢蠢欲动,心说小师叔都醉成这样了,他又不是正人君子,此时不揩油,更待何时啊。
至于小师叔醒来之后会不会揍他……等小师叔醒来再说吧!
狐狸尾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揩一把是一把!
司暮捉住谢清霁的手,微微用力,让谢清霁摸了摸他自己的脑袋:“你也没耳朵啊。”
谢清霁没摸到自己耳朵,又呆住了。
他手指僵了一会,眉心紧蹙,过了好一会,噗的一下,脑袋上冒出来两只白绒绒的小耳朵。
紧蹙的眉头松了开来,谢清霁抖了抖白绒绒小耳朵,侧了侧脑袋,拿耳朵尖去蹭了蹭司暮的鼻子,温声道:“我耳朵在呢。你也别藏着耳朵了,快将它放出来,该睡觉了小黑球。”
司暮被那只耳朵尖蹭了个心肝儿颤,还来不及去亲亲那可爱的小耳朵,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他呼吸瞬间静止,不可思议、愤怒、震惊、慌乱……种种情绪交错闪过心头,他用了很大力气才压住自己想咬一口那毛绒绒小耳朵的冲动,勉强冷静问:“小黑球是谁?”
他从没听过谢清霁喊这个名字!
不管是百余年前,还是现在!
都!没!有!
是谁!
司暮只觉危机四起,他紧紧盯着谢清霁,然而记忆混乱的谢清霁比他还迷惑:“……”
小黑球傻了吗?哪有自己问自己是谁的?
小黑球惯爱胡说八道,谢清霁已经很习惯了,他叹口气,温柔地拍拍小黑球的背,然后微微用力,想把他推翻,然而依旧是没推动:“很晚了,真的该睡了,你别闹了,小黑球,你再闹我就要生气了。”
谢清霁在把他当别人。
意识到这一点,司暮危险地眯了眯眼,嫉妒和酸涩涌上心头,他手背都泛起青筋,用强大的意志力压住要暴走的冲动。
心知这个时候的谢清霁是吃软不吃硬的,他深吸一口气,略略松开了压着谢清霁的手,声音软和了几分:“小师叔,小黑球是只狐狸吗?”
谢清霁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子,无奈又充满宽容。
司暮咬牙忍气,又酸又气。
谢清霁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黑球今晚格外执拗和吵闹,他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惊扰了隔壁院落的清虚君。
他想了一会,再叹口气,用商量地口吻道:“我把尾巴给你缠一会,你就好好睡觉行不行?如果你还要闹,我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他再次推司暮——这回他用了力,司暮也没抵抗,于是他很轻易便翻身坐起,蹲坐在司暮面前。
一番折腾,谢清霁的里衣都有些乱了,衣领微微散开,露出半截锁骨,司暮一眼就瞧见了那抹红痕。
昏暗的光线下,雪白的肌肤,宛若亲热时才会留下的红痕。
司暮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很想不管不顾地扑过去,狠狠啃咬这精致的锁骨,最好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然后再在这白玉似的胸膛一路流连而过,在各处都留下他的痕迹,留下他的气息。
彻底宣告这人的归属权。
一条雪白的毛绒绒大尾巴自谢清霁的衣摆下,悄悄伸了出来,灵活地左右卷了卷,就温顺地搭在了司暮腿边。
尾巴尖还试探性地戳了戳司暮撑在一旁的手。
往常这个时候,小黑球早该兴奋地将大尾巴卷上来了。
可今天谢清霁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另一条毛绒绒大黑尾巴,他不由催促道:“你不卷尾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