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外的人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有人推门进来,因为风寒未愈,季博衍的脸色格外的苍白,相比于冯定远,他看起来更像是个病人。
“冯老。”季博衍走到他的床边,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冯定远抬眸看了看他,随即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稀客,这次如果不是我遇袭,恐怕你是绝对不会来看我了。”他的语气里多少透着不满。
“怎么会呢?我只是最近太忙了,本想着过些时日过来探望您,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您的身体怎么样。”季博衍站在那里打量着他,但见他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顿时明白了什么。
“是吗,或许吧。”冯定远依旧躺在哪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冯老,在我面前就不用这个样子了。”季博衍勾着嘴角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冯定远被识破,只得坐了起来,面色有些不自在。
“我好歹也算半个医者,这要是再看不出来,哪还有什么颜面。”季博衍缓缓地说着。
“他们想让我死,我要是不装的惨一点,怎么能让他们安心。”冯定远叹了口气,现如今他表面风光,处境却何其尴尬。
“是啊,看来有人想打破这种平衡。”季博衍寻了个位置坐下。“依我看来,与其这样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你这真是商人的本性在作祟,我又不是不想那么做,自然有我的顾虑。”冯定远也是有苦说不出。
“算了吧,以冯老你的心性,想要做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尤其是在御人这方面,我是自愧不如呢。”季博衍的话让冯定远听着有些别扭。
“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冯定远觉得格外的别扭。
“冯老说笑了,我是个晚辈,怎么会对您不敬。”季博衍推脱道。
“是吗?要不是我老早就认识你,真会被你的话唬住。”看着季博衍这样,冯定远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不赞同我御人的手段,课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若不是情非得已,谁又愿意去做那个恶人呢。”
“或许吧,官场的事我不是很在行,只要不威胁到握的利益,那些人要做什么自然由他们去,不过若是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也必会让他们终身难忘。”季博衍说道。
“你这小子的脾气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冯定远无奈的摇着头。
“既然看到您没事,我就放心了。”季博衍转过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些水喝了起来,随即又倒了一杯走过去递给他。
“谢谢。”冯定远接过水喝了一口,还没等把杯子递回去,那边又响起敲门声。
“又是谁。”冯定远有些应付无力。
“是陆少帅。”门外的人回到。
“陆凌远!”季博衍的身子一僵,真的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怎么?你认识他?”留意到季博衍细微的变化,陆凌远出言问道。
“是啊,我们之间有过节,不宜见面,那个…我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季博衍说完在屋子里慌乱的转了两圈之后跑到柜子前面,打开柜子躲了进去。
“让他进来吧。”见季博衍已经躲好,冯定远对着外面喊到。
这个时候陆凌远走了进来,冯定远大抵是没怎么撒过谎,神色有些慌张,视线不自觉的往柜子那边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你来了。”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慌乱。
“恩。”陆凌远点了点头,貌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没!没有!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呵呵,呵呵呵。”冯定远握着杯子的手越发用力,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是吗。”陆凌远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他的杯子,走到桌子边,把茶杯扣回茶盘几,然后坐下,拿起桌上的那个茶杯,看着里面正冒着热气,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老师,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们找个师娘,大可不必瞒着我们。”
“胡说八道。”冯定远沉了脸色,多少有些不悦。“我可是当着你师娘的坟墓发过誓,终身都不会再娶的。”
“哦。”陆凌远点了点头。“本来我很担心您的安危,但是现在看到您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亏你小子还知道惦记我。”冯定远说道。
“这次韩子安的事,谢谢您。”陆凌远缓缓地开口。
“那是玄礼做的,你在这里谢我做什么。”冯定远一副不解的样子。
“玄礼的性子我最为了解,要不是您在背后撑腰,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断然不敢公然跟韩子安作对。”陆凌远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有时候人太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冯定远这种话算是一种忠告。
“我明白您的意思,只要事不惹我,我绝对不会去惹事。”陆凌远也表明了他的立场,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老老实实被别人欺负的人。
“我明白你的性子,只是有些时候,该忍还是要忍的。”冯定远叹了口气,在这方面,他对陆凌远一向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