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芽看了看自己现在又尖又长的指甲,茫然说:“很奇怪,说不出来。”
顾北芽闭上眼,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样子对师姐道:“师姐,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红芙真是恨铁不成钢,要揍这说话说一半的小师弟,又联想到这是自己师母,便揍不下手,只能说:“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必须得联系师傅,要不然就得请师祖再出山,毕竟你现在应当是全修真界最后的一条龙了吧?”
顾北芽无不可的躺在底端被他尾巴撞碎掉的棺材中,没有回话。
红芙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师弟的头顶,说:“你好好休息,等师傅上来了,一切都会好的,他现在应该是在除魔卫道,师傅生平最是刚正不阿,魔道若是举兵出击,定是不出三日天下便大乱,再者师傅那么疼你,肯定不希望那些贪得无厌的魔修来糟蹋这个师弟你还没有真正见过的修真界。
师弟,不要怕,就算是你现在是条龙,师傅也能护你周全。
姐姐前去助师傅一臂之力,将那魔道通道堵上,早日回来接你!你乖乖在这里等着,知道了?”
见顾北芽还是不回应,红芙也不再多说,英姿飒爽走出去的同时,右手对着自己那躺在地上的狂龙砍刀一握,巨大的狂龙砍刀便震动着发出嗡鸣,‘嗖’的一声回到她手中。
红芙将砍刀扛在肩上,一步步走出那层层禁制的安居殿,并不知道身后被又被关在殿中的少年捂着回来的左眼陷入半炷香前那一幕幕无法忘怀的时刻。
半炷香前。
顾北芽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就被萧万降搂着肩膀,自己则拖了两个拖油瓶一块儿落入地心。
地心之下正是当初顾北芽借由系统原著看见的龙冢!
龙冢之大几乎和整个望虚城比也不在话下,龙骨便白森森的置与无数金银财宝之上,攀成一圈一圈的样子,威压犹存。
顾北芽当时便暗叫不好,侧头看萧万降,这人果真眼神突变,后腿直接在空中蹬了一下便带着顾北芽加速下落,将他放在地心红色岩石突出的大石块儿下后立即便抢先一步举起他的殡天要对着龙骨挥下!
说时迟那时快,无数道友见萧万降那剑身便认出是传说中的‘殡天’,此剑有毁天灭地之能,一剑便已经毁了整个城,杀戮如此之重,又要毁了这龙冢福地,龙冢既是出世,又被大家看见,应当人人有份,怎能就萧万降一人独吞好处?!
更何况萧万降不过一小儿而已,连在场修士岁数的零头都没有,龙冢若是当真被他毁去,他们这么多人都护不了一个龙冢,岂不贻笑大方?!
于是这空旷的地心之中,无数修士群起而攻之,怒道:“黄口小儿!岂能对龙冢福地不敬!”
“少和他废话!他定是已经入魔,望虚城被毁,魏城主以身阻挡,如今生死未卜,多少性命付诸他手,我看他早已和妖魔无异!”
“对!杀了他!他根本就不配做凤凰坊的后裔!”
“想当年凤凰坊族长以身殉道,封了魔界通道,如今他居然帮忙打开,实在是罪不可恕,今日咱们便为魏城主报仇!为这望虚城白白送命的百姓讨还一个公道!”
数十修士方才糟了萧万降一剑之力,有的身受重伤,有的已经身死道消,但此刻却又没有人退缩一步,仿佛他们当真是为了天下才与萧万降开战!
顾北芽看着这一切,总觉得这龙冢事件因为自己的干预,情况却没有一点儿好转,反而变本加厉一般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萧哥哥!”他喊萧万降,希望萧万降能够暂时躲一躲,最好是先不要毁掉龙冢,等爹爹过来主持公道,他爹爹顾宗主素有人望,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也有回旋的余地,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到时候凭借凤凰坊祖上的功业,谁能不让他们斩龙破除诅咒呢?
这再一剑下去,恐怕不要说望虚城还有没有活人了,死人都恐怕不会有!
哪知道他喊萧万降,萧万降却没有回头,反倒没有张嘴便有声音自空中散开。
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声音,成熟冷淡,却又自平静中炸裂着无人知晓的血泪:“尔等鼠辈,我族后人为何凋零至此你们难道忘了?速速闪开,否则,本尊连你们一起砍!”
众人皆惊道:“你是……是凤凰坊族长?!”
“不可能!”
“是降灵术!”
“我就说,那萧小儿哪里有能耐使出殡天剑?!原来是用了降灵术!”
“甭同他废话!作古了几千年的东西,难道咱们还怕他一个阴灵不成?!”
顾北芽听到这里,直觉这里没他什么事儿了,他根本劝不住萧万降,因为萧万降的身体被死去的老族长控制,如今是不屠城也要屠城。
“九郎,你还能动吗?我们找机会先离开这里。”顾北芽心道‘我不管了’,搀扶着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少城主就准备找法子上去,起码得回到地面,不然一会儿肯定得殃及池鱼。
那作古了几千年的族长看样子就很厉害,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玲珑鹤锦顶部顶得住,而且九郎现在也身负重伤,怕是再经不住任何折腾。
说来也有点奇怪,顾北芽才发现,九郎居然没有直接被那个叫做古月的魔修杀死!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地方吗?
之前在结界外面,古月不知道杀了多少同行的小道友,为何单单只是将九郎浑身骨头打断,没有直接杀了他?
顾北芽想到这里,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魏九郎,他的这个小竹马魏遗只是一个在原著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这能有什么好古怪的?